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逸這才稍稍放下心,放下了衣擺。
“你真的,不認識元帥大人嗎?”
思索了片刻,路易試探着問道。
——方才背對着的白逸或許沒注意到,但路易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當時裡昂直直望過來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剜人的刀一般,鋒利又浸着寒意。
雖然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當時裡昂那個樣子,就像一隻被奪走了重要寶物的惡龍。
如果說白逸真的不認識裡昂的話,那元帥這個反應就有些太奇怪了。
“确實不認識啊。”
白逸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又這麼問。
“真的嗎?”
“真的啊,我拿這個騙你幹什麼。”
見白逸一臉坦蕩,路易也相信他并不是在說謊,隻好悄悄按下心底的困惑和猜測。
“元帥也太小心眼了,不就第一次見面他攔下我那次,我态度不好嗎,他有必要記仇到現在嗎?”
白逸不滿地嘟囔着。
是、是這樣嗎?
聽見他的分析,路易快速地眨了眨眼,半信半疑,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今日份營業結束後,白逸捂着依舊隐隐作痛的腰回到了家中。
本以為睡一覺起來以後就會痊愈,可誰料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加深的劇烈疼痛讓他幾乎快起不來床。
“嘶……”
他龇牙咧嘴地挪到洗漱台前,拉開衣服一看,這才發現昨天撞到的地方已經浮現起一大片烏紫的淤青,在雪白的腰腹處看上去格外惹眼。
都怪裡昂!
在心底又問候了他一輪後,白逸緩慢地以平日的零點五倍速完成了洗漱,艱難地來到了店鋪。
“诶喲怎麼了這是?”
見人步履蹒跚地走進來,路易吓了一跳,趕忙迎上前。
“沒事,就是後腰的淤青扯着有點疼。”
白逸擺了擺手,示意人别擔心。
好在今天裡昂似乎知趣了,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出現,這對生氣的白逸來說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不然恐怕會被氣到傷口更疼。
隻不過,裡昂沒出現,但是卻有軍部另外的人出現了。
“您好,請問誰是白逸店長?”
臨近中午時,一位身穿軍裝的士兵進入了店裡。
他放下手中拿着的某樣東西,朝兩人敬了個标準的軍禮。
——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身上軍裝的款式與裡昂的有所差别,肩章上也沒有星星隻有一條橫杠,應當是副官或下屬一類的職位。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找我的?白逸有些困惑,自己沒買東西啊。
“有人托我給您送來一樣東西。”
說着,士兵遞過帶來的一個方盒子,親手交到白逸手中。
“這是?”
盒子放在手中,能感受得出有一定的重量,但又不算太重,判斷不出到底是什麼,白逸不解地眨眨眼。
“是誰送的?”
而士兵卻權當沒聽見他的問題,把東西送到後又敬了個禮:
“我的任務隻是确保将物品準确送到您的手中,其他信息無可奉告。”
随後,他便轉身離開了店内。
這麼神神秘秘的。
白逸嘟囔着,拆開了盒子。
——隻見盒子内擺放着一個巴掌大小的儀器,整體呈T型,把柄處可以單手握住,上方橫面的部分嵌着一個精密的燈。
“嚯,這個是最新的激光治療儀啊。”
好奇湊過來的路易驚訝道。
“好像還是軍用款的,治療效果更好,普通人根本買不到。”
軍用款?
略加思索,白逸就知道了是誰吩咐送過來的了。
畢竟自己在這裡認識的人不多,而能和軍部有關系的,也就那一個讨厭的人了。
“是……元帥大人送來的吧?”
顯然,路易也猜到了。
“可能吧。”
白逸垂眼,含糊地應道。
“估計是那天猜到你不小心受傷了,送過來讓你療傷的,你快去試試看儀器效果怎麼樣。”
見他還在發呆,路易一把将治療儀塞進人懷裡,再把人推進裡間。
“這個很簡單的,打開開關讓激光對着傷口照一會就行,不痛不癢。”
聽他這麼說,白逸依葫蘆畫瓢地打開這一治療儀,讓發出的紫色光線對準腰部上的淤青。
不到一分鐘,那片顯眼的淤青竟漸漸消退,如同蒸發的水痕一般揮發掉,最終一絲痕迹也沒有留下。
白皙的皮膚,仿佛從未受過傷似的,就連隐約的疼痛感也消失不見。
别說,還真挺管用的。
白逸好奇地在鏡子前照了照,愣是一點曾經受傷的迹象都找不到。
真是奇怪,這是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嗎?好端端地又送了個治療儀過來。
算是道歉嗎?
困惑的白逸在心底猜測起裡昂的意圖。
算了,想不通,反正是他讓我腰疼的,幫我治好是他該做的事。
想了一陣後實在琢磨不透,白逸哼了一聲,索性不再糾結,放下撩起的衣擺就出了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