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在這張清隽的臉上看見了羞辱,他有些痛苦的閉了眼:“我不是這裡的人,我不是!”
她靜靜地欣賞着他的痛苦。
她能理解落入這種境地以昆侖神君的驕傲該有多不适應,但她并不打算給予多少安慰。
相反他表現出的痛苦,能讓她窺探到那昔日高高在上身影下流露出的一點真實。
一點她這樣的人也可以觸碰到的真實。
看吧,即使是貴為尊貴的昆侖天神,也會有這樣無可奈何的痛苦。
她冷眼旁觀着這份痛苦,就像旁觀着一場漫長的淩虐。
就像旁觀着一頭野獸無心走入早已落下的陷阱,看着它被困,看着它掙紮,看着它滿身傷痕。
這是一場由周遭環境,制度,人文共同制造的折磨,她在一旁看着,連最基本的負罪感都不需要有。
都不用自己動手,便可享用着甜美的痛苦,多好。
都不用自己動手,便可以享受一種類似報複的隐秘快感,多好。
他現在就像一顆熟透了的果子,隻需要輕輕捏一捏,便有新鮮的名為痛苦的汁液流出。
她絲毫不介意為這場痛苦添一把柴火,做一個落井下石的惡人。
她十分樂見其成。
“神君,時辰不早了,我們是不是也該進去了。”
“能不能…換一天,我,今天不想。”
她冷酷的拒絕,攔腰将他抱起,在他耳廓呢喃:“答應了怎麼能食言了,尊敬的神君。”
他閉上眼,唇邊抹上一絲極涼的笑意。
神君…
這個稱呼在這個時刻真是極盡挖苦。
抱起他時,他的手還下意識握着院門的邊框。
言壹輕輕用力,那隻手便無力的垂落,連同懷裡這個人一樣,閉着眼,猶如一件死物。
她将他放到床上,去解他的衣裳。
這人給出點反應。
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眼睛依然緊閉,身子依然像個木雕一樣僵硬。
言壹笑話他,拍了拍他的身軀:“别這麼僵硬,先坐起來,我先幫你壓制寒毒,還是說其實神君已經等不及了?”
依然沒有什麼回應,隻是耳根悄然染上顔色。
半晌,長睫才抖動着扇出一個弧度。
卻依然沒有動作。
“如果郎君配合的好,結束後我或許也隻是采補,不做其他呢,若是郎君總是這樣,那麼…”
言壹伸出手在他身上遊走。
他依然沒出聲,但是身子看上去明顯軟了一些。
言壹拉着他的手臂,順勢也就坐起來。
“對嘛,這樣才乖。”她伸出手點了點他的鼻尖,稱贊道。
被這樣誇贊的人,卻并沒有多高興。
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便匆匆撇開。
抿着唇,低垂着眉眼。
倒是顯出恭順的神情來,襯得他身上清冷質感都少了些許。
乍看上去,仿佛是一個真正的嬌柔夫郎。
言壹輕笑出聲,也不介意他的刻意回避,伸手放在他的胸口,緩緩替他清理着經脈中的凜冽寒毒。
随着寒毒的清理被壓制,他的體溫明顯上升了一些,摸上去終于不像一個冰塊一樣寒冷冰人。
楚君岚也終于久違的感到舒适的溫暖。
在言壹的靈力走向丹田的時候,他的身軀隻是僵硬了一瞬,便強迫着自己放松下來。
奇異的快感不受控制的在體内升騰,楚君岚眨了眨眼,想要盡可能的将這種感覺從腦子裡趕出去。
可言壹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稍稍用力,原本因為壓制了寒毒比較放松的身體便被輕易撲倒。
被言壹抱了個滿懷。
“你!”
身上的衣服被她解開,那隻折磨人的手附上他的身軀。
他咬住下唇,閉上眼,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體内有一縷糾纏着元嬰不放的靈力,體外有一個作亂的手,都不約而同專挑着他受不了的地方捉弄。
“唔…住手。”聲音顫顫,可憐兮兮。
他搖着頭,受不了一般,去抓,去阻攔言壹的手。
“别這樣…啊…别這樣。”
“唔……!”
理所當然,他的雙手被制住。
他睜着潮紅的眼,頗有些幽怨的看了言壹一眼,卻在下一波快感瀕臨的時候緊緊閉上。
言壹盯着楚君岚,感受着他身體的每一份顫動,每次因為她而産生的顫動,每一絲因為她而溺出的呻吟。
扶遍每一寸肌膚,猶覺不夠。
她盯着咬出血痕的唇,吻了上去。
他抗拒着,抵着舌尖咬緊牙關。
她想進去,她想要這個人完完全全屬于自己。
完全的屬于她一個人。
隻屬于她一個人。
這樣想着,便順從了自己的欲望,擡手卸掉了他的下巴。
“唔!”
一聲痛呼。
緊閉的雙眸再次溢滿痛苦。
無法閉合的口腔隻能任人侵.入。
言壹得償所願,肆意品嘗着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或許是覺得柔軟的舌尖無法描摹出具體的細節,她探了跟手指進去,撫摸每一寸角落。
無法閉合的口腔,柔軟的舌即使再怎麼躲閃也淪落到被人夾在指尖玩弄的境地,躺在床上猶如一個禁脔一樣被人肆意侵.犯。
不用看都能知道,此時自己的模樣有多不堪,有多荒.淫。
這讓楚君岚倍感羞辱,倍感痛苦。
幾乎羞憤欲死。
而言壹仔仔細細的用指尖描摹着,并沒有惡意,甚至都沒有存什麼羞辱楚君岚的心思。
她隻是想要了解,了解這具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個細節。
每一個她可以接觸觸碰到的任何細微細節。
她用力的抱着他,幾乎想要将他揉進自己的身體。
可這幅軀體,除了心跳以外,安靜的像一具死物,沒有任何回應。
莫大的空虛劃破天際,無數幽暗的鬼手從中伸引出來攀附上言壹,試圖将她拉入更深幽更瘋狂的幽暗。
她瞧着楚君岚緊閉的眼,抗拒的神情。
在這些幽暗即将把她吞噬的時候。
一聲清明在她靈台響起:“言壹!”
瞬間,這所有的幽暗系數化作一縷苦澀藏入她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