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凱額頭溢出了細汗,他趕忙勸阻道:“不能報警,不能報警,這一報警就把事情鬧大了,那學校的聲譽往哪擱呀?”
在他的班級鬧出了這樣的事情,回頭校長知道了,可不得扒了他的皮!
夏詩齊當即就氣笑了。
她當即譏笑道:“學校的聲譽?我兒都躺在病床了,你在這個時候還想着學校的聲譽?對我兒的生死全然不顧?”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認為這件事咱們可以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夏詩齊哪裡有閑心聽他的解釋呀,她第一時間就以投毒的名義報了警,警察很快便到了醫院了解情況。
楊安堅稱自己沒有服用過白草枯,更不明白自己體内為什麼會有白草枯。
“那你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身體不适的?”警察問。
“我在喝下那瓶礦泉水之後,我就感覺到喉嚨有灼燒感,我拼命的想要嘔吐,想要把剛剛喝下去的礦泉水嘔吐出來,但是,我沒有嘔吐出來,隻能夠在那邊不停的幹嘔。”
站在一旁的醫生見狀解釋道:“白草枯的毒性極強,一旦是通過口服的方式進入身體,那麼毒藥便會燒壞人的嗓子與食道,他的喉嚨感受到灼燒感,恐怕他就是在那會就陰差陽錯的服用了白草枯。”
“他的運氣很好,幾乎是在中毒的第一時間就被送過來了,醫院這邊已經第一時間給他做了處理。但是,他當前還沒有完全的脫離危險期,還得進行相應的住院觀察,不過,具患者回憶,他僅喝了一口便感覺到不适,因為服用的劑量較小與送醫及時,暫時還沒有危及生命。”
要知道,白草枯這玩意緻死率是相當高的,楊安之所以能撿回一條命,純粹就是他服用的劑量小,而農藥又摻在礦泉水裡,在一定程度上對農藥進行了稀釋,降低了其中的毒性。
當然,這僅是第一天的情況,具體的情況,他們得看後續的發展。
警方把矛頭鎖定在了礦泉水上面,他們仔仔細細的盤問礦泉水的由來,又第一時間前往學校尋找水瓶。
然而,他們到學校的時候,已是晚上了。
運動會早就結束了,而那亂糟糟的比賽現場早就給人清理過了,哪還有他們想要物證礦泉水瓶呀。
警方隻能尋來了方凱确定楊安倒下的位置,以及讓他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幾番詢問以後,警方在楊安倒下的位置取了幾個方向的水泥塊帶回去化驗。
他們當前需要确定的是—礦泉水裡是否含有白草枯。
哪怕他們找不到礦泉水瓶,隻要在楊安跌倒處找到白草枯的成分,同樣能夠間接證明他服用的水有問題。
隻不過,案件仍在偵查中,他們還得逐步了解情況。
偵查是一門嚴謹的學科,警察不是偵探張嘴就敢胡咧咧,他們是根據口供、現場材料、人際背景,逐級分析,形成了系統化、細緻的材料。
畢竟,警察沒有三眼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做不到未蔔先知,更沒有回溯時間的能力。
然而,他們嚴謹認真的辦事态度并沒有說服夏詩齊,反而讓夏詩齊怒火中燒,她們家安安都這副模樣了,這幫狗犢子還有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來打發她?俗話說得好,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詩齊哪裡受得了這樣的窩囊氣呀,她第一時間就活絡起了心思,向警方施壓。
要知道,這楊家可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富戶,還是有兩分薄面的,更不說,楊安是楊家的獨子,那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家裡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夏詩齊咬定了這是他人的蓄意陷害,要不然,她家乖寶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喝到白草枯,警察不給她一個說法就是警察辦事不利,就應該好好的敲打一番!
俗話說得好,領導一句話,基層跑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