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娣也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轉身就往客廳裡走,中途又停下,轉身和秦大姐說話,“大姑,等開學你記得讓姑爹來接我,我要和小芬芬一起去學校報道。”
小芬芬是秦大姐第二個閨女,和秦招娣上同一所中學。
“是了是了。”秦大姐答應下來。
秦招娣這才滿意的睡覺去了。
另外兩個女孩,腿有問題的是老二秦念娣,短頭發假小子的是秦盼弟,她倆倒是沒走,一個低着頭安靜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個悄咪咪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一個勁兒往秦域身上瞟。
秦域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和秦大姐說話。
"那這個呢?"他指着秦大姐背上睡得跟豬似的娃兒。
”這個啊……”秦大姐誇張表示:"這個可了不得了。"
“哦?”秦域好奇地問:“怎麼就了不得了?"
秦大姐嗓門兒一亮:"帶把兒的噻!"
"..."秦域一臉無奈,哭笑不得地說,"男孩女孩都一樣。"
秦大姐一聽,鼻子裡哼出一聲,立刻反駁:"哪兒能一樣啊!以後我死了兒子能來給我燒紙,女兒能嗎?"
為什麼不能?
這套狗屁不通的邏輯讓秦域頓時無言以對,不是沒話反駁,而是懶得争論。
重男輕女,這一觀念在我國曆史上根深蒂固。自古以來,不少家庭秉持着這樣的信仰,認為男孩才是家庭的支柱,擔負着傳宗接代、光宗耀祖的使命,而女孩則被視為“賠錢貨”,在家庭中的地位遠不及男孩。盡管随着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女性地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這一現象在某些地區和家庭中依然存在。
比如這裡。
在這個不足百戶的偏僻山村裡每家每戶都有一個或者兩個或者更多的“秦大姐” ,也有無數個招娣,念弟,盼弟……
或許她們不會知道,在外面的世界已經有很多女性在各行各業都取得了輝煌的,充分展示了女性的力量。比如,屠呦呦女士,她發現了青蒿素,為全球瘧疾患者帶來了福音,榮獲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成為第一位獲得該獎項的中國本土科學家。又如,李蘭娟院士,她在抗擊新冠疫情中,為我國疫情防控做出了巨大貢獻。這些女性的成功,無疑為女性争取平等權益樹立了榜樣。可“秦大姐們”會在乎嗎?答案是:不會。他們即不屑也不想去了解。或許比起外面世界如何發展,他們更在乎的是等他們死了之後有沒有兒子會替他們祭拜。搞得好像死了之後有人祭拜才是這輩子最大的追求似的。
對此,秦域不想去改變她,也改變不了。一個人的想法喜好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他無能為力,也不想去陷入這個麻煩且吃力不讨好的自證陷井。
“你還沒說他叫什麼名字呢?”他輕巧地岔開話題,說話的同時眼神一刻不停的在那個團子身上打轉,暗想,你小子最好别是叫耀祖。
我真的會謝……
“有根。”秦大姐擲地有聲,“小老四叫秦有根,都是咱媽取的。有根的意思是以後老秦家在我們這一輩就算是有根了。”
秦域:“……”
秦有根……有根……
這TM的還不如叫耀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