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蓉氣瘋,一眼就認出這是在療養院抓自己頭發的貓。
“這是你養的畜牲?”
看到商叙辭把珍貴的寶石項鍊戴在了貓脖子上,許蓉無比恥辱。
“嘴巴放幹淨點。”商叙辭懶得多看她一眼,語氣冰冷。往前走了一步又頓下,别有深意說,“與其在這裡耍小心思,還不如多想想自己的酒宴如何辦下去。”
聽到這話,許蓉臉色重新變好。她摸摸肚子笑道:“當然是要辦的最好。該請什麼人,不該請什麼人我都清楚。”
“那樣最好。”商叙辭懶得跟她多說,直接往老爺子住宅走。
快到的時候,把貓交給打理花園的小姐姐照顧。
商叙辭剛進門,許蓉後腳出現盯着女仆懷裡的貓,眼眸惡毒厭惡情緒湧現。
該死的畜牲。
沒有商叙辭,看誰顧着你。
客廳。
商決坐在高檔真皮沙發上,他戴着老花眼鏡,低頭看手裡的報紙。
聽到敲門聲,管家去開門。
“少爺。”
商決擡頭,伸手端桌子上的茶杯。
“爺爺。”商叙辭很客氣喊了一聲,走到他面前。
“身體好些了?”
“嗯。”
“今天叫你過來一起吃頓飯,老爺子好久沒看到你了,偶爾還是來看看爺爺,免得我一個人孤獨無聊。”
以前的商叙辭讨厭他說的這些話,直接嘲諷回去,現在的商叙辭情緒内斂穩定,心不在焉答應。
晚上,商維應酬回來大家一起吃飯。
許蓉換着一身寬松的長衣服坐下,神情極其不自然,右手慣用手換成了左手拿筷,姿勢怪異。
商維察覺到這點,問她:“手怎麼了?”
許蓉身軀僵硬,下意識縮了縮右手,微笑道:“沒什麼。”
“讓我看看。”商維就坐在她右手邊,拿起她的手掀開衣服,手腕處兩條長長的抓痕清晰可見。他皺眉道,“這叫沒什麼?你手怎麼回事?”
這看起來可不像自己随随便便不小心把手撓破的。
許蓉往商叙辭那邊瞥了一眼,遲疑道:“就一隻小貓咪……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去花園散步。”
“貓?”商維皺眉說,“家裡不是沒養貓嗎?哪裡跑進來的流浪貓?劉管家,你是怎麼照顧夫人的?”
劉眉立即低頭道歉:“商先生,是我的錯,我本來是要趕它出去的,可那貓不是流浪貓,我……”
目光看向商叙辭。
“是誰的?”商維生氣道,“現在蓉蓉懷孕了,不管是誰的貓——”
“我的。”商叙辭冷靜打斷他沒有說完的話。
所有視線落在他身上。
商叙辭冰冷的視線凝視許蓉:“許阿姨不是對我的貓做了什麼?”
“我的小貓咪膽子小,是個連路都走不穩的瘸腿小可憐,見人就躲。”商叙辭漫不經心說,“它隻有在察覺到危險時,才會自我防禦攻擊壞人,你确定說的是我的貓?”
許蓉心下一虛,柔弱垂頭。
商維安撫摸了摸許蓉的手,溫柔說道:“别擔心。”
“石管家,花園有監控,去調監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商叙辭放下筷子,雙腿交疊,坐姿閑适,語氣中全然是對小白貓的信任。
石管家一臉為難,看向老爺子。
商決對眼前的鬧劇視而不見,挑着面前的菜淡定說:“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不能和和平平吃個飯嗎?”
“商維,你真擔心她肚皮裡的孩子就叫個醫生過來看看,平時多回家陪陪人家。”
這話一說,許蓉明顯感受到老爺子對自己的不滿,趕緊伏低姿态放輕聲音道:“我沒事,是我不對,不管是誰的貓,我都不應該貿然去摸。”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辭的貓,如果是,我道歉。”許蓉端了一杯果汁敬商叙辭。
“我不接受。”
氣氛陷入尴尬,商維用力拍桌子,生氣說:“怎麼跟你阿姨說話的呢!”
