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在逼問的期間掙紮過,什麼威逼利誘、裝死賣萌都試過一遍,渡天弦是什麼招數都吃,施念是什麼招都沒用。
最後施念覺得時間拖太晚,就找一個籠子打算給大元關起來,大元死活不願進籠子還往四周吐毒霧。接觸到毒霧的草都開始枯萎,可又不能任由大元在外面,萬一傷到其他人怎麼辦?
施念注意到這個毒其實沒有那麼劇烈,渡天弦肯定是接觸時間太長量很大才會毒入五髒六腑。
對付這種毒要的就是快狠準,所以施念戴上手套一把給他抓住塞到籠子裡鎖上。籠子有特殊效果,不是現在的大元能夠突破的。
掙紮無果,大元縮在籠子裡說:“放過我吧,放我回家,我保證不做什麼壞事。”
“當初是你主動跟着我們出來的,誰不讓你回家了?你老老實實說話大家都好商量。”施念可以說百毒不侵,軟硬兼施都沒有用。
渡天弦也是第一次見到施念這個樣子,以前以為他隻是單純的喜歡和人鬥嘴,現在還發現他邏輯清晰,思路明确。這樣子的人如果是對手一定很對付,不,完全無法對付。
大元想了想,“我确實給渡天弦下毒。”
“為什麼?”
“金元素隻要還在我身上就會引來災難,我不敢回家就是怕連累到主人,所以把金元素引到小天弦身上,到時候我就可以自由來去,可是怎麼引都會有毒。後來我幹脆放棄,連毒帶金元素一起引過去。”大元自暴自棄地說。
“你這個毒怎麼解?”
“無解,金元素在毒裡面浸泡太久,毒會一直往外擴散,而且越來越多。毒是在墓裡面自然形成的,至少,我不會解。”大元的老實并沒有帶來生機,反而是一種新的絕境。
“你身上有這個毒怎麼沒死。”施念問。
“我是神獸,他是人,能和我比嗎?”
施念停下腳步,“你知道天弦會因此死亡嗎?”
“知道,但我管不了那麼多。”大元說。
大元道出真實原因以後三人都不再說話,渡天弦心裡生出一些難過,其實在一開始就該意識到事實是施念說的那樣,可心裡還是抱有僥幸。
現在好了,被大元親自認證,也不是說接受不了,有得有失,但問題是他的得與失都不是自己做出的選擇,每一步,他都被迫往前走。
問題不是這麼解決的啊,施念頭疼,正确的方式應該是找一個中間介質,先把金元素引入到介質中,等毒解後才能讓渡天弦吸收。
好嘛,現在這些步驟全部都跳過,渡天弦可以安心等死了。
“你現在身上已經沒有金元素,想去哪裡,繼續留在渡天弦身邊幫他解毒,還是回家?”施念在征求大元的意見。
雖然是把大元關在籠子裡,但他還是有選擇的空間。
“我,我想回家看看。”大元不敢面對,既不敢面對渡天弦,也不敢面對陌生的世界。
躲回去,才能讓他心安。
施念把籠子遞給渡天弦,把選擇權交給他,如果他記恨大元,現在就把他宰掉,不記恨就放吧。
接過大元,渡天弦沒有猶豫打開籠子,“謝謝你的金元素。”雖然他可能沒命享受。
“你回家吧,如果以後你想出來看看,可以來找我。”渡天弦說。如果那時候渡天弦還活着的話。
大元内心掙紮一下,還是走了,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真的和狗一樣。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他的戲份。
回到宿舍,施念的沉默不語讓人擔心,渡天弦先是調動木元素壓制了毒性,睜眼時施念正愁眉不展地看着他。
“你在生氣?”渡天弦覺得他肯定因此在生氣,既是因為大元過分的舉動,也是因為自己輕信他人。
“沒有,我在想怎麼解決。”施念說。
毒是個相當麻煩的問題,連昭娟都解不了那還有誰能解?
“怪我,如果當初我沒有讓你随身帶着大元就好。”施念的自責不必多說。
就像蝴蝶效應,一點點改變以至于後續的劇情都發生變化。施念在系統客服那裡問了又問,隻有一個自動回複。
“不怪你,怎麼能怪到你身上?”渡天弦真摯地說,怪處處幫自己的人,豈不是太沒天理了?
施念有些意外,或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主角多,稍微長點腦子就會顯得格外清新脫俗。頓時心情大好,說:“那我們現在去找師父吧,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已經深夜了,明早吧。”渡天弦覺得貿然打擾不好。
“老夫已經來了,若不是昭娟說天弦中毒,你們倆準備瞞到什麼時候?”林行業推開房門走進來。
他什麼時候到的?一點氣息都感受不到?
“師父。”兩人立馬從床上起來說。
“天弦,你過來。”林行業知道輕重緩急,解毒比較重要。
渡天弦走過去,林行業開始把脈,短短一會兒就判斷出渡天弦剩下的時日無多,毒已經侵入心脈,現在還活着是因為木元素的抵抗,可還能抵抗多久呢?
偏偏這小孩什麼都不說,如果不是自己找來,恐怕還不一定說實話。
“怎麼樣?”施念瞪大眼睛關注者一舉一動。
林行業估量一下才問:“你這奇毒是從何而來?”
施念和渡天弦對視一眼,把事情都交代幹淨,此刻再有隐瞞,兩個人的人生都得重來。
林行業在聽完他們竹筒倒豆子般的叙述後,就想要去抓大元回來,他的手段要溫和一點,要把大元留下來給渡天弦入藥。
究極魔鬼聖父。
來的時候沒有聲音,現在跑了也沒有聲音。
渡天弦竟然還在擔心:“要是大元被抓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