風聲鶴唳可以形容此時的付樹鳴。

付霖低着頭噗嗤一笑，說：“繼續啊……就是覺得好涼……你的信息素竟然是這種感覺，哥，那平時我怎麼感覺不到你的信息素？”

付樹鳴收緊手指，釋放出信息素施加在付霖身上，沒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提問：“除了涼呢？還有沒有别的什麼感覺，主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

付霖有些敏感，他總感覺那些信息素像鵝毛、像電流一樣，從四面八方、從付樹鳴牽着他的手那不規律的捉弄自己。

那種感覺說是癢，也不是很準确，說是不舒服，也不是很準确，反而心情很好，隻是有些扛不住。

“……不舒服倒是沒有，”付霖蜷起膝蓋，微微彎腰，哼哼地笑了聲，耳朵紅了。他眼睛笑得彎起來，說：“挺舒服的，感覺有點癢？”

付樹鳴靜靜地看着他，沒說話。

付霖對上他的眼睛，微微一怔。

他感覺付樹鳴的眼神有些變味，但信息素給他的感覺太奇妙，他沒心情去偵查哥哥的眼神是否真的有他感覺到的侵略性，隻是下意識地錯開沒再看了。

“……不過，到底怎麼樣才能知道契合度高不高？網上也沒說……”付霖皺眉，身上的肌肉因為信息素不規律的刺激而不受控制地輕輕抽動，有時候是手，有時候是腿，有時候是腰，有時候是腹，付霖被自己的反應逗得發笑。

像個傻子。

而且他越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就越想笑。

付樹鳴好半晌才說：“……挺高的。”

付霖恍然擡頭，都忘了剛才自己問了什麼，“什麼？”

付樹鳴垂下眼簾，說：“挺高的。契合度。”

付霖有些驚喜，又有些懷疑，問：“真的嗎？你，你怎麼知道呢？”

付樹鳴盯着他的手背不再往别的地方看：“就是知道。”

“啊啦……什麼啊，為什麼知道為什麼知道，哥哥，是靠什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我怎麼不知道。”付霖嘴巴叭叭個不停。

付樹鳴輕輕笑了聲，說：“……為什麼知道啊？想知道？”

付霖：“嗯嗯！”

付樹鳴低聲說：“因為我是哥哥。哥哥懂的比你多。”

付霖怔了下，嚯了聲，不滿道：“……我也懂得很多啊！我隻是這個不懂而已，而且，你教了我，我就懂了嘛。對不？哥哥教我，你怎麼知道的？嗯？教教我吧~哥哥~”

“教不了，是秘密。”付樹鳴賣着關子說。

“我才不信，你不教我，我就去問我朋友。”付霖頂嘴。

付樹鳴默默地加重了些信息素濃度，激得付霖抖了下，整個人的靈魂都反複得到了提拉，“……我……哈？！哥！你欺負人！”

付樹鳴笑了，抓緊了他的手，沒讓他抽出去，“别動。”

“就因為我說你不教我，我就去問我的朋友？哪有你這樣的……那你就教我啊，你告訴我怎麼知道的，我就不去請教别人了。”付霖說。

付樹鳴終于掀起眼皮，把目光從他手背上挪到了他的臉上，說：“你分化後就知道了，這個，現在跟你說不清楚。”

付霖瞬間就蔫吧了，這個理由他倒是信，沒有分化确實像是缺了根筋，體感和分化後沒得比，朋友們都能在感覺到信息素後嚷嚷着讨厭或者喜歡時，他除了那種最基本的感覺，其他什麼都感受不到。

什麼喜歡，什麼讨厭，對他來說信息素給他的感覺完全達不到能影響他情緒的程度。

“……好吧。”付霖嘟嘟囔囔。

付樹鳴說：“那你猜猜，我們的契合度大概在什麼區間？”

“啊？哦……契合度。诶？你還感覺得到區間？這也太厲害了吧！”付霖佩服道。

付樹鳴淡淡的，“……你分化後也能大概感覺出來。所以猜猜？”

“嗯……”付霖沉吟，注意力慢慢地從感受信息素給他來的微妙體驗中轉移到思考中，須臾，他說：“百分之……八十？”

付樹鳴嗯了聲，“差不多，應該還要高。你還沒分化，靠腺體粒的反饋給我的感覺……波動很大。不過保守估計，在百分之八十五往上。封頂一百。”

付樹鳴說話向來很嚴謹，他補了那句封頂一百，那就證明信息素交融給他的感覺高到了他覺得有可能觸頂的程度。

付霖：“？？？”

“——真、的、啊？”付霖震驚，不敢相信自己那麼快就找到了網友們口中那很難找到的高契合度解藥。

他甚至覺得這個契合度高得有點假了，“哥你沒騙我？你不會因為怕我找别的Alpha催熟，所以騙我吧？”

付樹鳴滿不在意地說：“哥什麼時候騙過你。騙你的結果，是會讓你在分化遲緩的道路上原地踏步，這是在害你。”

付霖認同地點頭：“對！”

付樹鳴溫吞說：“所以我不可能騙你。誰都可能會害你。哥不會害你……隻要你好，哥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