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龍被打動了,沒錯,看上去就是被一張施念随口胡謅的床打動的。他擡起眼皮點頭,說:“行,我倒要看看這床有多舒服。”
“嗯?”施念也沒想到會有生物這麼喜歡睡覺,買口棺材睡一輩子該多好?不過這話施念沒有說出來,因為挽龍終于同意和他們一起走了,施念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破壞。
渡天弦早就放棄了,人已經走到門口,随時準備離開,挽龍松口,他又得回來看着施念,意思是接下來怎麼做?
挽龍身軀龐大,就這麼跟着走有些不方便,連那狹小的洞口都出不去。不過都是神器了,變化一個形态就是輕輕松松的事情,他巨大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最後鎖定在渡天弦身上。
什麼床墊都是借口,他隻是睡了太久不是傻到分不清現在什麼情況。蘇瑞圖來了意味着蓬萊宮以後不會消停,他要是真帶幾個高手來,挽龍大概率會被抓去,挽龍是強,但還未強到能對抗一切。
再來就是面前這兩個傻子看上去還算真誠,啥話都說,真能成神以後自己也有庇佑。早在一開始,施念抛出的條件就已經打動了挽龍,之所以還是耗了這麼久,就是挽龍覺得輕易答應會很沒面子。
直到施念說出那什麼床墊,他腦子裡面出現一個睡在雲端的畫面,在狹小的地方擠這麼多年,其實很想伸開腿睡覺,說不定換個地睡覺會更舒服,繼而答應二人出去。
但到了該怎麼出去的時候,渡天弦和施念都沒說話,挽龍和他們倆大眼瞪小眼看半天,覺得這兩人實在有些呆。心裡歎口氣,開始化身,這種具有智慧的神獸完全可以修改自己的外形,挽龍變成一根細小鞭子纏到渡天弦的腰上。
鞭子,又是一種從未接觸過的武器,渡天弦皺眉,上哪裡學鞭子的身法呢?
挽龍就沒想那麼多,以前睡在洞裡,現在先暫時睡在腰上,也沒多大區别。在閉上眼睛睡覺之前還警告說:“别打擾我睡覺,除非快死了,不然别煩我。”
不管怎麼說,所謂神器拿肯定是拿到了,至于怎麼拿到的别管,以後慢慢培養感情就是。渡天弦松一口氣,席卷整個蓬萊的那股寒冷瞬間全然消失,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溫暖的氣息籠罩着他。
“好奇怪,我現在竟然覺得很溫暖。”渡天弦說。
施念心說當然了,挽龍連這點能力都沒有怎麼配當神器,“是挽龍,他在守護你。”施念說。
解決完這件事,新的問題馬上出現,原定的目标挽龍已經拿到,那施念接下來的目标是什麼,又或者說,他會不會轉身就走?
帶着擔憂,渡天弦看着施念的目光也充滿了可憐,小心而又謹慎的眼神讓施念頭皮發麻,搞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一樣。弄得施念莫名心煩,說:“走吧。”
“去哪裡?離開蓬萊嗎?”渡天弦活動無礙後,想要甩掉他無異于天方夜譚,更别說暫時還有紅繩的束縛,短時間内就不用想着怎麼甩掉。最重要的是,再次見面以後施念發覺其實自己内心并沒有對渡天弦深惡痛絕。
可以說他劍,但确實是内心真實的想法,所以對于後來的安排施念也沒有打算隐瞞,反正瞞不住,有些事情不如交給渡天弦來做。
“回到外層,你那個什麼鏡子不是還沒拿嗎?”施念說。
這個鏡子不提也罷,當初渡天弦找它是想借鏡子來找到施念,人已經在面前了,何必再去冒險找那什麼鏡子呢?
“不用了,我要的已經找到了。”渡天弦不願再冒險,尤其是和施念一起。
問題不在渡天弦現在想不想,而是施念需要,什麼東西都能找到的鏡子,那是不是連那什麼毫無音訊的土元素也能找到?
要知道自從金木兩種元素到手以後剩下三種就像沒有這個設定一樣,施念不是沒有多方打聽,就是沒有結果。水火還好,兩者相伴相生,要等到最後才能吸收,自然不用急,但是土元素那真的和見了鬼一樣。
如果能在往生鏡中問到這土元素的下落,能省去不少功夫,在渡天弦提到往生鏡的時候施念就有這個打算了。
“你不要我還要呢,這裡面那麼多寶貝,不能隻便宜别人,我們也去看看有什麼需要的。”施念說着往外走。
落後半個身位的渡天弦還在發愣,拿這個做什麼?不管了,先去看看才是。
随着挽龍的收手,第五煙早就活蹦亂跳了,她趴在門外聽着裡面的動靜,兩人一出來她馬上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不過四處飄忽的眼神還是暴露了她。
“咳咳,你們終于出來了,可讓我好等。”她為掩飾偷聽地尴尬說。
“你不是能動了嗎?不跑?”施念問她。
按照對第五煙的理解,她萬事都會先保重自己,不太會為了關心兩人久久留在這下面,那就一定還有别的目的。
正如施念想的一樣,她先是笑笑,後又說:“我覺得,我與你們二人甚是有緣,既然都來了這裡,我們不如一并離開,一路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話不明說,明明就是想求人還要别人來猜,施念頓時就對此沒了興趣,徑直離開,從來的路回到上面去。自然,渡天弦也緊跟着施念,一來二去第五煙就慌了。
不行啊,要是人都走了,誰來幫她,所以她快步上前将二人攔住,還未等施念問個一二,她先撲通跪下了。這速度,隔書外面起碼是個頭條。
“二位英雄,你們知道的,我原本該是第五家這一代的掌門,但我祖父意外離世,家族被我那個舅舅把控,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求求你們,幫幫我。”第五煙是個狠角色,說跪就跪。
無論是當初在墓裡面裝暈,還是此刻的铤而走險,她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為此,不達目的不罷休。
“幫不了你,那畢竟是你家内部的事情,我們出手,你家裡面的人就會認同你作繼承人?遠水解不了近渴。”施念的話有道理。
同樣的第五煙肯定早就想到了這些,可她依舊來求人,就證明她是想好了應對之策的。
“不,不需要那麼麻煩,我那個舅舅想要搶占掌門之位,但家中很多老人也不願意,所以在月底開了一場擂台,由我去和舅舅對打,赢的就是掌門。”
“那麼我們更幫不上忙了。”施念說,難道你想讓人化妝成你上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