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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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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開始。”

祝餘撩起衣袖,毫不猶疑地就朝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醒目的紅流淌而過,在滴落時穩穩懸落半空。

“話說它們不會突然動吧?”

看着那數不清的手臂祝餘還是有點發怵的,畢竟那手上的眼睛可是直不愣瞪地看着她呢。

缙雲洲施法找出陣眼,在石刻的八卦陣中一一将卦象複原。

“不會,被血脈壓制它們很快就會閉上眼了。”

可當猩紅血線蜿蜒滲入塔基刹那,萬千豎目驟然迸出獰亮青芒。

祝餘踉跄後退,血珠濺落處,塔身青灰肌理驟然翻湧,竟似煮沸的屍油般翻起層層肉浪。

“喀啦——”

無數白骨嶙峋的手臂開始瘋狂舞動,五指關節反擰如蠍尾倒鈎,直攫祝餘咽喉。

祝餘旋身欲避,忽覺發梢被數十枯指絞纏,腐臭指縫間竟生出細密獠牙,塔身千百手臂應和着銅鈴嬰啼瘋狂噴張,斷肢殘掌如暴雨傾瀉,撕裂的袖袍碎片裹着黑血潑天而落。

祝餘拾棍化劍斬斷三根指節,腥臭漿液卻讓劍身生出肉瘤。

祝餘心道不妙,龍鱗卷還在雨師妾那。

忽有冰涼觸感貼上腳踝——兩隻新生幼臂自她血滴落處破塔而出,指甲縫裡還粘着新鮮血肉,數十丈高處,先前撕碎夜鴉的枯掌正扭曲重組,指骨增生出蠍螯般的倒刺,挾着風雷之勢當頭罩下。

“祝餘!”

缙雲洲的臉霎時慘白,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救下她,可頓時地動山搖,靈霄台像是會吃人的血窟窿也試圖将他吞沒。

祝餘炸出火花及時逃出生天,還沒等她弄清楚怎麼回事,不知哪來的一雙手臂死死勒着她的脖子将她拔地而起。

耳邊銅鈴嬰啼陡然拔高,祝餘鬓邊冷汗被疾風吹落,千萬鬼手已如黑潮倒卷,将她裹成血色繭蛹。

利爪劃破羅裳的裂帛聲中,塔身篆文依次燃起幽藍鬼火,那些蜷曲人舌竟開始齊誦往生咒——隻是每念一句,纏在祝餘腰間的斷臂便增生一圈鐵蒺藜般的骨刺。

見情況不妙,缙雲洲隻好冒險将陣關上,可周圍阻撓不斷,偏偏還差最後一卦時他被狠狠地穿骨倒地。

祝餘懸在萬丈高空,背後是黏稠的,還會說話的塔身,不斷有鮮血從喉口溢出,而血越是多,整座塔就越是像要掙脫束縛。

本就受到金州壓制的祝餘能躲過剛才一劫已是僥幸,咬緊牙關欲來個魚死網破,一道箭矢卻從眼前疾飛而過。

這一箭正好刺入缙雲洲還未來得及按入的最後一卦。

頓時,渾作的天地開始重歸平靜,靈霄台也似猛然被抽去力氣,祝餘毫不猶豫地朝唯一的縫隙破出。

一瞬間,身子一輕,祝餘已從極端的痛苦赫然墜入呼嘯的風間。

殘破衣袂在罡風中綻成帶血蝶翼,銅鈴嬰啼化作實質化的黑針刺入耳膜,忽有青绫裂空而至。

青色錦袍掠過塔頂懸鈴,來人廣袖翻卷似攬九天星河,纏滿咒文的素紗如雲濤舒卷,裹住祝餘腰肢的刹那,塔基人舌篆文突然暴起,卻在觸及白绫飄帶上暗繡的往生咒時,如遇滾湯的雪蛆般蜷縮潰爛。

“閉眼。”

清冷聲線混着迦南香沁入鼻端,祝餘恍惚看見那那人的側顔,心中一怔。

白绫纏着祝餘旋身落地時,方圓十丈腐土竟綻開層層冰昙,萬物再次歸于平靜。

祝餘依然半躺在那人懷中,半響猛然驚坐而起不可思議地揉捏着她的臉。

“荼靡子!?”

“你怎麼在這兒?”

祝餘眼中一驚一疑,懷疑自己是不是掉入什麼幻境了不然怎麼會看見不可能出現在這兒的人?

“阿餘!好久不見!我可想你了!”

荼靡子的笑顔都快溢出來了,一把将祝餘抱住使勁地表達思念。

“是山君救了我,被擡回巫雲鄉時山君就已私自為我服下回魂丹,本可以早些與你相見的,沒想到你居然又來了金州,這才又晚了些。”

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卻有點大,祝餘輕輕将她推開,确認她真的恢複如初這才送了一口氣。

“原是這樣,那小叔呢,他怎麼樣了?”

荼靡子一臉愧疚,憂心道:“被發現後山君被罰的狠,不僅摘除名号還被吊打了七天七夜,我幾番想去看他都被他拒絕了,不過好在不傷性命,他隻讓我下山來尋你。”

這個消息不知該說喜還是憂,祝餘當然知道祝家不至于會讓祝仞丢了性命,但摘除名号卻也不是一件小事。

見她憂心忡忡,荼靡子連忙安慰。

“山君有話讓我帶給你,讓阿餘你不要擔心,他自會有辦法也定會來尋你,你隻要好好的活着。”

祝餘不由得苦笑一聲,“想不到他還會說這種話……”

“咳咳咳!”

