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平安無事,沒人知道這具身體已經換了個芯,他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燒了。
系完紅繩後,三人就這麼在他房間裡就僵持十幾秒,秦域最先忍不住,他指了指身後的床,“那什麼……我被子還沒疊呢,就不送你們了……”
這一大早鬧得,趁被窩裡的熱乎氣兒還沒散,他打算再回去躺躺。這就不送了。
沒成想,秦大姐一句話就讓他回籠覺作廢。
“你疊你的,送我們做什麼,我們有不走。”
秦域:“嗯?”
秦大姐懶得搭理他,直接轉頭過去和賀師父說話,“賀師父,今天在這兒吃了嘛。”她雖是詢問,用的卻是稱述句,不容對方拒絕的樣子,說:“我帶了鴨子過來,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酸蘿蔔仔姜鴨。”
老道士一聽連連點頭,又囑咐:“多放些海椒,我愛吃辣。”
“用你說!”秦大姐笑眯眯回。
這是秦域第一次從她臉上見到可以用輕快來形容的神态。
話畢,秦大姐正要轉身,又回頭對秦域說,“我去做飯,你帶賀師父下去喝茶,聊會兒天。 ”
秦域指了指自己,“我?”
“是噻!”秦大姐一個勁兒的對他使眼色。
秦域看了看老道士,一臉不情願,心想,我和他有什麼好聊的。
對方老神在在沒什麼表示。
見秦域站着不動,秦大姐又要生氣了,秦域馬上伏低做小,“好的好的。”
三人一起從二樓下到一樓。
秦大姐到廚房裡收拾食材,秦域燒水,姐弟二人分工明确的幹着活。
那姓賀的老道士則一個人坐在客廳門前的小馬紮上。
秦域從廚房的矮窗裡注意到他身上的長褂比較單薄,便在等水開的間隙從火籠裡挑了幾根柴火放到一個漏了好幾個洞的鐵盆裡給他端了過去。
火盆放下,秦域說:“老先生您烤烤火。”
老道士點頭,感慨一句:“倒春寒是要命。”
現在正值初春,天氣卻還是寒冷無比。
說來也怪,上輩子秦域從來沒有到過南方,他原以為南方城市都是四季如春,豔陽高照,卻不想,這個山城的初春卻比北方的寒冬還難熬。而且南北兩方的冷還冷的不一樣。北方的冷像是一把把冰刀子嗖嗖嗖的往你身上紮,而南方,這紮的是冰刀子嗎?這簡直就是無孔不入的生化武器!
來這兒之後,秦域可算是理解到了為什麼他以前的同事會說 “在我們老家,冬天白天窩在屋裡太冷了,不出去暖和暖和根本抗不住。”
沒辦法,沒暖氣啊!取暖基本靠太陽。
偏巧今天還是個大陰天,連太陽都烤不了。
那就烤火吧。
見老道士把手放在火上烤了烤,發出一聲“安逸咯~”的滿足聲,秦域也忍不住笑了笑。
“那你烤着,我去看看水好了沒有。”
“去吧。”
秦域再次走進廚房,秦大姐正蹲在地上剁鴨子,見秦域折返回來,她臉上露出了一個不經意地笑容。
“這就對了,這個村子裡面任何人都可以怠慢賀師父,唯獨你不可以。”
秦域被她沒來由的這麼一句弄得不明所以,遂問,“為啥子?”
秦大姐說,“你以前還是他接生呢。”
秦域:“?”
接下來,秦域便從她的口中知悉了當年原身出生時的一些往事。
原來,秦母是在山裡生下的秦域。
瞧瞧秦家現在這困境,秦域不用問也知道,為啥一個大肚子孕婦臨産前還要一個人山上砍柴幹活。更何況秦母這人從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大概是因為她之前已經生過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還流過幾次胎,這一次的次的生育經曆讓她覺得生孩子就是件小事一樁。
聽到這兒秦域沒忍住問說:“既然家裡本來就那麼困難了,為什麼還要生我?怎麼不把我像之前那幾次一樣流掉呢?”
“你說呢?”秦大姐道:“要不是你幸好是個男娃的話,你以為你會有機會來見這個世界的太陽?”
秦域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問:“大姐……這裡的人都這麼重男輕女嗎?”
“是噻。”秦大姐苦笑着說了句:“男娃娃是寶貝,女娃娃就是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