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去。”渡天弦在會議結束後就被施念拉到這裡來,倒是把師父忘了,他轉頭看向施念。
“先去吧,等晚上回去我再和你說。”施念不着急,渡天弦也和林行業許多年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告别後,施念正好去研究怎麼和渡天弦告白,藥已經拿到手,今晚就給它用了,然後明天晚上就是轟轟烈烈的告白。
不怪他準備這麼急,而是嚴筱蝶什麼時候都有可能回來,回來就要去出任務,出去完成任務就不方便告白。
而且早點确認關系,施念也能放心,夜長夢多,商蕊兒的存在始終是埋着一個地雷,還有一個地雷,流藝。
渡天弦自回來以後就從來沒有提起過她,兩人之間什麼關系問一下就知道,但施念有一個直覺,渡天弦并沒有喜歡她。
“你小子,這麼高興,是什麼喜事啊?”昭娟都看出不對勁,看來施念是真的喜歡把情緒表現在臉上。
“還不能說,等能說的時候會告訴所有人的。”施念說,将所有的藥都放好,不會等太久的,明天晚上每個人都會知道。
對于告白儀式施念做了很多設想,之所以選在明天晚上就是因為晚上才能看清煙花,就是短短一天的時間能做出符合要求的沒有多少,不過有多少算多少,渡天弦能夠看到就成。
施念下山找到伊伊她們,清若名下還有一家煙花坊,混着法術能做出一種帶着圖案文字的煙火。他想把自己和渡天弦的名字放到天上,最好再加上一些别的标識。
伊伊和清若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是呆住,他要幹嘛?
以往施念也不是沒有異想天開,現在的要求沒多難,但涉及到感情,兩個女孩都有些不敢置信,她們家每天樂呵呵的大少爺竟然動情了?
伊伊反複确認:“世子,你是認真的嗎?”
“對,明晚就要,天黑之前你們把煙花布置在我指定的位置,看到我放白色焰火就按順序放出來。一天時間雖然緊張,但是能做多少做多少。”說着施念把他要的文字圖案交給她們。
放煙火隻是第一步,施念還要變一個魔術,在煙火升起後,四周的花海變成燃燒的心形蠟燭,要的東西還不是一點兩點。
不過戒指可能就來不及,這隻能後期補給渡天弦,即使沒有也沒多大關系,因為這個年代就沒有這種習俗。
清若聽完,不再廢話直接起身去煙花坊,還好平日她都有備貨,拿出這些來還不難,她不能讓施念感到失望。
而伊伊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世子,你要想清楚,若是世人皆知你愛的是個男子,恐怕以後沒有什麼好姻緣了。”
“蛤?”這是施念沒有想過的問題。
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似乎這還是個封建社會,他無奈歎氣,“我既然确認我喜歡他,那我以後就隻有這一份姻緣。”
“世子!那東陽王府怎麼辦?”你家可是有王位要繼承的人啊!伊伊急啊,你糊塗啊。
施念沒有思考那麼多,小說裡面的東西又帶不出去,做起事來自然沒有那麼多顧慮。
“不是還有施晏嗎?這些都不需要擔心。”施念不在意,他可不想被人支配感情後去播種,那和自己最讨厭的那種人有什麼區别?
面對施念的堅持,伊伊說不出話來,先幫施念完成他想要的儀式,至于後面的事情,估計需要老王爺和郡主相勸,目前施念這麼上頭,估計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而施念,則去花海那邊布置機關蠟燭。
這一切,渡天弦都一無所知,他在和林行業叙舊。
叙舊對話用了很長時間,三年沒見,要說的話實在是太多太多。
尤其是這些年渡天弦究竟去了哪裡,為何又不聯系,他一件件說起自己的經曆,觸目驚心而又收獲滿滿。
一直提到他們來到東陽城外,說到這裡,渡天弦先是短暫沉默,随即就給林行業跪下,“師父,對不起,我有事瞞了你。”
林行業随着年紀上去,很多事情已經不再計較,所以面對渡天弦的認錯他也很茫然,“你且說你有何處對不起我?”
“其實,我原本是東陽渡家的長子,渡家在軍中有要職。我母是被渡将軍的續弦所害,那日師父見到我,也是因為我被她丢進密林。四年來,我每一日都不敢忘自己和母親的仇恨。為複仇,我隐瞞了自己是世家弟子的身份,還請師父原諒。”
渡天弦說着眼睛通紅,可以相見他說出這些話耗費多少勇氣。
本來他的仇還要等自己更加強大以後再去報的,但這次他回到東陽城後很多事情都變了,他實在是等不下去。
将大元身上的毒還原出來後,渡天弦已經準備好和那一家人同歸于盡。
林行業默默歎氣,将渡天弦扶起,“傻孩子,我還能不知道這些嗎?你以為當初你突然出現在密林我沒有去了解過嗎?我既收了你,我自然不會計較你的身份,何況我禁世家子弟是因為他們大多風氣不正。”
世家弟子不能入門這個規矩早就在施念進來時形同虛設。
自己的身份師父四年前就知道,渡天弦更為此愧疚,也為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痛苦。
“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這次開口,林行業感到不一般,因為他語氣中多了幾分壯烈。
“待我處理完陣法之事,還請師父将我逐出師門,再無瓜葛。”語不驚人死不休,渡天弦這話可以說把這位熬過一輪甲子的老人家吓得不輕。
“你,你這是為何啊?可有人待你不好?”林行業焦急。
“不,正是因為待我太好我才如此抉擇,我那個父親,是朝廷要員。我計劃在那之後去渡家,将那些迫害過我和母親的人一并殺盡。此事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倒時我被通緝追殺,我不想因我連累臨仙門,連累師父和一衆人。”
渡天弦說完重重地朝着林行業磕頭,他下定決心,自然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改變自己的計劃。
見他去意已決,林行業隻感歎,“糊塗啊糊塗,複仇之法有千千萬萬,你何必把自己弄到聲名狼藉呢?”
“師父,我考慮過,但是悄無聲息地将他們殺掉不足以讓天下人知道他們的罪行,所以我要留名,我要給我和我母親正名,她不是枉死而我也沒有謀害繼母。”
“在和義父出行這些年,我回過東陽城,城中人都說渡家長子因為謀害繼母被擒,在獄中自殺。師父,我不甘心,害我的人逍遙法外我連讨個公道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