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看起來不太正常。”回去的路上,俠客憋了半天才委婉地表達自己的評價。
“啊——原來複活發瘋不是你們的生存法則啊。”
伊爾迷這嘴遲早把自己毒死。
不過大家很有默契的沒有追究神父這件事和花鈴是否有聯系。
…
庫洛洛今晚和俠客有事情商量,隻有花鈴和伊爾迷一起睡了。
“花鈴姐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躺在身旁的伊爾迷冷不丁問。
“怎麼了?”
“不願意告訴我嗎?”伊爾迷連續翻滾了幾圈,在即将碰到花鈴時,改成摟抱的姿勢,貓向花鈴的肩骨,手卻不安分地把住她的後腦勺。見花鈴沒有動,隻是信任地任由自己用臉蹭着她的皮膚,才慢悠悠、不滿地說道:“明明我們才是最親密的關系,對吧?”
最親密的關系?
伊爾迷其實也不明白是什麼。家人們說流淌着相同血液的揍敵客是最親密的,而在進行任務時沾血的電視在放“親密之人是沒有任何隔閡的”,于是伊爾迷看向手中剛挖出的心髒,失去軀殼的阻攔,還在跳動、散發着熱氣的肉塊柔軟地貼上指縫,伊爾迷問視線僵硬在他手心的任務目标:我和你親密嗎?
不等花鈴回答,伊爾迷的手從後腦勺滑向她的左肩胛骨,掌心貼住細膩的皮膚,感受到下方的心髒在跳動。死人再溫熱的血液也會變冷,成為指甲縫裡黏糊糊的血痂,伊爾迷不想讓花鈴臉泛上青灰色又在土裡長出黑斑,但太弱的人是無法成為家人的,隻能當成遊玩的紀念标本。
貓科動物的心思就是這麼瞬息萬變,完全忘了自己不久前才打算放花鈴一馬。
“花鈴姐,成為我的收藏吧。”伊爾迷自顧自地淡淡宣布,指甲開始變尖銳,惡趣味地在花鈴背上打轉,慢慢将指甲嵌入皮膚。
眼見花鈴沒有流露一絲惶恐無助,甚至還加深了這個邁向死亡的擁抱,與伊爾迷原本摸着她臉的手十指相扣,挨着她的唇角。伊爾迷一愣,花鈴落在他手上淺淺的吐息就像細碎的吻,血腥味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蔓延,他享受地眯起眼:
“乖孩子,但我還是會殺了你哦。”
伊爾迷大發善心,決定給花鈴個痛快,猛得一收爪…猛得…:
“欸?”
手像被抽出筋,軟綿綿的無法捏合,視線也有些模糊,伊爾迷眼睜睜看到花鈴推開自己,将插在後背上的手拔出,不顧正在流血的後背下了床,傷口源源不斷沁出血珠,在背後洇開。
就像那時麋稽不小心放飛他養的小鳥,心中沒有生出任何憤怒,因為家養的小鳥是逃不出枯枯戮山的,隻會被捕食者吞咽下腹。沒有人能得到他的小鳥。
就在剛剛伊爾迷尖銳的「惡意」爬上花鈴皮膚的時候,
【「意念」美味嗎,淩裡小姐?】
花鈴沒有搭理系統,忍着惡心咽下伊爾迷的「惡意」。
【請不要對我不滿,進度快點總沒錯。就像現在這樣。】
花鈴突然摔倒在地,手扶着床開始幹嘔,纖薄的背劇烈起伏,惡心、窒息、疼痛,充斥着她的大腦,眼下也流出生理性的淚水。伊爾迷下意識想要去撫摸她的背,又意識到自己無法動彈。
過了很久,也許隻是一小會,惡心感平複,像蛇的毒牙天生會分泌毒液般,白色的光球從口中自然地吐出了。花鈴盤坐在伊爾迷旁邊,伊爾迷好像也緩過來了,慢慢向她挪動,頭靠在她的膝蓋,貓眼直勾勾地盯着花鈴,絲毫沒有剛剛傷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