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驚的鳥。
顫抖蒼白的唇,距離過近幾乎是抽搐的吐息,不知是示弱還是緊繃的弦終于松懈,俠客總是在放松後才開始後怕與慢一拍落淚。
呼吸堿中毒嗎?
從最開始隻是哭,變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劇烈的哭喘中夾着愈演愈烈像狗一樣的口呼吸,耳鬓的發被雨打的綠眼濡濕,花鈴費力扶正這個軟骨頭,安撫順氣:“我睡了很久嗎?”
“今早你沒醒。”俠客努力平穩呼吸,不顯得那麼糟糕,“像當時的利威爾。怎麼都叫不醒,心跳隻會變化幾拍。”
這麼長的夢,才過了一晚上嗎?
“是誰的念能力?”俠客依偎着花鈴,氣息還未恢複,在看不到的地方,平時總是笑彎的眼裡冰冷一片。
“念能力……”唇間咀嚼和他相似的語氣。
【念能力?但沒有任何惡意靠近你,淩裡小姐。】
系統也難得發聲。
“應該隻是單純睡着了,不要擔心。”
【替代品可不好找。】
俠客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冷着一張臉。
和往常一樣,他撒嬌勸花鈴多在他這待一會。“我怎麼不記得我在這睡覺?”“這個嘛…”俠客撓臉,笑嘻嘻地轉移話題,“今天可是最後一次排練了,晚一點庫洛洛可要生氣了。對了,準備了一個驚喜,等演出完再給你呀~”
「惡意」黏糊糊地跳動,在臉頰與唇間落下吻痕。
變得更加自我與不加掩飾了。就像裝乖的狐狸故意露出毛茸茸的尾巴,想吸引獵人注意力。
不過……按系統的潛台詞,是不知道夢境中的事情吧,有點意思了。
畢竟主角怎麼可能一直在别人控制下嘛。
短暫取得别人能力時,第一反應就是先咬掉他一口肉再說别的,這就是小小的一點私人報複。
無私奉獻的品質隻需要關鍵時刻表演就好了啊。
…
送走花鈴後,俠客撲到大廳唯一的床上,将臉埋在枕頭,安靜地嗅聞殘留的氣息,LED屏幕冷藍的光打在他臉上,模糊的彩色像素栅格映在虹膜——滴滴,像素在瞳孔中放大——滴滴,一張張照片快速劃過。
安靜的睡顔、唇間柔軟的笑意、忏悔室裡握住被操控人的手、鑒賞室和派克對台詞(這張有庫洛洛對視)、似乎吃了東西和伊爾迷一起抱着眯眼(食物中毒?)、找物資時也很可愛……
滴滴——哒。
鎖定着她們兩個人唯一的合照。
氣味在慢慢消散,但每天都能見面,這就隻變成了想念的驅動器,他想要的不多,夥伴們在一起,眼前能有新奇的東西滿足好奇心,太過遙遠的東西并不重要,因為擁有的可能性太低。
他打開“編輯”,小惡魔手機被敲的哒哒作響,在照片留下一行字:
?▄█▌?:D
{獵人語}
……
“俠客沒和你一起來嗎?”庫洛洛從厚厚的劇本中分神問道。
“他還有一會。”花鈴牽着過來的薩拉薩的手,互相鼓氣,“加油,薩拉薩。加油,派克。”
“小橙的鼓勵可是會能我發射超級清潔泡泡光波的存在哦。”派克諾妲比劃了小紫的标志性動作,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想劃下的社交圈又大了些,有點内向的孩子主動抛出話題,就像喂熟的野貓有些警惕地翻出肚皮。
花鈴故作深沉地搖頭:“其實我是肮髒泡泡大魔王!今天吾要考察你們台詞,哼哼哼,不過關的話,本魔王可要懲罰你們和本王關在禱告室!”
大家笑成一團。薩拉薩最先舉起手:“花鈴大魔王,我要和你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