一聲急促的咳嗽打斷了她的思緒,祝餘這才想起來還有個受傷的缙雲洲在。

荼靡子将披風解下替她遮擋衣上的破損,目光不經意地從那人身上一瞥而過。

“怎麼樣缙雲洲,還沒死吧?”

缙雲洲止住了血沒什麼大礙,不過看她一身傷頓時羞愧難當。

“抱歉,我也沒想到……竟會這樣。”

這也是靈霄台第一次暴動,不明所以的缙雲洲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開陣時做錯了哪步,隻能攥緊拳頭,離她三步之遠不敢擡頭去看。

“放心,這些傷就跟撓癢癢似的,倒是你,州主的龍體可得小心些啊。”

三人磕絆地總算出了禁地,可出來後卻發現來時牽的馬現在隻剩了一匹。

“怎麼會?府上的馬都是訓練過的,絕不可能跑丢!”

缙雲洲一時氣急,咳了兩聲又将傷口漫出血來。

“現在計較這個也沒用了,隻剩一匹馬,荼靡子你帶着缙雲洲先行回城。”

“不可!”

“不可!”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一個打死不先走,一個打死要和自己一起走,祝餘隻好亮出已經愈合的傷口。

“我不同于其他人,這點傷早就自愈了,倒是你,傷及内裡可不是靠靈力就能治好的,要不想舉行州喪你就趕緊回去找醫師治治。”

“至于荼靡子你,至少能保證他在血流幹前回到城中,若是擔心我再來接我也不遲,況且我認識路,一個人也能無事。”

祝餘牽來缰繩放入她手中,催促着将兩人趕上了馬背。

荼靡子很快妥協,拽緊缰繩信誓旦旦保證道:“那阿餘你在這兒等着,我将他送回去很快就回來接你!”

“我還沒答應呢!停下!哎!我讓你停下!”

缙雲洲的抱怨很快被蹄聲淹沒,見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祝餘回頭看了眼瘴氣中若隐若現的靈霄台,心中莫名有種不安,很快又收回眼光,提步跟了上去。

加之未完全治愈,祝餘走的很慢,不知不覺暮色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自天際暈染開來。

竹影在漸暗的天光裡搖晃,隻一瞬便徹底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尤其在這種郊外,月光更是黯淡。

不過好在,她在夜間向來走的穩。

枯枝在腳下斷裂的脆響驚起夜枭,祝餘踉跄半步,扶住覆滿青苔的岩石時,腳踝出銀圈突然發出清越鳴響。

這聲音不似金玉相擊,倒像是深潭墜玉,驚得滿地竹葉無風自動,她低頭看去,圈身暗紋正泛起幽藍微光,如同沉睡的符文慢慢蘇醒。

祝餘皺眉,差點把這東西忘了。

她邁出那隻腳正欲好好打量,卻在第一步踏出時,腐葉堆裡猛然鑽出朵熒藍菌傘。

靈菇通體剔透如冰玉,傘蓋邊緣垂落細碎光塵,像是把墜落的星子揉進了菌褶。

邁出的另一隻是下意識的動作。

祝餘就這麼怔怔看着第二朵靈菇在這一步綻開,這次是淺紫色的,熒光映亮了她沾着泥污的裙裾。

“?”

祝餘愣住,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看那些突然冒出的靈菇又看了看她腳上發着光的銀圈,她心中頓時冒出了個念頭。

……

銀鈴聲與腳步聲漸漸織成某種韻律,靈菇随着她的足迹綿延成光帶,在第七步落下時,整片竹林突然活了。

無數螢火蟲從菌傘中騰起,卻不是尋常的暖黃光點,而是裹着淡青靈火的流螢,将山徑照得如同綴滿星屑的河床。

星光摻入眼眸被笑意擠作葉舟,祝餘一時忘卻了尚在隐隐作痛的傷口,作樂般踏着玲聲一路小跑,在死氣的郊道開出絢麗的光路。

她是不怕黑,但無可置否的是,有了光她能走的更穩,更快。

漸漸的,靈菇的光變得微弱,天那邊是萬家燈火的闌珊,她應該已經不需要光了。

可那光中的一個背影卻尤其突兀。

城門處笙歌沸天,遊燈如星子浮在朱樓城閣間,偏他獨倚斑駁石獅,仿佛深冬寒潭裡一株不化的青松。

待他轉過身,滿城燈火在他身後碎成粼粼金波,映得他那雙青眸澄澈有光。

“你怎麼——”

祝餘還在小喘的話語還沒說盡,他已徹底将城中喧鬧抛之,衣袂在風裡簌簌作響,恰似墨色蝴蝶掠過十裡紅妝。

他的衣擺蓦地揚起,踏碎滿地瓊瑤奔來,城阙飛檐下萬千燈籠驟然失色,唯見漫天碎光中,他長臂一撈,将等了整整一日的思念盡數攏入懷中。

"阿餘。"

他喉間逸出歎息般的輕喚,像是怕驚碎琉璃夢境。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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