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娟老師,沒事,就是繃帶髒了。”施念在躲,剛才打鬥的時候沒少碰到,現在情況肯定很不妙。
這種謊話怎麼坑騙得過昭娟,施念的痛覺減免差一點又失效,右手的傷肯定更加嚴重。昭娟都不用去詳細問,光看施念的臉缺乏血色到了極點,他自己看不到才覺得能蒙混過關。
“拿出來。”昭娟氣到極點,直接命令。
施念歎氣,小心翼翼地把右手拿出來,昭娟一看就氣到冷笑。
“你,跟我過來。”昭娟瞪他一眼,本來是打算罵他兩句的,但這裡人多,也要給孩子一點面子。
施念無奈跟着昭娟走進木屋接受來着昭娟的狂風暴雨,沒想到渡天弦也跟着,把昭娟弄得莫名其妙,“你在外面等着就好,我先收拾這小子。”
而渡天弦堅持要進去,說:“老師你讓我一起吧,我也懂一些藥修的東西,能幫上你。”
看自己被昭娟用針紮是件好玩的事情嗎?施念說:“你别胡鬧。”
“胡鬧的是你。”渡天弦犟得很,反正就是一定要進去,他要親自看看施念的傷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昭娟想了想,渡天弦也是派得上用場的,就沒反對:“你也一并來吧。”
三人進到木屋,昭娟拆開施念手上的繃帶,如果說之前渡天弦隻知道施念傷得很重,親眼見到才明白他到底有多痛苦。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手,隻有一層皮在,沒有骨頭也血肉,并且手臂以下呈現一個黑紫色。
“你走之前還能看出一點皮膚的顔色,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說實話,我也是會束手無策的。你為何不為自己想想,殘了以後你要怎麼生活?”昭娟還隻是人,做不到起死回生。
“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你父母呢?你在這個世上就沒有在乎的人嗎?他們就不會為此心痛嗎?”昭娟句句話戳人心窩子。
“我以後不會的。”施念很愧疚,自己的胡來算是讓昭娟一夜的努力白幹。
“你要是真的不會,那就不會在傷成這樣以後還跑出去。”昭娟無情地拆穿他,“你再不消停一點,這隻手絕對保不住,到時候有得你後悔的。”
昭娟越說越來氣,對于她而言,施念不僅僅是個病人,更是一個稀世天才,以後定能有作為,要是毀在這一隻手上,不知該有多少人懊悔。
“老師,要怎麼樣才能保得住?”聽到昭娟的話渡天弦緊張地問,倒像是他的手一樣。
昭娟看看施念,再看向渡天弦,有個人能盯着他是最好的,所以說:“首先,絕對不能再動用法術,他現在要全身心去恢複右手,再動用法力會讓原本恢複的過程中斷,再來不能碰到,整隻手不能碰水也不能碰油,盡量是能不碰就不碰。最後差不多一個月,能長出骨頭再慢慢開始使用法力。”
“好,我會記住的。”渡天弦很認真在記,他是真的打算監督施念。
施念看着他,莫名其妙,你記住什麼?
“天弦,你要看着這個家夥,他絕對不會聽話的。”昭娟實在太過了解,施念無話可說。
右手重新包紮,昭娟看施念的眼神就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最後交代一句話:“你現在用什麼丹藥來恢複氣血都不如睡一覺,睡覺是最好的恢複方式。”
昭娟處理完施念還要去治療其他人,這一戰肯定還有别人負傷,但和施念比起來都叫小傷,甚至不需要昭娟出手。
待到昭娟離開施念歎氣,終于走了,反駁不了昭娟的話,施念隻能老老實實聽訓,或許是因為渡天弦在,昭娟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劈頭蓋臉的罵,施念可以稍微輕松一點。
卻沒想到走了一個昭娟,還有一個渡天弦,他接着昭娟的話說:“我把這邊整理一下你好睡。”
“不是,你真覺得這種環境下我能睡着啊?”施念确實沒有困意。
雖然他感受不到疼痛,但傷口真實地在影響自己的腦神經,大腦皮層不斷被刺激導緻根本就不可能睡着。
何況外面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施念也就是能保證不動手,你居然妄想他能在這裡睡着。
而渡天弦卻說:“你以前隻要可以就會抓緊每一點時間睡覺,睡不着是因為太疼嗎?”
這話讓施念閉嘴了,渡天弦好像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對自己毫不關心。可是你不覺得現在這麼說太奇怪了嗎?這關你什麼事?
施念已經決定隻單純走劇情,這時候再來關心會讓人産生一種錯位感。他能怎麼做?他其實很想抱着渡天弦說自己很疼,即便開着痛覺減免都還在疼,深入骨髓的疼。
可偏偏不能這樣,他沒有立場,也拉不下這個臉來。
甯願裝作沒事被人罵一句自讨苦吃也絕不露出軟弱的樣子,在感情上已經和渡天弦沒什麼可能了,要是連劇情上的幫輔作用都沒有,自己還有什麼出場的餘地。
“我沒事。”施念勉強自己說。
這話都不用思考,肯定是假的,渡天弦也沒有和他廢話,點燃一支線香,乍一聞像是果香,但下一秒施念開始暈乎起來。
“你給我下藥?”施念立馬意識到這像不簡單,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給我下藥?
“不用擔心,不是什麼迷藥,隻是讓你休息好一點。”渡天弦用毒是一把好手,用藥自然也是。
施念還想說什麼,藥起效實在太快,下一秒救身形不穩栽倒下來,渡天弦扶着他放到一旁的稻草床上躺好。
藥效實在太好,渡天弦趕緊把香熄掉,過量就不太好,這一點足夠施念睡一夜,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吧。
至于原定找陣眼的方法還得再改一下,反正他下定決心不會再讓施念勞累。
聞了這個香對渡天弦也是有影響的,但他已經習慣所以在自己身上起效沒有那麼快,而且他自己能解。
在施念進入深度睡眠之後渡天弦靠在他身邊,就一會兒,就在施念身邊靠一會兒。他輕輕将施念的手放好,讓他翻身的時候也不緻于碰到。
帶着私心,渡天弦并沒有解而是靠着牆睡過去,醒來以後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不是嗎?我會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
施念醒來的時候昏昏沉沉的,身邊并沒有人,外面卻有吵鬧的聲音,想來是沒發生多大事情。
而且還飄進來一股子香味,在吃東西?
帶着好奇施念走出一看,他們竟然在燒烤,也是心大,不過在他們的認知上孤神島沒有多少能威脅到他們的東西,就一些海産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現在吃點也無所謂。
施念的出現并未引起多大波瀾,嚴筱蝶拉着他坐下:“怎麼樣,我烤的,味道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