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房間暖黃色的燈影下,淩宇眼眶發紅地盯着許池的背影,他想問許池是什麼時候開始服藥的,但他問不出口。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那是身為伴侶,身為男人卻對愛人的痛苦一無所知的羞恥。
自前幾日遇到祝玉和歐文,淩宇開始意識到自己這兩年對許池的忽視到了極可怕的地步,但他從未像現在這刻般覺得自己如此可惡和可恨。
曾經許池任何一點情緒上的變化他都能第一時間洞悉,現在許池已經病到需要服藥的地步,他竟一無所知。
枕邊人的情緒變化,他真的不曾察覺嗎?
房間内靜寂的可怕,隻有淩宇略顯急促痛苦的呼吸聲,他一直看着許池。
許池把藥放好,将行李箱拉上靠在一旁就準備離開。淩宇有些慌亂的上前抓住許池,像是不這麼做,許池就會消失一般。
淩宇開口,嗓音沙啞劈裂:“許池,對不起,這幾年我一心撲在工作上忽略了你,我會改的,給我一個機會。”
許池掙動一下,沒有掙開,他看着淩宇的眼睛輕聲道:“我并不是因為這個要跟你離婚。”
淩宇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不是因為他的忽視和缺乏陪伴,還能是因為什麼?
許池已經趁淩宇愣神的功夫,将手抽了回來,他退後兩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房間内一片死寂,淩宇還想說什麼,放在客廳的手機忽然響了。他一頓,微微側頭又很快止住去看許池。
許池沒有看淩宇,他轉身朝床邊走,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淩宇知道,此刻不管是自己,還是許池的狀态都不适合繼續交流,如果他堅持,事情可能會往更加糟糕的方向發展。
在綿綿不絕的鈴聲中,淩宇靜默片刻,最終還是選擇退出房間,并體貼的帶上了房門。
看着眼前被自己親手帶上的門,淩宇忽然覺得房間裡充盈的暖氣失去了作用,他感覺到冷。
沙發上的手機在數次停止後,又锲而不舍的響了起來,淩宇走過去,發現來電人是助理。
淩宇幾天沒有回去,原本定好的工作無限推後,現在顯然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淩宇手底下的項目融合了無數人的心血,他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縱使他滿心不舍,還是得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