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嗎。”

聚焦的鏡頭裡，蒲若琛扯了扯纏繞脖頸的緞帶，輕輕皺眉。

他一身縫入細閃的紅衣，暗綠色交織點綴，更襯膚色瓷白。短褲下套着毛茸茸的長筒襪，高底靴旁邊墜着金鑽，貓耳旁被夾上幾個星星發卡，尾巴也系了個金鈴铛。

清潤黑眸看來，揉碎點點亮光，像個沉靜又耀眼的小王子。

“可以。”

陳書谕笑眯眯地關上鏡頭，在滿屋裝飾漂亮的聖誕氛圍下，攬過湊來看視頻的黑貓的腰。

看着看着他又不安分起來，将黑貓整個抱在懷裡，埋在肩窩裡嗅淺淡冷香。

手指勾住緞帶去蹭喉結，蒲若琛一個激靈，按住衣物遮擋不住的手，“晚上還有直播，别太過分。”

“知道。”獸人無辜地眨眨眼，一撚一動……

一小時後。

【終于放我們出來了！！陳書谕你個狗啊啊啊啊啊】

【有什麼是我們尊貴的VIP不能看的，還要上療愈艙，一點痕迹都沒有啊……】

【可惡的小情侶！！】

萌寵心意裡，店長牧何扮成聖誕老人，還有兩撇白色小胡子，早早便采購并裝飾上了。店裡紅黃綠一片，乍一看還以為安裝了内置紅綠燈。

旁邊的顧寒楓帶着麋鹿角被迫打工，邊癟嘴邊幫忙，怨氣濃郁地瞥了好幾眼房門。

各類寵物們都挂上了小鈴铛，剛一開門，門面糯米炮彈似的竄來，扒在換了亮眼新衣服的蒲若琛懷裡，向他展示自己的小帽子。

蒲若琛揉了揉白貓的頭，被哼哼唧唧地蹭了蹭，又親手給它戴上小鈴铛。

陳書谕也從門裡走出來，從背後抱住黑貓，微微低頭将下巴擱在肩膀，走一步便跟着蹭一步，被忍無可忍的蒲若琛肘擊後才站直，隻是依然抱着貓。

帶着扭曲殺意的視線隐晦投來，他懶散地回望，一側臉，尖牙隔着空氣和緞帶，似乎要在鮮活的肌膚上烙下印痕。

我的。

顧寒楓臉都綠了。

“若琛！救命啊！”牧何慌張的哭嚎聲驟然劃破背景音。

黑貓眉頭一跳。

“它它它它把鈴铛吃了啊啊啊啊啊會不會鬧肚子會不會死——不要啊——”

今天也是雞飛狗跳的一天呢。

沒關系，沒關系，直播還是順利開播——

當面前出現一棵超大型聖誕樹時，全直播間都緩緩叩出了一個問号。

尤其是那棵聖誕樹露着一張黑貓的臉，彩燈blingbling閃爍，還在艱難走動。

-我昏了。。

-啊，是還沒睡醒吧，家人們晚安我先眠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聖誕樹主播？！？！

-搶救啊！！搶救！！這個病人都要休克了一直在念着什麼“聖誕樹……魔鬼聖誕樹……”！！搶救無效！！明年中元節和萬聖節我們再見！

寵物店已經笑成了一片。

“咳，好了不鬧了。”憋笑的陳書谕操作幾下，模拟出的聖誕樹消散，露出一旁被刻意擋住的黑貓本體。

軟椅上的黑貓乖乖坐着，黑色碎發被染上柔和暖光，眼睫輕擡。面無表情時總顯得有些鋒利和不好親近，偏偏瞳眸像純粹透亮的晶石，眨一下眼後泛出清淺的笑意。

他抱着懷裡的貓，在燈光下像一副地下室裡被嘔心瀝血創作出，沉寂許久，在畫師死後才見天日、迎來盛譽的油畫。

“聖誕快樂。”

不知道是對屏幕裡，還是屏幕外的人說着。

與此同時，系統直播間提示音響，主播發出的消息顯眼而久久不散。

【主播蒲若琛：聖誕快樂，各位。】

兩邊的直播間都卡頓了一下，開始瘋狂地刷起禮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