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話在,馬上就有人安排接下來的吃喝玩樂,但實際上施念隻是想自己走走,順便等人。
坐上馬車,施念讓人随便找個雅緻的地方喝酒吃飯,别的暫時沒有心情。
沿路走過一個新修的廟宇,好生熱鬧,施念忍不住掀開簾子一看,牌匾上一行字:司法天神。
随着裡面祈禱的聲音和香火,施念好像看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世界,眼前忽然模糊了一下,接着有什麼東西回來了,是那個熟悉的系統界面。
對此施念隻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或許之前是系統因為某種原因關機,現在不過是重啟。
“大人莫急,這是專門給您立的廟宇。”
聽到這話施念皺眉回頭,強調:“我還沒死。”
“所以是生祠,您在老百姓心中,就等于那掌管律法的天神。”
聽上去确實很美好,但施念笑不出來,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要是離了身邊那些懂律法的自己随便說兩句就會露餡。看來為了不露餡,他得做點什麼才對。
所以在系統恢複後的第一件事,他進商場買了一個道具,自定義一個設定,要求能夠通律法判是非。
系統麻木地問着你确定?當然确定了,裝要裝個全套。
錢一到賬效果就出來了,隻要自己腦子所想,就會有左右兩邊顯出文字來,一邊是相關律法和曆史資料,另一邊是判案建議,以及各種詳細到不能再詳細的東西。
好家夥,這還不限使用時間,要是書外也能用就好了,考試神器好嗎?
“大人,地方到了,你看看是否可以?”
下車一看,景緻果然不錯,不過施念來得突然,場上另一邊已經坐滿了人,不願意與那些人交談,施念獨自坐到清淨之處。
然而對面許是飲多了酒,說話聲音根本收不住,施念聽到微微歎氣。
“大人,要不要讓他們閉嘴。”
手下人眼神不善,給施念一種不好的感覺,說:“你們什麼也别做,本就是我來打擾,别破壞他們興緻。”
說完這話周圍人才老實,施念生怕他們來個物理滅口,那麼自己的罪孽就大了,才被本地人奉為司法天神,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
“隻是飲酒多無趣,不如我們來以酒作詩如何?”對面人忽然提議。
這讓施念都來了興趣,他一直以來經曆的都是打打殺殺,文人之間的雅趣還沒體驗過,且看看這些人能留下什麼句子。
很快幾人定好題目,開始以今日宴會為題作詩,第一人似乎是主家,稍一琢磨開口便說,“五湖四海一衆友,兩年三載難相見,得幸求來杏花香,待客忘歸日日逢。”
呃,一言難盡,真正有本事的應該是他的客人,主人随便說兩句引個氣氛罷了。
第二人氣質看上去确實不太一樣,一看就是讀書人,且手裡還拿着一個折扇,隻是背對着施念看不見臉。
輪到他作詩,他娓娓道來:“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念完頓時全場歡呼,盛贊千古絕句,那人頓時好不威風,唯獨施念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手下人聽到這詩心中也是贊歎,但看到施念的反應覺出一些不正常來,“大人,這是怎麼了?”
因為施念露出了之前從未見過的表情,要知道以前即便是生氣無語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冷笑。不得不留意,難道剛才那個是反詩?
“把作這首詩的人給我抓過來。”沒有任何留情的餘地,施念今天非要收拾這個欺世盜名的家夥不可。
果然是反詩嗎?護衛馬上出動,不到十秒那個家夥就被抓到施念面前,一開始他是驚恐和茫然,擡頭看到是施念後釋然。
竟然還是熟人,之前在聖天閣大會見到過的唐丙生,他來這裡做什麼?關于這一點隻在施念腦子裡過了一下,管他做什麼,先收拾了再說。
“詩作得不錯啊。”施念陰陽怪氣。
唐丙生見此還在笑,說:“果然,那個人說得不錯,他說我隻要念出這首詩,大人你就願意見我了。”
看來背後并不是抄詩那麼簡單,是故意引施念的一個局,這也正常,若非是外面世界之人幹擾,誰又能知道這首詩呢?
“這不是重點,澄清詩從哪兒來的,不然你下場肯定很慘。”施念對于他有什麼謀算根本不接套,先料理眼前的事情再說。
“是大人,小人借詩仙之名實在不該。”唐丙生沒有找借口,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到施念。
現在已然見到本人,有話要說自然不會再觸施念的眉頭,唐丙生起身回到剛才的位置,說起一個故事,他四處遊曆之時遇到一個仙人,那位仙人名叫李白,是他留下這首詩。自己貪慕虛名借用他的詩作,不想被人識别出來,今後再不會做此類抄詩之事。
編了一個還算令人信服的謊言,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這也是為了獲取施念的信任,能有繼續對話的機會。
再回到施念這邊,他小心翼翼地問:“大人可還生氣?”
“你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施念被哄好了,但也不想與他廢話。
“大人,還請放過鳳家姐弟,他們受人之托,并無惡意。”唐丙生先為兩人請求。
“然後呢?你不交代一下背後之人?”施念不會對鳳家兩個傻帽做什麼,但對中間人唐丙生卻未必。
“小人說句不該說的,背後之人别說是我,即便是大人你也不是對手。”唐丙生說得認真。
這讓施念冷笑,你不就想說是女帝嗎?那又如何,她一個紙片人能做什麼?哦,不對,現在自己也是紙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