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心情後,趁大佬沒起床,簡浔錄制了自己第二場遊戲視頻——消消樂。
第一次不行,那就第二次。
這次,貓貓白色爪爪點東西點得很快,沒有一絲猶豫,很快就将相同的東西連接為一行,然後消除。
通關的時間很快,簡浔覺得很完美,再次上傳視頻,美滋滋期待晚上的播放量。
卧室傳來動靜,小白貓瞬間豎起耳朵,趕緊跑過去端坐在門口,耳朵晃了晃。
不一會,商叙辭出來了,他穿着黑色睡衣,面色帶着稍淡的疲倦,眼角的黑眼圈很明顯,看來是昨晚沒有睡好。
簡浔日常跟着他腳後,等商叙辭吃完飯,又跟着他走到卧室,在門口蹲下,低頭看“分界線”,縮回一隻腳,擡頭盯着男人換衣服。不出所料,這次大佬還是選擇的黑色襯衣,他偷偷瞧過對方的衣櫃,裡面的衣服除了黑就是白,偏暗色系的,簡浔想象不出男人要是穿花色會是什麼模樣。
見大佬面如冠玉,他心想,就憑這張臉,這個身材,随便穿什麼都好看!
簡浔舔舔嘴,蹬蹬蹬轉身繼續當跟屁蟲。
他也不是二十四小時全跟的,感覺來了,轉頭到貓砂盆嗯嗯,最近嗯嗯都不是特别的順利,要醞釀一會。
等小白貓出來,客廳多了一個人影,貓貓臨時刹了一腳,偷偷摸摸換道走。
還不忘瞅來人是誰,現在他藏的這個位置隻能看到男人靠在沙發椅背上,身姿挺拔,屈指,握茶杯,勾唇慢悠悠講話。
另外一個瞧着就老了一些。
這個人正是商叙辭的爺爺商決,對方從進門那一刻就四處打量,看看嫡長孫居住的地方。
房子很小,但很幹淨。
客廳放了很多不屬于人的東西,商決仔細瞧,發現是貓咪的東西。
可屋内并沒有貓咪的蹤影,正奇怪着,商叙辭開口:“爺爺突然上門是有什麼事嗎?”
“你這話說的,爺爺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商叙辭給他倒一杯茶,淡定說:“十多年,原來爺爺一直都沒閑着。”
商決:“……”
這話聽着挺刺耳的,不過商叙辭說的是事實,老爺子這會有點愧意,但想到酒宴那天的事,他瞬間提了口氣。
“酒宴那天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商叙辭:“爺爺是來問罪的嗎?”
“不。”商決回答爽快。相反,他很欣賞商叙辭,有他年輕的風範。
“你現在大了,學業也快結束了。”商決微微停頓,繼續道,“爺爺那天在酒宴上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
“怎樣,你是不是該正式來商氏集團幫你爸爸了?”
那天酒宴上很多人,商叙辭懶得當面駁老爺子面子,在他自顧自宣布他去集團總部時,他并沒有坑聲。
這次不一樣了。
他當着老爺子的面拒絕他。
“不了,我不去。”商叙辭手持茶杯,神情冷淡。
因為上輩子的經曆,商家的情況他了如指掌,他真的想看看在商野和商維作死情況下,集團會變成什麼樣,如果不是他力挽狂瀾,老爺子又會怎麼樣,重新出山?還是換人?
換人,可惜許蓉的孩子,沒一個省心。
他其實根本就不用費太多心血在商氏集團上。
“為什麼?”商決緊皺眉頭。
“我還要繼續學業。”商叙辭随意找了個借口。
“學習不耽誤工作。”
商叙辭緩緩端起茶杯,不緊不慢抿了一口。
“商氏集團也有你媽媽的一份,它未來是屬于你的,其他人的心思你應該也明白,真的就眼睜睜地拱手讓人?”
公寓窗外的燈光朦朦胧胧,昏黃柔和驅散周圍的黑暗,細條低垂的樹枝随着冷冷的夜風時不時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半張臉隐藏在陰影中,另外半張臉線條鋒利,眼神冷淡,整個人漫不經心,明顯沒有将老爺子的話放在心上。
上輩子商決可沒有這麼苦口婆心過,他全靠自己争取,真不知道這輩子老爺子吃錯了什麼藥,提前上門想要他接手商氏集團,他可不認為酒宴上那點事真的能改變商決原本的想法。
商決見他心思沒在這上面,恍然中竟還在走神,沉聲說:“你真的忍心把自己的東西親手送給别人?”
“我隻是不去集團。”商叙辭盯着老爺子眼睛,語氣堅定說,“我要股份。”
商氏集團的股份老爺子占據40%,商維20%,商野10%,他10%,剩下還有20%是在沈嫣然身上,毫無疑問,沈嫣然占據的部分應該由他繼承,隻是母親去世後,父親以他未成年為由光明正大占據了那部分的股權。
商決抿一口茶杯:“隻要你回商氏,那部分股權就是你的。”
這麼多年,商維的能力他親眼目睹,能力實在是一般,商野雖然在商維之上,可在商業上決策上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缺乏果斷,總是錯失良機,私生活還很混亂,不是他所期待的。
至于許蓉肚子那個,不知道是男是女,時間線太長,他都不知道能否等到那天,這樣看來,商叙辭才是最合适的。
商叙辭後退一步道:“我可以去公司,不去總部。”
“也行。”商決的臉色好看了點,隻要是在自家公司,去哪裡都一樣,慢慢往上升。
“呲——咚——”
一聲刺耳聲引起兩人注意。
商決下意識朝窗戶看去,隻見窗簾輕輕晃動,一隻雪白的貓爪子輕巧抓住窗簾邊緣攀爬,剛站立爬了兩步,聽到一道輕咳聲,貓貓轉頭。
商叙辭和商決都在看他!
尤其是後者打量的目光,簡浔感覺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不,應該是……感覺自己好像一隻無毛貓。
他立馬改成拉窗簾動作,把自己藏在窗簾後面。
假裝無事發生,掩藏尴尬。
接着趴在一邊偷偷瞧兩人表情。
“你還真養了一隻貓。”商決看着躲在窗簾後面鬼鬼祟祟盯着自己的貓,問,“看着還挺乖。”
“他是很乖。”
“取名了沒?叫什麼?”
“歲歲。”
“歲歲。”商決默念兩聲,重新掃視屋子,說道,“你養貓連個貓窩都沒有他晚上睡哪?”
商叙辭沒有說你前面那個紙箱子就是貓咪窩着的地方,淡聲回答:“他晚上跟我一起睡卧室。”
“睡卧室?!!”商決沒忍住拔高嗓音,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又趕緊壓回去,正經說,“我記得你有潔癖,床單和被套從不讓人碰,現在和貓睡,不嫌髒了?”
好不容易在貓的話題上能跟孫子多說幾句話,商決也是抓住機會,隻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從老爺子問自己名字那一刻,簡浔就像是上學的學生,有被窗外教導主任當衆點名的緊張感,原地不動等他審判。
當聽到老爺子講後半句話,瞪大了貓眼睛。
什麼叫不嫌髒?!!
他髒?
他是世界上最愛幹淨的小貓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