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天弦懂他的意思,夜襲渡府。長公主身邊肯定高手如雲,他們能去的也隻有渡府,正好,他也想看看他們現在什麼樣,渡天弦還怕自己忘了他們。
仇恨的情緒一旦上來,渡天弦變得異常冰冷,施念就像看不到一樣,手撫上渡天弦的腰,然後掰過他的臉吻他。
“唔,施念,念!會被看到的。”渡天弦就要推開他。
但是施念不管,“怕什麼,看到就看到。”
渡天弦也有些動搖,許可了施念的動作,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酒樓的人按照“老規矩”來上菜了,施念莫名有點後悔,應該說誰都别來打擾的。
在華燈初上時,東陽城的夜熱鬧起來,也是他們該行動的時候。
兩人換上一身夜行衣,拿面具把臉遮擋了一個完完全全,不能讓任何人認出他們來,隻是探路,又不是拼命。
憑借着兩人的默契,不用多言語,渡天弦帶着施念直奔渡家的後院。
渡天弦曾住過的院子連房屋都塌了,雜草比人還高,别說打理,比鬼屋還可怕。
當年隻有自己和白官住在這裡,在渡家以為渡天弦死了以後,白官也被滅了口,可以說關于渡天弦的一切都被抹去。
看了一眼,沒有必要浪費時間,掠過這裡,渡天弦來到渡遊的書房,這個時間點渡遊還在書房看兵書。
按照實力,他們是可以與渡遊一戰的,但是渡天弦不能那種會被情緒左右然後做出沖動之事的人。渡家又不止一個渡遊,他不能讓施念陷入危險。
現在還不是與他動手的時候,所以他隻是看着,記着。
施念默默在渡天弦手裡寫下一個暗字,想要問問渡家有沒有什麼暗室。
如果說渡天弦事來探查的,那施念更像是來偷盜的,他這位大少爺還有什麼缺的嗎?
渡天弦搖頭,表示不知道,這個家的事情沒有一件是會讓他知道的。
不知道在哪裡大約就是卧室了,施念帶着渡天弦直奔目的地,卧室裡面,除了來往的丫頭以外就是渡遊的續弦邱夫人,和他的小兒子渡與陽。
小孩子十來歲的年紀,和當年的渡天弦差不多大,不過渡與陽現在還在母親懷裡撒嬌,一副不知世事的樣子。
施念朝渡天弦伸出手,渡天弦無奈将迷香拿給他,比起硬闖肯定是迷香更好用,動起手來他們倆面對滿院的人不夠看的。
這裡雖然沒什麼高手,但架不住人多。迷香這東西經過絕命的指點改良過不少次,施念都吃過虧渡天弦下藥的虧。
能不硬碰是最好的,迷香的味道散發得很快,施念先是用石頭砸出聲響來試探,确認都昏過去以後這才進屋找暗室。
這一點讓渡天弦覺得很奇怪,你怎麼就确定這裡一定有暗室呢?
施念怎麼知道,當然是大綱裡面提了一句,邱夫人從暗室中拿出渡天弦母親的骨灰來威脅他。
這句話提示了兩個訊息,确有暗室,渡天弦母親的墳被掘就是邱夫人他們幹的。
與其在之後被渡府這幫家夥威脅,不如趁着現在渡天弦還沒出名,他們還沒有防備的時候就把骨灰偷出來,施念來東陽城拿的第二件東西就是這個。
不,應該說最重要的,就是這個。
暗室并不難找,機關雖然不确定,但是判斷出哪面牆後是空的很容易,然後直接用土元素将牆面破壞就能進去。
渡天弦自然也會,沒有土元素就是慢一點而已,但這會留下一個大洞,施念這麼幹是真的不怕被發現嗎?
進到暗室,施念面對一排排架子,擺得滿滿當當不說還漆黑一片,毫無顧忌地拿出銀翼來。
終于,渡天弦忍不住問:“念,你到底來找什麼?”
施念看着渡天弦,知道他内心強大,是能夠接受的,便說:“你母親的骨灰。”
這幾個字在渡天弦腦子裡面回蕩,從不敢置信到明白一切,他并沒有再問别的問題,而是和施念一起找。
關于施念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渡天弦都不去想,能把骨灰拿回來比什麼都重要,先别問那麼多。
在冥冥之中渡天弦也有感應,在不起眼的角落裡他發現了那個罐子。
當時渡遊沒有安葬她,而是讓人拖去亂葬崗,是渡天弦一個人跑去亂葬崗把屍骨撈回來。最後在白官的幫助下火化裝進這個小罐子裡,這就是她悲慘的一生。
渡天弦将這個沾滿黃土的罐子抱在懷裡,一如當年找到在亂葬崗的母親一樣。施念看到這幕也很難受,不過該離開這裡了。
“天弦,我們走,我們去好好安葬她。”施念從身後抱着渡天弦,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好。”渡天弦點頭,他們算是“賊”,再待下去被人發現就不妙了。
渡天弦收好骨灰,準備從原路返回。兩人從本意是從進來的地方離去,但是來到門口,有個人在背光處盯着他們。
悄無聲息,眼裡閃着暗光。
見到這人施念被吓一跳,無論對方是誰,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實力肯定不差,堵在那裡是不會讓他們過了。
“往上。”施念說。
渡天弦點頭,已經被發現,外面肯定圍着重重疊疊的人,隻能從上面突破。
銀翼還握在手裡,先是一箭朝着背光者而去,這不是普通的箭,一碰到硬物就會炸開,煙霧和各種辛辣刺激的藥粉會釋放出來。
他們可以趁此機會逃開,所以第二箭是朝着屋頂射去,這一箭全力而出,直接将屋頂掀開。
上面蹲守的人瞬間全部倒地,還有殘餘也被殺出來的渡天弦一刀封喉。
這些人手中的兵刃之上的附着一種劇毒之物,常用在戰場之上,讓敵軍戰士受傷後救不了隻能等死。
渡天弦下手同樣沒有留情,他不會給這些人機會傷到施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