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的一腳踢歪了他快唱起來的尾音,飛羽罵罵咧咧地指着罵道:
“裝什麼裝?當年要不是你下的那藥現在早就沒人族什麼事了!你個背信棄義的懦夫還有臉提暗域?”
舊事重提引鶴也覺得尴尬,畢竟當年怎麼說也是自己叛變在先,着實沒什麼好洗白的……
“這個那個……我是騙了尊主,但那夜不也挺美好的嘛……”
他叽裡咕噜地偷偷嘟囔着,被飛羽聽見了當即更氣,對着他的臉又是一頓胖揍。
“你還敢提?我看你也是真鄉思了!”
而榻上的雨師妾卻意外地變了些神色,不自在地左右顧着眼甚至耳垂都有些泛起紅來。
“當——”
當祝餘打開門的一瞬,看見的便是鼻青臉腫的引鶴,拳頭邦邦硬的飛羽和一臉想入非非的雨師妾。
靠!還是來晚了!
“等等等等等等!”
她剛想跑去勸架,隻見一道身影猛地蹿至身前差點沒讓她一頭撞上。
“祝姑娘回來了,用過晚膳了嗎?還是想歇息?我還學了穴位按摩法據說可以安神。”
祝餘一愣,不解道:“你哪兒學的穴位按摩?”
雨師妾從兜中拿出本古醫書,祝餘瞧着眼熟,猜着應時祝孝先那小子的。
“救救救救救命啊!”
引鶴哀嚎一聲,繞逃了大半圈試圖躲進唯一救命稻草的庇護之下,雨師妾不經意地身子一側猶如一堵巨牆阻攔在了他和祝餘之前,斜視一個眼神吓得引鶴原路又退回數步。
“雨師妾你别殺他!”
擔心這祖宗一怒之下就将引鶴手刃,祝餘急忙拽緊他的衣袖求情,免了一拳的引鶴被感動的熱淚盈眶,聽見她為别人求情的雨師妾降至冰點。
“你在為他說話?”
祝餘眨巴着眼睛,誠實道:“沒有啊,我的意思是現在先别殺,等他幫我找到硯台後再殺。”
引鶴:請為我花生。
“補藥啊!尊主我真的錯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鑄成大錯,我死不足惜罪該萬死,可我更願意為尊主戰死!如今一切都還來得及,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就立馬為您屠盡一城!”
“誰信你!”
說着飛羽又給了他一拳,瞧着引鶴一個臉腫的快跟個大饅頭似的祝餘也頓感肉疼,不留神間有什麼東西順着掌心撬開她的五指與之相合。
“好,都聽你的。”
“還有,我很想你……從你白日離開後就一直在想了。”
雨師妾明眸含着笑,把玩着她的指尖愛不釋手。
祝餘卻無心留意他的羞嗫,反而是在費解,他們這算是相認了吧?這祖宗真會聽她的?畢竟那可是害自己錯失一步大棋的罪魁禍首啊……
再看向雨師妾時,祝餘腦中回響起蘭夫人那句“信他一次”。
她沉默不語,隻是一味神色多慮。
蘭夫人那番話即在意料之中卻又在預料之外,作為家族中的第二刺頭,蘭夫人“瘋姑”一稱可不是白來的,這也是為什麼祝餘想将此事告知于她。
可蘭夫人的答複卻是讓自己相信他……
可這樣的事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回想禅西山塌陷那次,祝仞不可能沒看見死而複生的雨師妾,也應該察覺到不對才是,可帶給她的最後一句卻是别回祝家。
這群人太奇怪了。
仿佛無形中有一雙手在慢慢推着她走,這讓她有些莫名不安。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額心一涼,清冽的梅香頓時讓她回過神來,她輕輕擡眼便可掠過他的瞳眸,與他的距離近在咫尺。
“還好,沒什麼大礙。”
雨師妾用靈力探了遍她的身體狀況,好在除了氣力有些不足外一切正常,這才依依不舍地擡起頭來。
而目睹全程的引鶴隻一味地心中高呼一個字,一頓打量的視線差點忙不回來被氣急敗壞的飛羽一頓遮遮掩掩。
“本來就沒事。”
祝餘嘟囔着撓撓額心那點涼處,心裡念叨着這人動手動腳的毛病還真是越來越自然了……
“不過,我确實有件事要說。”
“何事?”他滿意滿眼地望向她,一副洗耳恭聽的乖樣。
祝餘反抓緊他的手,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般擡起小臉一臉正義凜然地高聲道:
“雨師妾,你……和我在一起吧!”
“在,在一起?”雨師妾愣然。
“對,在我身邊,在我能看見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