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冷嗎？”

你還沒有回複，這位看起來就對學生很好的老師解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裡面泛着淺藍色的襯衫。

他動作自然地将外套披到你身上，還給你整理了一下褶皺，雙手環過去像是在擁抱你一般。

“嗯嗯，老師的外套對你來說好像有點大？”

你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帥哥和他襯衫顯出的身材線條，咽了咽口水低頭看這件外套。

“哦…好像是很大。”和你的及膝裙基本上規格一樣了。

伏黑惠擡起解外套扣子的手默默垂了下去。

……他的給你披肯定更加合适，但這次就算了。

“想離近點看嗎？”

五條悟對你指了指帳裡面陰冷的建築，看着小幅度搖頭的你笑意盈盈。

“别害怕呀，老師帶你進去。”

雖然你試圖拒絕，但很顯然這個人沒有給你拒絕的機會，推着你的肩膀就向那邊走去了、還空出一隻手對伏黑惠揮了揮。

“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啊惠。”

伏黑惠黑着臉沒回話，看着你們兩個走進帳内。

……

五條悟說“帶你進去”，你還擔心他會把你送進去自己再出去呢。

膽戰心驚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一直橫在你背後、像是半圈着你一樣，腳步慢悠悠地帶着你向裡走。

“他們兩個好像已經在二樓了，你别出聲哦、帶你偷瞧一下。”

在樓梯拐角，你看到了伏倒在地上、正緩緩消散的蟲型怪物、和地上散發出惡臭氣息的紫色血液。這比你在高鐵上看見的要大很多，你嗓子有些幹、扭過視線看向五條悟的襯衫。

“嗯？害怕了嗎？”

他的手掌切實地落在了你的肩膀上，帶來了一些熱度和安全感：“沒事啦，第一次見這種害怕是正常的。”

五條悟瞥了一眼地上殘餘的咒靈，語帶贊賞。

“是悠仁祓除的，這孩子适應的很快啊。”

一聽到是虎杖悠仁殺死的，你又不太害怕了。也或許是因為咒靈最惡心的地方消失了，你鼓起勇氣又看了兩眼。

哦，傷口是腦袋，虎杖悠仁好厲害啊、這是一刀斃命吧？

五條悟推着你上樓梯：“别看啦。”

他上樓梯好像都不會發出聲音一樣，你聽着自己的小皮鞋發出哒哒聲、有些疑惑地低頭去看。

“老師、你是人嗎？”

他彈了你一個腦瓜崩，你捂了下額頭。

“這句話有點沒禮貌啊，小朋友。”

“對不起…”

被說了一句立刻委委屈屈地抿嘴不說話了。

五條悟笑了一聲，下意識揉了揉你的腦袋，随後擡眼看向樓上。

咒靈突然躁動起來了…是因為察覺到他的氣息了嗎？不太可能……

他垂眼看你，在看你纖白的嬌嫩臉頰，也在看你身上散發的純然咒力。

居然真的是吸引詛咒的體質啊。

五條悟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暫且把其他想法抛諸腦後，攬着你的肩膀在樓梯拐角停下腳步。

“你現在似乎必須要入學了欸。”

這句話在你耳中意義不明，你懵然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沒有現在給你解答的意思。

……

你其實并不能看到二樓發生了什麼，實在是離得有點遠、在樓梯拐角你怎麼能看見呢？

五條悟好像真的能看見，笑意淺淺的、向你開口了。

“你能看見嗎？”

他這樣問，你誠實地搖搖頭：“看不見，老師能看見嗎？”

“嗯，能看見啊。”

五條悟垂眼看你，笑容更大了：“那你能看見我嗎？”

“…能看見。”你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我笑的時候，你也笑就好啦。”

五條悟搖晃着腦袋，看到你無語的表情笑出了聲、開心地輕輕拍了拍你的腦袋。

“好啦，沒什麼好看的。”

你被他的笑話逗的有些想笑，但是又努力做出一幅生氣的樣子，攬着外套聽二樓的聲響。

就在你凝神聽聲音的時候，一聲劇烈的爆破聲響起，吓得你往身邊人身上靠了靠。

“欸——悠仁把牆砸穿了。”

五條悟像護小雞崽一樣攬住你，在你頭頂實時播報。

“啊…我早就知道悠仁的身體強壯到非人了……”

你捂了捂耳朵，随後應答，本意是那天晚上看到的“虎杖悠仁”一圈幹碎大樓。

但五條悟頓時沉默了下去，再開口時有點猶疑。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擡頭看了一眼他沒被眼罩遮住的俊美臉頰，抿唇笑了笑、故意不回答。

這之後他好像變得沒那麼開心了，你又有點心虛地戳了戳他。

——欸？戳到了空氣欸。

“走吧，他們已經把咒靈祓除了。”

五條悟帶着你向外走，下台階的速度有點快。你又戳了戳他、發現戳到的還是空氣。

“老師…你果然不是人啊……”

“……呵呵。”

他涼涼地笑了一聲：“我是會揍學生的可怕教師，你再說我不是人、我就會揍悠仁一頓。”

你不說話了，但五條悟的心情更差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