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服下的玄心丹在重傷後效果發揮到極緻,全力修補着他們身上的每一道傷口每一條受損的筋脈。
當渡天弦醒過來時,除了手臂疼痛以外其他都好了很多,手臂的疼痛代表他超過負荷使用法力,恢複并不是一時之事。
至少他其他地方想要自由活動不成問題,所以他立馬就坐起來看向周圍。
圍着他的絕命和嚴筱蝶都被吓了一跳,不過絕命馬上反應過來,關心說:“孩子你醒了,還有什麼地方難受嗎?”
“施念,施念呢?”渡天弦隻問這一個。
聽得絕命想要罵人,說:“你怎麼醒過來隻找他啊?”
就像施念醒來時隻喊自己的名字一樣,渡天弦醒來為何不能直接去找他。但對于面前的絕命,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義父,我現在已無大礙,施念傷得重,他現在還好嗎?”
見此,絕命為了不讓他擔心隻好告訴他:“你倆小子命真硬,被打成這樣還能活着,換個人早死幾百回了。施念确實要嚴重一些,不過已經無礙,醒過來修養一陣子也就沒事。”
絕命的實話實說卻并沒有打消渡天弦的擔心,尤其是他知道施念當時承受着怎樣的攻擊,在渡天弦親眼看到之前都放不下施念。
“我去看看他。”渡天弦說。
“看什麼看?躺着,你的藥快煎好了,我去看看,躺着别亂動。”絕命說着離開去藥房。
留下嚴筱蝶守着,她一天一夜沒睡,各種跑腿叫人抓藥煎藥,就想等人醒來後問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然而師姐他們隻顧救人連發生了什麼都不去讨論,搞得她自己心裡很是憋悶。
“天弦。”
“四師姐。”
兩人同時叫對方,想來都是有話要問,渡天弦搶先說:“師姐你帶我去見施念吧。”
這嚴筱蝶哪兒能立馬就答應啊,說:“你最好别動,施念用不着你擔心,你不如和我說說我們走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我沒事,能自己走。我在見到施念之前是什麼都不會說的。”渡天弦開條件。
要不怎麼說互相了解呢,嚴筱蝶也就是這麼一說,她知道自己是怎麼着都攔不住渡天弦的,索性随了他的意。
“自己能走是吧?”嚴筱蝶确認。
渡天弦猛猛點頭,看上去有些好笑。
“跟着我來吧。”
兩人的房間相隔并不遠,施念的房内人更多,施百毅和施博金都在,還多了一個手足無措想離開又受到冉勝宇命令不得離開的李垚。
在渡天弦推開門的那一刻,幾人互相對視,誰都清楚渡天弦過來幹嘛的,但此刻施念還沒醒來,渡天弦不如先休息,一切等兩人恢複再說。
抱着這個打算,施博金正要說話卻被施百毅攔住了。
“施念沒醒,我們軍中還有事務,這裡就交給臨仙門的幾位了。”施百毅一直守在施念的床邊,施念沒醒他也沒合過眼。
作為父親,沒有人能理解他這一天一夜是怎麼過的,如今卻願意給渡天弦讓步。他清楚,施念醒過來最想看到的是誰。
尤其是看到渡天弦的眼神後,施百毅知道還是把空間留給年輕人吧,他們呆在這裡實在是太多餘了。
也不能說是他們多餘,主要是在渡天弦那個眼神之下你呆在這裡會很别扭。
如果施念醒了,不顧他人在場做出點什麼來怎麼辦?施念又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識時務者為俊傑,先走吧,反正施念情況已經穩定,要說什麼有的是機會。
施百毅他們走了,但是李垚和嚴筱蝶還在,嚴筱蝶扶着渡天弦在床邊坐下,他看着施念的眼神是後怕是心疼。
他還不知道施念為了救自己都做了什麼?施念還答應和自己重歸于好,會食言嗎?
雖然一字未說,但對施念的愛意依舊可以從眼中、行動中窺得,根本藏不住。
“天弦,現在你可以和我們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吧?”嚴筱蝶想着這是個機會就問。
可問得不是時候,剛才是渡天弦想以此來做交換,現在都直接聽不到嚴筱蝶說話。嚴筱蝶一連問了兩次渡天弦都沒有任何反應,她隻好歎一口氣拉着李垚往外走。
“幹嘛,大師姐說了要我在這裡看着以免出事。”李垚不動,還是那麼的死闆。
這個時候嚴筱蝶就很想罵人,實際上她确實在罵人:“你是不是傻,這裡還需要我們嗎?要是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怎麼辦?走吧,大師姐會理解我們的。”
可李垚還有疑問:“那你不想知道他們為何會受傷,是何人傷的他們?”
在這話之後嚴筱蝶突然不想罵人了,想打人,怎麼會有人這麼看不懂臉色,隻好給他做一個請的手勢,你想留在這裡就留吧,反正我走了。
看着嚴筱蝶無情的背影李垚再看向床上那兩人,還是走吧,再不走施念會生氣的。
而守着施念的渡天弦對外界的一切毫不關心,他隻關心躺着的施念痛不痛,睡得好不好。
以及在昏過去之前說的話是否作數,渡天弦内心忐忑無比,害怕施念隻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說來糊弄自己的。但隻要他醒來,就算告訴他是假的也沒關系。
被困在北安城毫無希望的那幾日,腦中無時無刻不想再見到施念,覺得自己隻要能在死前最後見一次施念就好,為着這個想法渡天弦差一點就答應商蕊兒,最後他傷重昏了過去也就不了了之。
但在夢中還是在于心上人想回,天知道他在山洞裡醒來身邊就是心上人的感覺。若是自己可以永遠留在那一刻該多好,當然,留在現在也行。
出了門溜達的嚴筱蝶和李垚轉頭就遇上端着藥的絕命,他從渡天弦房中出來正詫異人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