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姐看着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可疑男子,驚叫出聲:“你是哪個哦!”
男人對滿院子人視若無睹,徑自走向那輛仍停在院子裡的摩托車,聞言,途中回頭瞥了她一眼,指着被撞壞的大門簡短道:"會賠這個門的人。”
秦大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停在院子裡這輛摩托車是他的啊!不對!等會兒,他說是他撞壞了門,那也就是說……是這輛車撞的?
乖乖……
昨晚這裡到底還發生了些什麼?
精明的秦大姐臉上露出來這裡的後的第一次呆滞。
趁她安靜的功夫兒,他們村的村長馬大慶已經熱情地朝正在擺弄愛車的男人迎上去,"小夥子,你是來跑馬山的吧?"
見男人點頭,馬大慶笑得更歡了:"你怎麼一個人這麼早就來了?你們的人不是說還要過幾天......"
"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男人簡單解釋一句,就撂下他開始蹲下檢查起摩托車來,沒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撥号:"喂,是我。我前輪毂壞了,變形嚴重......沒撞山上,撞門上了......少廢話,我已經把地址給你發過去了,你趕緊發配件過來......别耽誤我事兒。"
挂斷電話,見馬大慶還杵在那兒,男人挑眉:"還有事?"
"沒,沒事。"馬大慶讪笑着遞煙,"來一根?"
"謝了,我不會。"男人擺手。
"不抽煙好,不抽煙好。"
馬大慶這麼殷勤是有原因的。臨崖村幾十年來頭一回遇上極限越野基地這樣的大項目,光買地就進賬兩百六十萬——那片荒地平時連放羊都嫌遠,簡直是天上掉餡餅。所以村委會的人早把他們财神爺供着,見面遞煙搭話都是常事。
可惜這人是個油鹽不進,此時此刻,他眼裡除了自己的摩托車之外,再無其他。
馬大慶也不惱。接觸幾次他也發現了,這群玩摩托車的多少腦子有點問題,好在人傻錢多。
——
男人檢查完摩托車,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這時秦大姐已經湊了過來,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像在盤算什麼。
"我說小夥子,"秦大姐嗓門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你撞壞我們家大門,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家這門是修房子那年請人打的,花了——"
"姐。"秦域突然出聲打斷,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他拖着隻腳走過來,擋在秦大姐前面,"剛才村長他們不是說了,政府會找人來幫我們修牛圈和外牆嗎?"他轉向男人,"門的事,不如等施工隊來了,看看他們能不能一起看看,是修是換……他們說多少錢,你就付多少錢就行。"
聞言,男人把手裡的用來車的毛巾扔到車上,爽快地點點頭:"行,那等他們的施工隊來了,需要多少費用你直接跟我說。"
”嗯。”
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定下,這讓本打算小敲男人一筆的秦大姐在旁邊急得直跺腳,扯着秦域一個勁兒的埋怨:"你讓他們弄幹嘛,有人出錢的話直接去鎮上賣門的地方買一道按上就行。!"
自己去挑的話還不是喜歡什麼挑什麼,什麼貴挑什麼,這死孩子連這都想不到,還真是不會過日子!
"姐。"秦域目光沉靜地望向她,聲音不輕不重,卻讓秦大姐莫名心頭一顫。
秦大姐被他這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嘴上卻仍不饒人:"你這腦子怕是真撞出毛病來了!"她一把拽過盼娣的胳膊,"走,跟姑抱柴火去!"
盼娣卻像條靈活的小魚,哧溜一下從她手裡滑脫,蹦到男人跟前:"叔叔,我幫你擦摩托車好不好?"
男人垂眸打量着這個還不到他胸口高的小丫頭,劍眉微挑,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說吧,打什麼主意呢?"
盼娣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像隻被戳破小心思的倉鼠。但她素來率真,索性仰起臉直說道:"我還想吃巧克力!"
"死丫頭!"秦大姐氣得直拍大腿,"整天就知道吃!哪天被人拐了還幫人數錢呢!"說着狠狠剜了男人一眼。
男人聽出她話裡有話,反倒笑得更歡了。他也不惱,慢悠悠從兜裡摸出塊巧克力,往盼娣手心一放:"喏。"
盼娣眼睛"唰"地亮起來,三下五除二撕開包裝紙,把巧克力整個塞進嘴裡,鼓着腮幫子嚼得歡快。她倒守信用,吃完就抄起抹布要去擦車。
"别碰。"男人突然伸手攔住她。
"為啥呀?"盼娣歪着頭,嘴角還沾着巧克力漬。
男人輕撫着锃亮的車身,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這是叔叔的'老婆'..."他促狹地眨眨眼,"'老婆'可不能讓别人碰,懂不?"
盼娣困惑地搖搖小腦袋:"可是老婆不都是女孩子嗎?這明明是摩托車呀。"
男人曲起手指輕彈了下她的腦門,"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