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現在?”施念意外。
你們鴻門宴都這麼草率的嗎?何況這個點要吃什麼飯,該是宵夜才對吧。
管不了那麼多,會是什麼場面先看了再說吧,他們三人來到宴會廳的時候确實有個中年男子在張羅着,一看就知道他是這裡面管事的。
“你别說我是施念啊。”施念知道自己身份敏感,反正在外肯定是能少一些麻煩是一些。
“沒問題。”第五煙嘴上答應得很快,馬上就上前說:“舅舅,我帶了兩個朋友來。”
“這位便是我舅舅,第五文,這位是渡天弦,這位是······”她介紹到施念的時候卡殼了,還記得剛才施念的囑托,但腦子就是反應不過來,最後說:“那個,算了不重要。”
不重要?施念一聽就炸毛了,你什麼意思,我好心來幫你,你竟然說我不重要。
第五煙把話說出來自己就後悔了,可已經說出來又沒辦法吞回去,隻好硬着頭皮繼續說:“舅舅,這麼晚了,是有什麼要事嗎?”
“呃,這個,這不是長久不見你嗎?又聽說你帶了朋友回來,剛好,吃一頓飯。”第五文看上去确實不像什麼居心叵測之人,不過壞人也不會在臉上寫字,不要對人有先入為主的印象。
三人半推半就坐上了餐桌,餐食備得不錯,都是些江海裡面的食材,新鮮還有幾分風味。
可是三人都沒有胃口吃,第五煙在思考着怎麼給自己舅舅下毒,她拿了藥,下毒卻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她緊張到手心都在出汗。
渡天弦則是在觀察這桌子飯,通過簡單的手段就能看出沒有一道菜是有毒的,當然,這是對于現在而言,之後會不會有毒就不知道了。
而施念還在怄氣,什麼叫做他不重要,他從哪裡能看出來是個不重要的人?
這邊正氣着呢,渡天弦一回頭就看到他這樣,從餐桌下抓住他的手,想告訴他别理其他人你是最重要的。
可是施念被這一碰整個人都感到不安了,想要甩開,偏偏渡天弦又抓得很牢。
“你幹嘛?”施念竟然直接當着衆人就說了出來。
渡天弦依舊沒有松開他的手,說:“别生氣,我幫你揍她。”
揍誰?第五煙猛地擡頭,不會是自己吧?
第五文在這桌子上顯得有些過于老實了,他糾結半天,左右看看還是沒有想到一個恰當的開場。
除了渡天弦和施念這邊有着一個旁若無人的氣場之外,其他地方安靜極了,良久,第五文似乎終于想明白了,他不開口,自己這個外甥女是真的不會說話。
“煙兒,聽說你為了擂台四處招兵買馬來着。”第五文說着還給她碗中夾菜。
可是她哪有心情吃啊,“那個,謝謝舅舅。”
“一家人,客氣什麼,不知,這兩位就是要上擂台的。”第五文看不出面前二人的深淺,自然是多問一句比較保險。
“嗯,啊?不是,他們來玩的。”第五煙整個人非常遲鈍,一看便知她良心不安。
“這樣啊,隻怕我第五家招待不周,怠慢了兩位貴客。”第五文心裡稍微放松些,也知曉自己這個外甥女确實沒多少底牌。
“嗯,應該的。”第五煙說完以後所有人都看向她。
知道她現在腦子很亂,但是沒想到連基本的運行都成了問題。
這心裡素質也太差了吧,别說下藥了,光是想一想第五煙都要宕機。難怪當初她要裝暈,這是最不考驗演技的辦法。
“第五叔叔,我們和煙兒也算朋友,叫你一聲叔叔不介意吧。”施念見狀知道她靠不住了,還是得自己來。
“客氣了。”第五問說。
“這麼和你說吧,第五家的情況我們也略有耳聞,一個家主的位置鬧得白鹭城滿城風雨,不知你作何想法。”施念把話挑明說。
意思就是你篡位那些事情大家都一清二楚,别裝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這個嘛,為了一個家族的繁盛,自然是能者多勞,有才者,當仁不讓。”第五文也不客氣,明擺了自己的目的就是整個第五家。
你說他無恥也好,罵他狼子野心也罷,他就是要這個位置你又如何?他都不屑于裝一個僞君子,就說自己是真小人。
“兩位還是煙兒的朋友,有興趣加入我第五家嗎?你們要什麼我都能給,我最喜歡你們這種年輕才俊了。”第五文竟然向二人抛出橄榄枝。
“這就不必了,我們還不缺這點錢。”施念拒絕。
“要點别的也是可以的。”第五文說。
“我們什麼都不缺,已有宗門,還是别打這個主意了。”施念再次拒絕,本以為面前這家夥肯定會為此感到尴尬,沒想到第五文笑了。
他這一笑就讓人汗毛倒立,第五文說:“那二位,幾日後想要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幫煙兒呢?不會是想要提前殺了我吧。”
有些在江湖上混久的老油條一眼就能看出菜鳥的打算,尤其是第五煙都快寫在臉上了。
施念也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用話頭怼,這種聰明而又圓滑的生物以前肯定不少,隻是都礙于他的身份沒說出口吧。
不過施念并不覺得第五文的話嗆人,和他以前遇到的領導相比,第五文實在是太像人了,希望他後面的嘴臉不要像那些資本家一樣醜陋,而且有人企圖在話頭上堵死施念這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别太自信啊,你怎麼就覺得煙兒打不赢呢?”施念用無辜的眼神看着他。
在他愣神的時候,施念靠在椅背上恢複他本來拽天拽地的樣子,說:“爺是來看戲的,過兩日的擂台上,還請未來的第五家掌門,别太讓人失望啊。”
說完就該起身離開,多留一秒都是給人反擊的機會。裝的精髓就在于恰到好處,而不是一直和人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