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幫你,母親。”言壹看向不遠處濃郁到粘稠如有實質的黑質。
“這裡很危險,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快回去,别胡鬧。”
對于她的話言壹無動于衷,她上一次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這一次怎麼可能允許再來一次。
“正是因為這裡危險,我才更應該留在這裡幫你,母親。”
“胡鬧。”顯然她對言壹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作主張感到惱怒,可惜現在卻沒有時機好好讓她教訓言壹。
這裡的黑質比她想的要難對付,黑質幻化的怪物裹挾着腐蝕的壓力蔓延過來。
她運起靈力抵擋,這自天空傾瀉而下的黑質如粘稠的漿糊一般,以她為定點全部朝她湧過來。中間還包裹着它們幻化成的攻擊力極強的怪物。
言藿頓感吃力,在原地維持住身形不被這些黑質侵吞已經十分費力,更何況拿出光明石走近那傾瀉的漩渦。
她看向身後的言壹,此時也顧不上其他,她朝言壹喊道:“過來幫忙。”
言藿加大靈力輸出,幫她從這濃稠兇險的黑質中開辟出一條屏障,和上次一樣把光明石和陣法交給她:“我來壓制黑質,你去布陣,這是光明石。”
“這是已經刻制好的陣法,隻需要施法将它激活便可以壓制黑質。”
“是。”言壹接過這兩樣東西,禦劍朝黑質失常的漩渦而去。
迎着肅清王擔憂的眼神,言壹像上次一樣在她的庇護下走向黑質漩渦,像上次一樣布施陣法放入光明石。
這一次的黑質漩渦也同上一次一樣,在光明石綻放絢爛的光彩後歸于平靜。
隻是這一次言壹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緊張的站在原地,手握緊了她藏在袖中的那顆光明石。
“言壹,好了,回來吧。”面對如此異常的黑質紊亂,短短數十分鐘的護法已經讓言藿接近脫力,她的話語都透出幾分疲憊。
言壹沒有動,隻是精神高度緊繃的看着那平靜下來的黑質漩渦。
“言壹?快回來。”
“等等。”言壹察覺這洶湧的黑質漩渦雖然被陣法和光明石壓制,但洶湧依然在,一旦光明石的力量減弱,再次爆發隻會更加可怕。
到時候恐怕肅清王加大皇女兩個人一起來,也不見得能搞的定。
“怎麼了?”肅清王言藿上前來問道。
言壹盯着那被鎮壓的黑質漩渦,一個大膽的想法劃過腦海。
或許可以進去看看。
她想看看是什麼引起的這黑質漩渦。
“沒什麼。”言壹笑的輕松:“沒想到就這樣解決了。”
言藿聞言,不自覺揉了揉酸脹的肩:“這是這麼多年總結下來對付黑質最好的辦法,隻是這些年來黑質似乎越來越不受控制,越來越危險。”
“以前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很少,現在越來越多了。”言語間不無憂慮:“若是有一天控制不住,如此大規模的黑質傾瀉,我們好不容易布好的城防恐怕要功虧一篑了。”
到時候就真的是世界末日。
這方世界的人都難逃一死。
“母親,我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阻止這反複不斷越來越不受控制的黑質爆發。”
“哦?”言藿挑眉:“什麼想法?”
言壹指着那湧動的黑質中心:“想辦法進去看看。”
“……”歸她還想着聽聽她有什麼法子,她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麼靠譜想法,在這跟她扯犢子呢。
“回去吧。”言藿擡腳往回走:“你父親還在等着報平安呢。”
邊走還邊說:“你這次也算立了大功,回頭我可要好好和陛下說道說道,我言藿的女兒也是有出息了。”
“母親,我是說認真的,那黑質漩渦裡可能有東西。”
言壹追上去道。
言藿看着她,也沒有打擊她:“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但也要考慮想法可行性。”
“光是壓制這洶湧的黑質就已經快耗盡我全部靈力,那黑質漩渦裡就算有東西,誰能進去取?還沒進去呢人就已經沒了,連渣都不剩。”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呢?”
言藿回頭看她,語氣随意,似是随口和她閑聊:“你能有什麼辦法?”
言壹拿出一直藏在袖中的光明石:“用它。”
“光明石?你哪來的光明石?”
言壹擺手道:“這個先不提,它不是可以鎮壓黑質嗎,如果可以把光明石粉碎,是不是可以利用光明石的碎末形成一道保護屏障,利用它可不可以進那黑質漩渦?”
肅清王靜默片刻,順着她的思路答道:“光明石質地堅硬,難以粉碎,就算這法子能行,這辦法也太危險,稍有不慎便是屍骨無存,能有資格靠近黑質的都是強者,強者珍貴,沒人冒的起這個險。”
“我能粉碎光明石,我可以去。”她看向那洶湧的漩渦,目光堅定。
她有預感,這跟封神試煉有關,一定有關。
“你瘋了?!誰去都可以,你不能去!”
肅清王言藿轉身便走:“回去我會把這個辦法禀告陛下,收起你那危險的想法,到時候朝廷自會派人去,這麼大的事用不着你一個黃毛丫頭操心。”
見言壹還站在原地不動,她上前來就要搶走她手中的光明石:“光明石給我,這東西你是從哪搞來的?你去了皇宮?”
說着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一變看向言壹:“該不會,田苗那可光明石是你……”
言壹搶在她之前收起光明石:“母親,你想什麼呢。既然在我手裡,它就是我的了。”
“死丫頭,快給我。”言藿道:“這是皇宮的東西,若是被人看見了,不知道要怎麼想。”
“我不拿出來誰知道我有?”
看着言藿嚴肅的臉,她到底是改了口:“好吧,我找個機會還回去行了吧。”
“你最好給我還回去。别傻不愣登想着進那什麼黑質漩渦,快歇了這心思。”言藿盯着她耳提面命:“你要想建功立業我給你想辦法,别不要命出這頭,這是要命的懂不懂?”
言壹看了她一眼:“母親,鎮壓黑質放置光明石這樣的危險,你不也是義不容辭的接受了嗎?”
“我是我,職責在此,你能一樣嗎?”
“哪裡不一樣?”
“隻要我還活着一天,就不一樣!”言藿道:“你當這是好玩嗎?你在想這些的時候,也想想你父親,你那剛進門的夫郎吧。”
“成了家的人了,不要再像以前一樣任性妄為。”
說到這,言壹還真想起了楚君岚那張臉。
如果自己隕落在此,他會是什麼表情什麼心情?
看着在她身邊不停訓斥的人,如果自己再不往回走,她恐怕就要提着她的耳朵把她拽回去了。
心中一股暖流劃過。
這種感覺并不壞。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黑質漩渦。
隻能下次找機會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