商叙辭:“你也聽不懂人話嗎?”
男人面容冷峻,細細一看,眉眼似商決淩厲英挺,掃過來一眼時,竟讓商維感到一股無形壓迫的氣場。商維幾乎下意識就去老爺子,老爺子警告他一眼,商維壓住翻湧的情緒。
商叙辭絲毫不給許蓉面子,這頓飯吃得毫不掩飾的厭煩,率先離開。
他離開後,老爺子也離開餐桌。
商維臉色難看,冷哼道:“那個孩子一點都不懂事,人也不叫,要不是老爺子在這,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在商維眼中,商叙辭就是一個愛生病的孩子,看着就晦氣,年紀輕輕如此冷漠,不知學的誰,他向來就不喜。
如今因為一隻貓不給他面子,商維覺得被狠狠打臉,壓着憤怒的情緒。
許蓉靠在他懷裡一臉善解人意道:“沒事,隻要老公你心裡有我就行了。”
——
花園。
商叙辭到處找貓。
他想喊貓咪的名字,卻突然發現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給小貓咪取名。
剛準備喊全國統一的“咪咪。”一個小團子飛快蹿出來抱着他的腳喵喵喵。
小貓咪白色的毛和他黑色皮鞋形成鮮明對比。商叙辭一手提起貓,看白貓臉變成花貓臉,正經嚴肅的表情化作一灘柔和的笑意。
“怎麼把臉弄花成這樣了?”
“喵喵!”
簡浔正準備給大佬講自己下午跟壞女人英勇作戰的事迹,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弄懵逼了,圓滾滾的眼睛瞪大,小胡須顫了顫。
幸福來了的太突然。
簡浔躺在貓包裡回味。
商叙辭并沒有急着回家,他在花園裡剪了一束花放在他媽媽的墓前。
男人靜靜站了會,鳳眸深黑垂眸注視石碑,手像靜止一般垂在身側,呼吸如同黑暗中的平靜海面,翻滾無聲。
簡浔看着石碑照片上的女人溫柔的笑容,鼻子酸了酸。
今天是大佬媽媽的生日。
公寓。
貓包放在玄關處,商叙辭打開,簡浔在門口原地轉圈圈踩腳。
今天在花園踩地踩的jiojio有點髒,他怕把幹淨的地闆踩髒了,還是先把自己弄幹淨,簡浔就在玄關認真舔起毛來。
玩了一天有點累,回到紙箱箱後,小白貓安心入睡。
傍晚,迷迷糊糊的簡浔聽到開門聲音,還有搬運東西的腳步,他走出箱箱一看——
哇!好多貓零食。
碗裡有貓餅幹,旁邊有貓罐頭,還有貓條。
簡浔艱難地咽口水。
商叙辭給他開了一個罐頭吃。
小白貓埋頭苦幹,嚼嚼嚼……大佬真是個大好人!
吃完癱在地闆上,圓滾滾的肚皮朝天。
休息夠了,開心的小貓咪目光看向書房。
書房亮着燈,門沒關留着一條縫,簡浔溜到門口,神色凝重,表情糾結。
昏暗的橘色走廊燈光将小貓咪的影子斜斜拉的很長。透過門縫他看到高高的椅子上男人背對着他孤寂的背影。
這個時候是大佬比較難過的時期吧,今天是他媽媽的生日。
簡浔也有媽媽,可他媽媽不愛他。
大佬的媽媽應該很愛他吧,可上天真的不公平,讓他早早失去了媽媽。
簡浔轉過身去自己找藏在廚房的東西,叼出他的寶貝後,搖着尾巴重新走到書房門口。擡起前爪猶豫一瞬,伸出爪子往前一步,身體頂開書門一角,靈巧地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