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首含:“……”
付首含坐了回去,乖乖地把手搭在腿上,嘴角勾起一個乖巧的弧度,假的不能再假,然後對着車内後視鏡裡的宰樹鳴說:“不想打車。您鎖上吧。我不說話了。地址現在就發給您。”
宰樹鳴重新鎖了車門的兒童鎖,将車駛離警察局的停車位,照着付首含給他的酒店地址駛去。
·
送回了付首含,宰樹鳴再把柏霖送回家,就又到要上班的時候了。
看着宰樹鳴忙呼呼地把冰箱裡的烤鴨拿出來,一件一件地叮囑他這該怎麼熱那該怎麼熱,柏霖坐在沙發上沉默了許久,才在他換鞋的時候說:“不能請假嗎?”
宰樹鳴蹲着的背影微微一滞。
這話就像是舍不得他走。
就像他家養的那隻布偶貓,每次在他要去上班的時候,就蹲在他身邊輕輕地喵喵叫,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眼裡都是舍不得。
“……我是說你這樣上班精神狀态也不是很好。”柏霖也好像察覺了自己剛才的那句話有些不對勁,所以補充說。
炸炸跳上沙發,窩在柏霖身邊對柏霖搖尾巴、刨爪子,但柏霖的注意力始終沒轉移到它身上。
簡直是抛媚眼給瞎子看。
宰樹鳴換好了鞋站起來,轉頭看他,說:“……今天上午學生們要小考。我監考。不好臨時請假。下午請半天吧,中午我先回去喂喂貓,在警察局看家裡監控,它好像對我一夜未歸的行為很是擔心。你在家乖乖的,注意用電安全,照顧好自己。回來給你帶吃的。”
柏霖眨了眨眼。
明明已經解釋了不是舍不得他走。
怎麼宰樹鳴一開口,又把話扯到那檔子上了……
“走了。拜拜。”宰樹鳴晃了晃手,真像在跟十幾歲孩子說話似的,但又比對付首含說話更溫柔些。
時間來不及了,宰樹鳴沒再磨蹭,利落地拿了家門鑰匙和車鑰匙就出門了。
柏霖看着空無一人的玄關口片刻,沒勁兒地趴在了沙發扶手上。
……今天沒有犯病。
明明宰樹鳴又是摸他的手又是抱他背他的,卻沒有犯病。
醫生說有宰樹鳴的信息素配合治療是最好的。
但也不至于那麼好吧?
他有時候真的覺得這個病很賤。
想發病就發病,折磨他的身體好像很有趣?
惡毒得就像宰樹鳴一樣。
柏霖和炸炸一起在沙發上趴了會兒,然後借助助行器去把昨晚的烤鴨熱了熱,吃了一半,最後回到卧室補覺。
病患就是這樣,吃了睡睡了吃吃了睡睡了吃……
下午兩點。
宰樹鳴回來了。
外面天陰沉沉的,看起來要下大雨,宰樹鳴回來的時候柏霖在卧室玩遊戲,炸炸在卧室的狗窩裡蜷着呼呼大睡,他先把外套在次卧換了,才敲了主卧大敞開的門,走了進去,柏霖隻掃了他一眼,繼續玩遊戲。
“到學校了我才反應過來,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宰樹鳴手裡拿着一杯熱水,放在了他的床頭,“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的,我不在你身邊,你會找不到我。所以……”
柏霖打過了一關,屏幕上亮起金色通關提示。
宰樹鳴說:“加個微信。可不可以。或者……給我留個電話也行。”
柏霖說:“我不會有什麼需要的事主動找你。”
對于他的回答,宰樹鳴一點沒意外,絲滑地順坡下驢:“對。是我有。我擔心你。所以有個聯系方式會讓我心安一些……這個小小的願望可以滿足我嗎?”
他把微信的二維碼遞給了柏霖。
柏霖盯了他頭像幾秒,打開微信掃了。
“可以了。”柏霖給了他一個全名備注,宰樹鳴看到了,别的熟的人都是乳名或昵稱。
比如阿初。
比如老徐。
其他是全名的除了酒吧的顧客,就隻有付首含。
現在多了個他。
宰樹鳴。
“謝謝乖乖。”宰樹鳴說着,從背後像是變魔法似地交出來一盒精巧的奶油小蛋糕,“沒食言。”
柏霖愣了一下。
宰樹鳴把蛋糕托到了他手上,似是提醒一般說:“回家給乖寶寶帶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