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當了兩天最沒天賦的學徒。

……後來。

揮散過往，蒲若琛閉了閉眼，在顧寒楓安慰喬雲的聲音中轉身，與金發男人擦肩而過。

【伊桑厭惡值+5，顧寒楓厭惡值+1。】

意料之中，兩個情敵一個都沒信。

往前走的男人本該一心撲在顫抖的喬雲身上，卻垂眼望向擦肩而過的人，翠綠的眼睛總是帶着抹不去的溫和與鋒利，似乎能看透一切。

衆人唏噓，而本該深陷痛苦的人，雙眸沒有被一絲情感污染。

本以為他會驕傲，但黑貓隻是擡眼對上視線，清潤黑眸像伊桑在露恩星跌落冰洞時，鋪散開來的銀漣礦，從地底流向天穹的幽潭，淺淡光澤是平靜湖面上的星粉。

伊桑眯起眼。

他是一個商人，喜歡有價值的東西。

接下來的劇情肯定是竹馬相認，蒲若琛才不管情敵們怎麼想，反正目的達到了——唬住主角和觀衆，趕緊溜。

【等一下，劇情——】

無視系統的哀嚎，低頭看見121的厭惡值，餘光一瞥卻發現彈幕在互罵。

【心疼雲雲老婆嗚嗚嗚嗚……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啊，憑什麼要被這樣虐啊啊啊啊啊】

【主播活該沒老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滿口謊話就知道騙人賣慘，要不是雲雲太善良了怎麼可能被蒙騙！！】

還有很多被系統屏蔽的，想來不會太好聽。

【不是你們想看萬人迷系統的出門熱榜OK？這是萬人嫌直播，不是關愛主角直播吧？無腦甜寵禮貌滾出去哈。】

【你們都不翻前面劇情嗎，原主不是好人，主角也沒多讨喜吧？】

【笑瘋了，還老婆，主播看得上你們那廢物主角嗎？】

【虐？虐的濃度不及90%抽出蝴蝶結的百分之一（樂）】

兩撥人逐漸演變成對罵打架，還有一小部分在夾縫裡畫風清奇：

【主播能不能再打一次架，好想看……已經變成了事業粉惹】

【顔粉還是吃太好了～】

【主播運氣粉在此，誰有我們能打？】

【哎～主播什麼時候能看眼彈幕啊，看你們天天吵架好無聊哦～】

【主播蒲若琛：看了。】

【？！！】

不顧彈幕沸騰刷屏，蒲若琛邊走邊打量整座遊戲城。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種類遠超前世所見，區域劃分明确，還有各種類型的機器人指路。

他不常打遊戲，在穿梭區飄起來時提起點精神，路過正組建世界的小孩子，好奇打量勇鬥惡龍的主角團，不知不覺逛到了商店。

[遊戲廳的腦機接口好像有賣。]

系統警覺：【你想幹什麼？？】

蒲若琛有些疑惑：[遊戲不買來玩，還能做什麼？]

看那個全息打鬥似乎有PVE模式。站着不動就能玩，又省空間又能打爽還能鍛煉這具身體，除了可能會超負荷，利遠大于弊。

【……】

是算法出現問題了嗎，他怎麼覺得宿主跟個孩子似的？

蒲若琛也隻是順嘴一提，腦機接口的錢他暫時還付不起，隻能蹭剛拿到的VIP卡了。

視線卻被“寵物樂園”的宣傳光幕吸引。

“想要體會雲養寵物的快樂嗎？想擁有自己的虛拟陪伴寵物嗎？想打扮各種族嗎？現開放免費體驗半小時，快來試試吧！”

畫面中閃過數隻各類形态的萌寵，随手一點，土豆泥眨着兩隻大眼睛，投影在自己身旁輕蹭，冰涼的觸感傳來。

遊戲玩法是最低難度，隻有饑餓、心情與舒适值，糧食也是限時免費領取的，可以說沒人能養死。

然而半小時後，圍觀的路人贊歎一聲：

“土豆泥都成腐乳泥了，這是寵物殺手下凡啊！”

蒲若琛面無表情地刷卡，又開了一局。

很好，又死了。再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死的寵物也不斷累積。

海馬草變成海綿草，草莓果兔食物中毒，尖叫鬼——哦那個長得太鬼了他手抖宰了。到最後甚至有人主動出錢買遊戲，隻想看他收集寵物死亡形态的全圖鑒。

有人認出他就是剛才大出風頭的格鬥冠軍，厭惡值不斷增加的同時，主播也陷入了沉默。

在他不死心又要開一局時，耳邊突兀傳來一聲輕笑。

一根手指從背後伸來，點了點寵物的頭，嗓音含混着笑意，在耳邊吐出溫熱氣息：“它餓了。”

黑貓渾身的毛都豎起，捺住幾乎要彈出去的身體，下意識拔匕首的手落了空，眉頭緊壓。

“陳書谕，你怎麼在這。”

殘耳狼犬面露無辜，揚了揚手腕上的光腦，“你的智能手環離開本人太久一直在響，還群發垃圾短信說擔心你失聯，我猜你來找喬雲了。”

蒲若琛想。

他回去就把那個老人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