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沒人的地方再說話，那麼多人在無論說什麼都會很不方便。活口先讓第五煙的弟子先行看管着，反正有渡天弦在跑不掉。

第五煙走在兩人身後蹦蹦跳跳，無論如何她的目的達到了，她可以拜施念為師，沒有什麼好難過的，雖然自己手還在疼。

“我先說，你要學槍必須得答應我幾件事。”施念把醜話說在前頭。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第五煙說着就拱手跪下。

但施念并不領這個情，而是說：“你先起來，這兩個條件你未必做得到。”

“什麼？”第五煙警惕地擡頭，這個時候你還想做什麼？難道真有什麼過分的條件？要不先聽了再說。

“第一，跟着我會非常苦，而且你要從頭開始煉，不能抱怨。”施念當年練槍遭多少罪，大概她也要吃一遍。

“第二，出去以後，不能和任何人說你是我弟子，就當不認識明白嗎？”施念這第二個條件就讓人有些看不懂。

這次發問的是渡天弦，他說：“為什麼？”這對施念有什麼好處嗎？

然後施念就一臉無奈地表情，說：“我丢不起這個人。”

說完渡天弦掩面笑，第五煙黑着臉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說：“什麼嘛，瞧不起我，我以後肯定是要名揚天下的，你當我師父可是給你面子。”

“哦，那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施念正好借坡下驢，一點都不廢話，他也不想費力教人。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第五煙生怕施念反悔，先應了再說。

等自己學出師了，還不是自己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施念他想管還能管得住？第五煙這樣想。

“那你收拾一下，帶着那個活口和我們一起去鳳南城吧。”施念說。

“要帶上她一起嗎？”渡天弦産生疑問。

“我沒有空去其他地方教她，再說了，還有比戰場更好的教學之處嗎？那裡可都是活靶子。”施念想着這丫頭命也算不錯，肯定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

帶她去并沒有多大問題，讓她把自己手下那些人并安頓好就行，要潛心修行就帶不上那麼多人，能上戰場殺敵第五煙比誰都高興，自然沒有意見。

至于被抓到的活口，施念讓他們帶回第五家随意處理，審出來的結果閉着眼都能猜到。交給第五家就不用再跑一趟，他們直接去鳳南城，沒有時間審這個家夥。

再度上路之前施念忍不住對她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收那麼多徒弟。”這些人上次在第五家還沒有看到過，估計是這些日子到處騙來的。

“你怕我教不過來嗎？”第五煙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她确實是靠着施念的名聲弄來這麼多人的。

“我是怕你誤人子弟。”施念毫不留情地說。

對此第五煙忍了，誰叫人家現在是師父呢？第五煙心中就在暗暗地想，等她學成後建功立業，到時候說不定施念還要倒過來求她給個師父的名份呢。

想得太美好，第五煙就忍不住笑，笑得太過詭異以至于施念警告她：“你如果坐在天弦身後還這麼笑我就把你扔下去。”

施念他們為了不耽誤時間自然是要用銀翼和挽龍的，不想在速度上被抛下她隻能坐在挽龍身上，所以絕對不能被扔下去，在施念警告後閉上嘴巴安靜坐着。

她再看向渡天弦，好像他們之間關系好了很多，之前他們怪怪的，好像很親密又好像有仇。

現在施念飛在前頭會時不時回頭看渡天弦，并且每次都帶着一種不太含蓄的笑容。就好像如果第五煙不在，他就不是看那麼簡單。

即便看不到渡天弦的神情，她也能猜出三分事實。

“呵呵，天弦，我現在這麼叫你好像不太合适，我要叫你什麼比較合适，師娘？”第五煙沒話找話，開始調侃起渡天弦來。

這時渡天弦終于知道施念為何不準她叫師父了，确實丢不起這個人。

“你如果這麼叫我的話，我現在就把你丢下去。”換成渡天弦來說這話。

還想繼續說的第五煙把自己還沒開口的葷話咽了回去，不得不說施念對付她的辦法非常好用。

“那我叫你什麼？”第五煙問。

渡天弦似乎失去了力氣，無力地轉頭說：“我有名字。”就不能還叫渡天弦嗎？又不是拜了師就不識字了。

接連警告第五煙老師許多，他們途中還收拾了一些雜魚，基本上就是施念指揮，第五煙負責動手。後面就再沒遇到這些搗亂的家夥。

據第五煙說的，他們已經與這些人打很久了，不止是南溟那邊來的人，還有不少内部人士争鬥，但是随着前線的勝利，那些渾水摸魚的家夥也少了許多。

這些事情施念差不多能猜到，但管不了那麼多。南溟的潰敗勢必會導緻天辰的内亂變少。

“施念，你和天弦的身份現在不簡單，是整個天辰的希望，隻要聽到你們的名字就好像看到了希望。”又一次收拾完人後第五煙說，話語中帶着了幾分真誠。

這倒是讓一向嘴欠的施念什麼話都沒有說。

“所以，你們必須活着，帶着天辰赢到最後才行。”第五煙想着那段暗淡的日子，似乎他們随時都可能被南溟那邊傾軋而過屍骨不留。

這個時候橫空出世的兩人在天辰的地位已經不是簡單的将軍之類的，人們賦予了他們更多的象征意義。在弑神之後天辰不同于往日，已經開始期待反擊的那日。

“到了，我們下來吧。”施念沒有回答第五煙的話。

首先這麼大壓力還是不要一直灌輸的好，南溟那邊還有一個神在，且渡天弦還沒有到最強的狀态。

再來就是把他們捧得太高，那麼以後呢？掉下來又會經曆什麼？要知道人最喜歡的事情除了捧出一個神外，就是把“神”拉下神壇。

施念可不想經曆那種事情，聽到這些隻能當自己不知道，知道那麼多不是好事。

鳳南城還是之前那樣，進城前嚴格查了幾番才放人，剛進去就是一堆人來迎接他們。好多還是不認識的人，施念全部先拒絕找到施百毅了解目前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