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你。”渡天弦說。
唯有昭娟不明所以,她要做什麼?隻見流藝拿出小刀朝着自己手上割了一刀,血順着手指滴到施念的唇邊。
胡鬧嗎這不是!昭娟正要呵斥出聲,忽然明白過來這姑娘是不是傳說中有那種奇怪體質的人?難怪要帶着她進來。
安靜看着,流藝滴血的過程有些長,誰也不敢保證這會有效。等到她傷口差不多愈合,想要再滴血就必須再來一刀,這很疼,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忍着。
第二刀還沒下去,渡天弦先聽到了施念的心跳聲,小心翼翼地确認着:“施念他的心在跳。”
昭娟趕緊重新把脈,确實有脈搏了,就是很微弱。“好,有救了,這是真的有救了。”
另一邊的人終于松了一口氣,尤其是梁愛華抱着袖子擦眼淚,下一秒就跪在流藝面前,說:“姑娘大恩大德,我施家沒齒難忘。”
“以後隻要是姑娘要的,我們全部奉上。”施百毅言語激動,找不到更多詞彙形容。
倒是把流藝弄得不知所措,她隻好說:“我不過舉手之勞,郡主王爺不必如此。”
再這麼謝下去隻怕施念也不用救了,昭娟向弟子投遞一個眼神,這個時候反應快的白玉笛走到施百毅他們面前,将他們帶到另外一間房中休息。
解釋說人太多其實會幹擾到師父,裡面有渡天弦和流藝就夠。
在施念真的安全得救之前,所有人都保持着冷靜,同時也開始思考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能等到施念醒了再來查,必須從現在開始就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迹。
每個人都在緊鑼密鼓地忙着自己的事,救人的救人,查案的查案,心虛的心虛。
渡天弦對一切都不在意,他心裡隻有施念的安危,等到施念呼吸平穩,這就是救回來了。
這個過程中流藝劃了三刀,自己也變得虛弱,不過好在結果是好的,她就像看到當初的渡天弦。
隻是試一試,她又救回來一個人,看着胸廓已經有起伏的施念。流藝沒那麼讨厭自己的體質了,若不是這個體質自己可能就會永遠失去家人。
“這位姑娘,來我房間休息吧,我們這邊收拾好的房間不多,但是我的房間很舒服。”白玉笛小聲對流藝說。
師父在忙,她就要幫師父打點好一切,“謝謝。”流藝掙紮着爬起來被白玉笛扶到宿舍那邊。
在流藝走後藥房裡面隻剩下昭娟和渡天弦,以及一個還沒醒來的施念。
“說說吧,施念怎麼會變成這樣?”昭娟當然要問個清楚,不從根源上解決那同樣的事情還會發生。
“我不知道。”渡天弦說。
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早上明明都還好好的,施念還纏着他說去哪裡玩。直到現在渡天弦才有一點時間思考這是發生了什麼。
“他那天早上還是好好的。”渡天弦想了半天也隻能得出這句話。
“那之後呢?會不會是見到了什麼人遇到了什麼事?要知道施念的家人都還好好的,不可能是因為家裡人出事。”昭娟說。
其實一開始渡天弦想到的是花神的控制手段,但是現在花神已經死了,更何況南溟要潛入皇城沒有人幫助也是做不到的,那邊隻有一個可能,就像昭娟說的那樣,要知道當時施念見到了什麼人。
“無論是誰,他害了施念就是我一輩子的仇人。”渡天弦心下确定,确定了有一個正不知何方的敵人。
但他更想等到施念醒過來親自和他說,不想冤枉了誰,更不想因此放過真正的兇手。
“别想那麼多,你也需要休息,這邊有我。”昭娟自覺還好,能撐得住,不過話一說出口就知道這沒用,渡天弦不會離開這裡的。
“算了,我陪着你吧,關于怎麼解開修為限制我也找到了方法,我馬上聯系藍天師姐,讓她帶着藥來。”昭娟緊鑼密鼓地安排着。
而渡天弦對此隻是點點頭,沒有什麼比施念救回來了更加重要。
“老師,施念他什麼時候會醒啊?”渡天弦關心。
“說不準,随時都有可能。”昭娟說。
施百毅和梁愛華被安排來到施念的房間,這裡雖然很久沒有人住,但一直有人打掃,倒是幹淨整潔。
牆上還挂着施念的畫,是兩隻蝦拉着一個雞蛋。看到這些隻會讓人更加傷心,回憶起那個鮮活的人如今生死未蔔,等到夜晚,他們終于等來了穆秋霜和施晏。
他們倆人一直生活在東陽城不受外界事情的紛擾,所以當聽到施念出事,要他們立馬來臨仙門相見時,他們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趕來。
“王爺,郡主,念兒他怎麼了?”穆秋霜進屋第一句話就是關心施念。
“你别急,念兒已經救回來了,待會兒我們就去看看。”梁愛華好了許多,比起之前崩潰後無能為力,至少現在她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剛出事時她最害怕的是因為自己,在那天之前,她對施念說了一句重話。如果是因為這個施念才尋短見她後半輩子該怎麼辦?
轉念一想肯定沒有這麼簡單,自己說完以後施念雖然傷心但是情緒穩定,出事當晚施念可是失魂落魄的樣子。
尤其是在收到雨花樓小厮的口供後,梁愛華有了一個猜想。
“晏兒,母親交給你一個任務,你這兩天在臨仙門四處打聽一下,林掌門對你哥哥平時如何,對其他弟子又如何?”梁愛華說,施晏年紀小,到處打聽不會引起人懷疑。
“你是懷疑林掌門?”施百毅詫異,這怎麼可能?
“我不是懷疑,我有确實證據證明念兒出事和他有關,我隻是在收集更多的證據。”梁愛華笃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