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的吸收,渡天弦體内五種元素各歸各位,開始有序的運轉。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之前體内一直空虛的地方被填滿。
好似自己體内曾經存在過,隻是失去的又回來了。渡天弦沒有深究,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施念他們,入眼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你醒了?”一個女聲響起。
聽到聲音,渡天弦這才錯愕地回頭,眼見着一男一女朝着他走近,兩人笑眼盈盈仿佛多年未見的老友。
景色告訴他,他沒有在雪山的火山口,而是在當初得到泣武刀的廟宇中,刀不在原位,但其它地方一切如舊。
這是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施念呢?難道自己沉睡了很久,以至于發生太多自己不能預料的事情?
“你已經不記得了,當初你隕落時連帶着記憶也一并燒毀,現在即便是想要想起來也不太可能。”男子對渡天弦說。
兩人雖然沒有露出威脅來,但渡天弦依舊防備地看着他們。
男子和女孩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有些無奈,看來以舊友的方式來重聚時不太可能了,女孩隻好說:“我是風神,這位是雷神。很高興你終于達成了成神最重要的一步,集齊五種元素,等你修為達到武修最後一級你自然就會成為武神。”
“最重要的一步?”渡天弦不明白。
風神笑笑,耐心為他解釋。
“成神需要的步驟很多,其中最重要的兩步,也是不可缺失的兩步,一是集齊五種元素,二是化作虛無重新領悟何為神。你出生時體内沒有任何一種元素,第二點歸于虛無已經達到。”
“這裡是神的世界,可以理解為另一種虛無,成神之後可以來往幾個世界,這裡隻是其中一個。你在這裡醒來時體内能量太過龐大,必須在這裡消散一部分,不然會危及你原來的世界。”
“那我該怎麼離開?”渡天弦心思不在這裡,也不好奇那麼多,尤其是面對兩個陌生而又強大的家夥。
神不神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知道施念他們如何了,有沒有被自己連累到。
雷神搖頭說道:“你還是那麼急,連聽我們把話說完的時間都不給嗎?”
“是啊,要離開隻是瞬間的事情,但是再見面卻很困難。等你成神,百年後來這裡與我們相聚,别忘了。”風神說。
這些渡天弦并沒有多做考慮,對他而言,成神也好成不了也罷。隻要能複仇以及和施念在一起,成神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百年後我會來這裡?”渡天弦察覺到什麼,為什麼會有一種他想逃最終還是沒能逃開的感覺。
潛意識裡帶來的感覺讓渡天弦不得不警惕,面對二人說的話更加防備。
“當然,你成神後不老不死,所有的神都會默契的不去參與人類的事情,你也不會一直呆在人界,那隻有來神界。”
那豈不是他要和施念分開?雖說這是百年後的事情,但不老不死對于他們來說不是饋贈,而是一種詛咒。
如果結局是他成神,而施念老去死亡,渡天弦甯願自己沒有任何機會成神。
“但是與你而言,你或許會有别的想法,你這一世并沒有結束,快回去吧,你那位摯愛很是擔憂你。”風神說這話時莞爾一笑,似乎想起來一些畫面。
“等等,你們說,達到這兩個條件就可以成神?”渡天弦忽然想到了什麼。
以施念的天賦,他已經具有五種元素,他是不是也有機會成神?到時候他不會和施念生離死别,他們會成為一對神仙眷侶。
“沒有意外的話,自然。”風神回答。
“那施念是不是也可以成神?”渡天弦想要知道答案,在他看來,施念一定可以做到的。
卻沒想到面前這兩人都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甚至一句話都不再說。
“是可以,還是不可以?不是說達到這兩個條件就行嗎?”渡天弦不明白為何說到施念就露出這種表情。
或許是為了渡天弦好,風神選擇實話實說。
“施念他天賦雖夠,但弑神一行引得神界震怒。雖然神與神之間大多數接觸都不多,但花神終究是神,是我們認可的同僚。而進入神界,需要獲得絕大部分神的認可,不然是沒有辦法獲得那股力量的。
武神時常幫助我們,你想要成神沒有任何神會阻攔,但施念他不行。”
雷神也來補刀,“作為神,并不是誰都是武神那樣的擁有絕對的武力,如果有一個人能弑神,那他就是與所有的神為敵,這種情況下不會有神願意接納他。如果神界不接納,那他即便能達成那兩個條件也不可能成神。”
這個宣判并沒有經過三堂會審,但确實是所有神的共識。尤其是弑神所用的武器還是花神所造的緣榭。
對于神來說,他是一個反叛者,違背神界所有神的利益。絕對不能接納不僅是共識也是規矩,不然就是對這個群體的背叛。
“可施念他是為了救我才會如此,而且花神他······”渡天弦想說這一切是花神的罪過。
不等渡天弦說完,雷神就打斷他說:“不論為了什麼,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
神界不是一個論是非的地方,在這裡的都是利益共同體。
迎來的是渡天弦的憤怒,他怒吼:“即使施念不殺花神,我也會去殺了他們,作為神幹擾人間戰場他就該死!”
“你,不可胡言。”風神的聲音弱弱的,好像底氣不足。
對于武神來說,其他神都會自覺避開,一是因為過往武神幫助的恩情,二就是完全打不過。如果真的是武神想要動手,他們确實沒有什麼辦法來阻止。
最後是施念殺了花神,對神界其他人來說這倒是一個好消息,不用糾結。
“你先回去吧,等你成了神,自然會明白這些的。”雷神知道現在的渡天弦不是過去的武神,兩者不可相提并論。
面對二人語焉不詳,渡天弦心中除了憤怒之外并無太多感受。既如此,想來也不是一路人,他說:“神,我不稀罕。”
如何離開此地渡天弦其實并不知曉,但是當他想要走時,視線跟着意識開始變化,天旋地轉,仿佛走過滄海桑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