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終于到了心心念念的澡堂，一進去就給他迄今為止最大的震撼，本來以為會像普通的澡堂一樣進去先是換衣服的地方，再往裡走有各種隔間淋浴或者水池。結果一掀開簾子入眼一群扒了衣服的光屁股，這給施念的沖擊力太大了。

期間還一點緩沖都沒有，更别說心裡準備。

他立馬關上簾子跑出來，像見了鬼一樣，還把渡天弦也一并撞翻。

“怎麼了嗎？”渡天弦前兩日也是在這裡面洗的，有什麼東西這麼吓人？

洗澡對于平民百姓來說還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一兩月能洗上一次就不錯了，多得是一兩年洗不上澡的。

可在臨仙門不行，大家每天修煉都很辛苦，修仙本來也講究一個身心潔淨的過程，不能搞得仙門臭烘烘的。所以設置了一個公共的澡堂，就是沒有隔間。

施念說不出話來，能說什麼？有些時候他真的恨自己的視力太好，獲取信息的能力過強，當他意識到自己看到什麼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沒、沒事。”施念站起身，先把腦子裡面的畫面甩掉，看來關于洗澡這件事他要另外想辦法，這個澡堂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進去的。

渡天弦不覺得有異常，還在說：“沒事就進去吧，人會越來越多，要趁早。”

怎麼可能進去？施念連連擺手，眼神飄忽：“我有事，我先走了。”

即使現在施念是個男生，但是不代表他現在就能接受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要他進去和一堆白花花的屁股······他還不如就這麼臭着。渡天弦看施念倉皇而逃，也沒多想，自己先洗自己的。

澡堂的人越來越多，抓緊洗完去食堂吃晚飯，今天一天的食堂都被施念包了，晚飯依舊豐盛，還有一個師兄在算今日包食堂花了多少錢。都不是渡天弦該關注的事情，他吃完又回到教室自己看了會兒書，把旭影老師的話總結了一下，規劃了一下接下來自己的訓練目标。

旭影說了很多，大體意思是五行天下難尋，自己以後很大可能沒有機會碰到一個。所以目前不要純修煉，可以去試着做符咒煉藥鍛造，如果自己最後都沒有任何希望，至少不會最後什麼都不成。

一直關注一個不太可能的未知數，最後耽誤了自己其他的可能就得不償失。

對于才升起一點希望的渡天弦來說有些太殘忍了，即使他說的是事實，就是這份事實讓渡天弦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幫自己和母親報仇。

他又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回到宿舍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在，聊得熱火朝天，渡天弦沒多管，自己睡自己的，剛躺下施念才回來。

他換了一身衣服，頭發還是濕的。

“你去洗澡了？”渡天弦多此一問。

他問完宿舍其他人就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施念回答：“嗯，我等沒人了再去的。”

說謊，澡堂怎麼可能沒人，一聽就知道他從未進去過，渡天弦不直接拆穿。施念打濕的長發滴着水，渡天弦伸手抓住一縷，是冰涼的。

“你打算一直洗冷水嗎？”渡天弦說。

澡堂沒去，那就隻有是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一直覺得施念這個人蠻開朗的，沒想到在這方面倒是挺“保守”？

姚觀海在一旁聽明白了怎麼回事沒插嘴，人家少爺有自己的打算，但架不住别人多嘴。

“什麼意思？施念你不習慣澡堂嗎？”

“估計是人太多了不好意思。”說完以後哄堂大笑，大家都開始嘲弄起來。

渡天弦這個時候不敢說話，免得自己成為被關注的焦點，不過當事人施念倒是一臉無所謂，他抓過自己的頭發，風帶着火的溫度吹向自己的頭發，水汽都被蒸發，但是又不傷發質。

即使看到施念不在乎他們的調弄，但還是有人不長眼地一直說，畢竟在這個男寝裡面也沒有别的樂子，在每天高壓訓練下一點樂子很重要。“施念你不是有錢人家的嗎？據說洗個澡可多人伺候了，你怎麼會不好意思？”

施念很淡定地說：“我以前隻和女孩子一起洗過。”

無論之前大家都在笑什麼，現在都沉默了，紮心了。

面對這長久的安靜，施念反應過來是他們好像有誤會，說的話是沒錯，可其中歧義很深，可當施念想說明時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再提起會顯得很刻意，再加上确實不好解釋，怎麼說都會有人誤會，索性不提。

何況他現在憂心另一個問題，以後洗澡的問題該怎麼辦？

頭發差不多烘幹了施念躺回床上，姚觀海适時地吹滅燈，歸于寂靜之後都該老實一點。

施念半夜被呼噜聲吵醒的時候心态有些爆炸，太吵了，還有一股臭味，關鍵是你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臭？是有人的體味還是有人放屁，一回頭，渡天弦也不在。

他這個點跑去幹嘛？回憶白天的劇情，是不是旭影說了什麼影響到渡天弦了？可千萬别搞男主心态啊。

施念很想繼續睡，但是面對這一排人還有不知所蹤的渡天弦，還是出去找找吧，他其實也不是很需要睡眠。

施念披上一件外套出門，這個時間點天上的月亮早已消失，隻留一片漆黑，可這對于修煉者來說視物不是問題。

渡天弦并沒有走遠，他就在外面的連廊上，靠着欄杆看着山景，單純景色臨仙門是拿得出手的。

“在擔心什麼呢？”施念走過去打破他的甯靜。

渡天弦看到是施念，忽然間他就戒備起來，這個反應讓施念看在眼裡，搞得他好像在做什麼心虛的事情被自己拆穿一樣。

如果現在是一個攻略男主的副本，施念的行為會突然間大扣分吧，還好不是，完全不用關注這家夥的好感度。

“沒有，我隻是睡不着。”渡天弦在找借口，他和旭影的對話自然是不會讓施念知曉的。

施念無所謂，隻要劇情順利，他離開這裡拿到錢就行。

“是今天旭影老師說了什麼嗎？”施念問。

“沒什麼重要的事。”渡天弦想打發施念走，本來就是睡不着出來吹風，被看到會不會以為自己很矯情很多愁善感啊。

施念腦子裡面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非常直接地試探：“是不是老師說，五行很難獲取，讓你專心學習别太關注什麼五行之類的。”

對，也不對，旭影說得更加委婉一些，施念提煉了他的中心思想。

渡天弦看他的眼神從戒備變成了無語，有些話你們不用說他也是懂的，如果最後自己還是不适合修煉确實得選擇另一條路。

而且現在看來放棄确實是一條更好的路，自己用别的方式也未必就不能報仇。

渡天弦不回答，但都寫在臉上，施念頓時警鈴大作，放棄修煉這可不行。

“今天旭影老師說到了五行，其實五行是可以從外界獲取的。”施念在說一件兩人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