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渡天弦沒有大意,挽龍在控制了成威之後就化作一道金色的影子将渡天弦包裹起來。
“去吧,他暫時傷不到你。”挽龍的聲音響起。
“多謝。”渡天弦将自己這些年學過的融會貫通,全力彙聚到自己的刀上。
兩人都在蓄力,成威先完成所以他更快地朝着渡天弦而去。但渡天弦即便慢了一點也沒有關系,他這招沒有太過強烈的攻擊,所有力量的目的是消解。
成威全力以赴對上泣武刀,刀身沒有辦法進入他的皮下半分,成威正得意自己爆發後的防禦和力量。
下一刻他的力量潰散了,渡天弦的消解好像跗骨的蠱蟲一般将成威身上的防禦一點點剝離,攻擊也在一點點潰散。
雖說是一點點,但正如千裡之堤潰于蟻穴,那一點足夠讓成威在這場屬于人的最高級别戰鬥中一敗塗地。
消解比想象中還要可怕,這一招後成威的身體落入深淵,渡天弦知道這沒有結束,他還活着,還有機會逃走。
沒有任何猶豫渡天弦同樣進入深淵。這裡暗無天日,冰冷無比,陽光和溫度在此隔絕。
挽龍又一次出現,不過他的出現是為了用金色的影子照亮這個地底世界。
再加上之前還殘留在成威身體内的氣息,渡天弦迅速鎖定成威的位置,舉刀再次砍去。
可地形成為了成威有利的躲避武器,他在地下宛如某種地生生物,輾轉騰挪間渡天弦的攻擊全數落空。
地下不像上面都是空的,泣武刀的力量會先打在地底,被大地吸收一部分後速度力量都會大大下降。這讓成威躲避輕松上許多。
連續的攻擊下,渡天弦能感受到自己的等級在下降,不需要施念給他的力量全部消失,隻要下降五級左右,他就再也打不過成威。而那個時候成威也無需再躲,正面對抗自己就會再無招架之力。
留給渡天弦的機會不多了,意識到這點他不再輕易出手,而是更加慎重,要求下一次出手必須要取了成威的性命。
或許是感受到渡天弦攻擊的消失,成威知道自己撐過了最危險的時候,隻要再過一會兒自己就能殺個回馬槍,一雪今日之恥辱。
但同時成威也沒有大意,他用法力無限往身後試探,随時注意着身後有沒有渡天弦的力量,在小心的同時快速用雙手破開面前的岩石形成一條路來逃跑。
就像一隻非常靈活的土撥鼠,隻是在地中行進的速度比土撥鼠快多了。
成威持續奔跑了一段時間,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起碼跑了十幾裡路,身後也早沒有任何渡天弦的氣息。
不過他還是沒有掉以輕心,他要等到自己身上那點留下的神秘氣息一并消失以後再回頭。到那時,渡天弦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早就潰散無影,自己對付他也就輕而易舉。
還想着渡天弦沒能追上來說不定是因為花神殺了施念,接着就和渡天弦纏鬥上,所以才這麼久沒有感受到渡天弦的氣息。
你們強又如何,最後還是我們赢了,成威想着逐漸變得癫狂,為萬人敬仰的世間高手今日竟然被一個孩子逼到如此境地。
對于他來說,即便是将渡天弦千刀萬剮也不足以遣散心頭之恨。
土撥鼠成威在地下奔跑着,狂笑着,想着馬上能回頭反殺。下一秒泣武刀就從正前方刺穿了他的身體。
渡天弦?什麼時候跑到正面去的?這一點成威沒想明白。
其實不是渡天弦跑到了正面,而是成威跑了一個圈繞回來了,繞到了渡天弦的正面,而他根本就一步都沒有挪動。
他在地下狂奔的時候,渡天弦用挽龍的氣息随時鎖定成威的位置,在他破開岩石地面時用土元素将其中一點悄悄硬化。
硬化的部分成威打不破,就會稍微偏離一點打到旁邊,偏離的位置逐漸疊加,使得成威以為自己跑的是直線,結果是個圓。
渡天弦隻需要收斂自己的氣息蓄力即可,加上成威一直隻顧感受身後的氣息,卻忘了前面,土元素的靈活使用将成威引導到渡天弦面前,這一刀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刺中。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挽龍此時又纏上渡天弦的手臂,将降龍掌的威力連帶着施念那份發揮到極緻。
被泣武刀定死的成威沒法躲開這掌,隻能硬接。
但是成威沒有施念那樣好的體質基礎,渡天弦的掌力更是遠勝于花神不知多少。
成威在這一掌之下隕落,血肉都被汽化消失,隻留下一副駭人的枯骨。那具枯骨也沒能撐多久,又碎成了細片,混在岩石泥土中再不分彼此。
他赢了,渡天弦赢了,他殺了當時最強的高手之一成威,可他并沒有半分高興,隻有無盡的痛苦。
好在有挽龍提醒,“天弦,你先撐住,施念沒死,他還在上面等你。”
“施念······”沒死。
這個消息實在太過意外,渡天弦飛速離開深淵,在看到陽光的那一刻,也看到了施念挺拔的身影。
他伫立在懸崖邊上,為自己擋住了千軍萬馬。
渡天弦人生從未有過這樣的喜悅,他沖出黑暗地深淵想要去抱住那個人,卻看到他晃動了一下直直倒下。
好在自己殺了成威之後還保留着部分法力,一個加速來到施念身邊,渡天弦剛好能扶住倒下的施念。
本來準備動手的南溟将士,看到這一幕又往後退一步,渡天弦出來是不是意味着成威死了?而且渡天弦看上去并不像施念那般搖搖欲墜,恐怕再殺他們也有的是力氣。
“施念你醒醒!”渡天弦喊着,施念卻沒辦法給予半點回應。
“施念?”渡天弦試探他的鼻息,還有,隻是已經進的氣少出的氣多。
挽龍再次提醒,“他傷得太重,必須馬上得到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