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嗎？"施念在征求他們的意見，可這個時候嚴筱蝶三人一言不發，甚至不确定他們是否在身後。

不是，你們在幹嘛呢？一點配合都不給嗎？施念被他們的沉默一弄就開始焦急。

倒是渡天弦問了一個問題化解施念的焦急，"他是人，還是鬼？"

"不好确定，我先朝他腳下來一下。"施念知道渡天弦的意思，要是人自己可是會不小心殺人的啊。

并且對方也沒有動手的意思，隻是站着。後面也沒有聲音，既然沒有人對自己動手有意見，那施念就放心出手，銀翼一出，黑夜似乎都被照亮，箭矢的速度非常之快朝着紅色的裙擺而去留下一聲慘叫。

是人，施念和渡天弦快速向前沖去，施念不擔心射傷人，那一箭是法力凝結而成，一碰物就會碎，對方大約是被吓的。

趕去一看他手腳并用地跑，跑得亂七八糟，渡天弦迅速把人扣下，施念拿着銀翼照此人的臉，竟然還是一個男人！他倉皇失措，紅色的裙子也脫到一邊，似乎要以此來擺脫自己裝神弄鬼的罪名。

"好漢饒命，不要殺我！"男子看上去像一個乞丐，是真的乞丐，要飯的那種。

"我們不殺你，但是你要好好和我們說，為什麼要在山上裝神弄鬼？"渡天弦說。

男子在銀翼的威脅下動都不敢動，隻說："好漢别動手，我什麼都說。"

這時陶源三人才趕上，施念看了他們一眼，但什麼話都沒說，看得出來他們想要自己幹活。就是三人“摸魚”的方式未免有些太明目張膽，就對自己這麼自信嗎？

男子又見着又來三個人，先是大喊鬼啊鬼啊，施念又是一箭，從他臉邊擦過去，他忽然就在生死的威脅下變得冷靜。

或許是看清面前的幾個人都是人，男子也沒有那麼怕，得益于渡天弦遞給他的水，乞丐接過水喝了一通，開始坐下來和人交談，。

待乞丐喘過氣，這才慢慢說："我家本是天歸城的農戶，去年初來了幾個商戶要收購我家田地，還是高價，不賣就會被打。報官也沒用，我家隻好賣，得了錢就有一幫人帶着我們拿錢去賭場賭錢······"

賭錢一開始嘗到了甜頭，後續就收不住，賣地的錢很快就輸個精光，輸光錢後也沒有地可以種，他們隻好站在賭場外要飯。

直到八個月前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找個避風的地方準備過夜，一睜眼，面前就是一個紅衣女鬼。

“她舌頭老長，還滴着血，一直說着要索命什麼的，我當時已經被吓得不行，根本不知道往哪裡跑。”

在乞丐的視角裡，他才是莫名其妙遇到鬼的那一個。這幅場景誰看了不魂飛魄散，當時他慌不擇路往山上跑，鬼也跟在後面锲而不舍地追，直到跑到寺裡，那個鬼這才消失。

往後他想過下山，可隻要一想着離開山裡面，那女鬼就會出現，而且越來越恐怖，臉也越來越扭曲。

乞丐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招惹上怨鬼，可他偏偏就被女鬼盯上，他隻好一直待在山上，餓了摘果子打獵，渴了喝河水。

有個寺在，晚上也不是沒有地方睡，倒是比他在城裡要飯時好過許多，沒有人趕也沒有人打，隻要女鬼不出現，他情願一直呆在山上。

漸漸的事情也複雜起來，遇到鬼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都逃到山上去，和乞丐的情況一模一樣，隻要想要回去那鬼就會索命。

“我們不是沒有想過回去，在我們所有人集合起來準備一起闖的時候，你們知道我看到什麼嗎？陰兵借道！”

幾人面面相觑，一頭霧水。

乞丐繼續說：“全是骷髅啊，他們從地下爬起來，要不是我們跑得快都得死。沒辦法，我們隻好在寺裡面呆着，吃的也不夠，大家都快餓死了。”

“你這紅衣服哪裡來的？”渡天弦拿出物證。

“撿的，我們出來找吃的撿到的，想着裝成紅衣女鬼就不怕陰兵了。”

叽裡咕噜一大堆說完，乞丐發現大家的表情都很迷惑，似乎是不信，他急切地說："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是真的！不信你們去寺裡看，大家都在！"

乞丐說的也對，隻要進去一看是真是假就能得知，五人跟着乞丐走進寺裡，裡面是大大小小的乞丐，大家都餓了不少日子骨瘦如柴，哪裡都不能去。

場面實在有點可憐，施念他們把身上帶着的所有食物都拿出來也不夠吃頓飽。安置這些乞丐成大問題，他們必須要這些人都回去，回到天歸城裡去。

五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開始商量。

"怎麼辦？"陶源先問。

"城裡的人說山上的是鬼，山上的說城裡的是鬼？有人在說謊嗎？"渡天弦多有懷疑，他并沒有完全信這些乞丐的話，唯一可以确認的就是城裡确實有人裝神弄鬼。

"我覺得廟裡面的人說的是實話，一個人說謊容易，但是所有人都撒同一個慌卻很困難，他們看到的應該都是真的，我們要找的就是為什麼會形成現在這個景象。"施念分析。

其中關鍵點就是乞丐撿來的紅衣服，應該是裝鬼的那幫人留下的，并且媒婆提到過一個有錢的道士，看來關鍵是要找到那個道士。

"城裡的人裝鬼的目的是什麼？要錢，他們都沒有，要命？也沒真動手殺人。"渡天弦心裡已經有了想法，或許錢和命都不是目的。

"而且這個故事裡面有一個人，他應該出現，但是卻什麼都沒做。"施念看着渡天弦。

渡天弦馬上就接上："官府？"

“鬧得這麼大，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理應探查，卻好似不存在。”施念說。

“既然他們不來，那我們現在去他府裡面探查一番。”渡天弦也懷疑到官府，說不定還可以找到那個道士。

兩人都商量完了才發現還有三人大眼瞪小眼，就看着，不說也不做。

"你們，沒有什麼想法嗎？"施念覺得這三人有毛病，但是不知道他們是真的，還是演的。

"沒有，你們說得很好。"陶源就差為他們鼓掌。

他們絕對有問題，施念想着，不過現在不是質問他們的時候，現在先把鬧鬼的事情解決再說。

而渡天弦沒太在意這個，當即就商量三人去探查，兩人守在這裡看看是否真的有什麼陰兵。商量之後施念渡天弦和嚴筱蝶去，陶源和李垚留在山上保護這些人順便警惕别的動靜。

天歸城總體上不算一個富裕的地方，但是這裡當官的府邸卻修得格外豪華，三人找了一個相對薄弱一點的地方準備翻進去。施念打頭先進去，結果一頭撞到透明的屏障上面。

"诶喲！"施念抱着頭，反彈力也太大了吧，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這确實很傷面子。

"你沒事吧？"渡天弦着急拿開施念的手去看，還好隻是紅了，沒怎麼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