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出現在這裡并不奇怪,震天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四肢俱全的施念,僅有些許的狼狽,但看上去沒受什麼傷。
“大哥!你沒事吧!”施晏沖了過來擋在兩人之間。
看到人來,之前說到一半的話他們都默契地沒有提,以後找機會再說。渡天弦轉身說:“既然無事我就先走了,陛下那邊還在等着我。”
這就要走?不,估計是想躲着施念,明白這一點後他就絕對不能讓人走。問題要是冷處理,以後心裡會有嫌隙的。
但偏偏挽龍也好銀翼也罷此刻都在渡天弦手裡,他用挽龍飛走施念是無論如何都追不上的,在猶豫的片刻人已經飛遠。好嘛,現在知道什麼是自讨苦吃了。
“母親她們還好嗎?”施念先問這一句。
“沒事,她們都不知道。”施晏瞞得很好,如果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告訴了母親她們隻會幹着急。
況且不是故意瞞着,而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施念這邊知道沒事就好,那自己要先把渡天弦找回來才是。
“我去找天弦,剩下的你來解決,不準任何人跟過來,聽明白了嗎?”施念警告。
法力恢複了就是硬氣,首先不能再有不長眼的人來打擾他和渡天弦,再來有些話實在是不能被無關人等聽到。
雪神一走,書中便再無能威脅到他和渡天弦的人,暗衛更是派不上任何用處,施念索性給所有人放了帶薪假期,什麼時候想起他們再回來上班吧。
“明······”施晏剛說出去一個字,施念也跑沒影了,“白了。”
行吧,誰讓你追的是我大嫂呢,但有些話隻能事後再告訴施念了,不知道會不會來不及。
“你這哥哥,還是這樣讓人搞不懂。”震天捋着胡子說,但心裡其實非常欣賞施念,自己的弟子大多都是木頭,這麼有趣的人倒是少見。
“師父,那兩位客人怎麼辦?”施晏擔憂。
“先回去吧,凡事自有定數。”震天說。
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何況他們隻是來傳話,有些東西既然會來找你那就不用擔心會錯過。
施念不相信渡天弦會回到前線去,他本就不喜歡,現在肯定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呆着。
問題就在于施念追不上,沒了銀翼這才發現原來挽龍速度這麼誇張。那他隻能去渡天弦會去的地方找他,世界那麼大,能去哪裡呢?
臨仙門肯定不會去,他說過的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絕命他們在皇城,那裡人多口雜更不想去。那還有什麼地方?
桃園······施念腦子裡蹦出一個答案,人在無助的時候總會想要一些依靠,即便隻是一個念想。這個時候天弦大約會想要和母親呆在一起吧。
無論是不是施念都決定先去看看,桃園的距離有些遠,雖在東陽城内,但十分偏僻幾乎不會有人去,除了施念安排的負責看守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那些人可能都不會勤快到日日打掃,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來到桃園時正是深夜,但遠遠可見一盞燭燈,那是白官拿着燈籠在等着渡天弦刻字。
而渡天弦要刻的字非常簡單,蘇影之墓。找回她名字那麼久,現在才來真的很對不起母親。
“少爺,字已經刻好了,你要休息一下嗎?我這就回去收拾房間。”白官說。
“别管我,我自己呆會兒,明天我就走了。”渡天弦不會忘記自己身上還有責任,隻是他真的需要一點時間緩緩。
“可是,少爺你,”白官還想說什麼。
“别站在那裡了,吓人很有意思嗎?”渡天弦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有人?白官四處看看都是一片漆黑,哪裡有人?白官感受不到,但是渡天弦卻能發現藏在黑夜之中的人。
被拆穿後的施念走到渡天弦身邊,說:“我怕打擾你的傷感。”
“你才傷感。”聽得出來渡天弦還在生氣,不過沒跑就是準備好好聊聊的意思。
“沒錯,你走後我就一直很傷感,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知道往後還有什麼值得去做的。”施念直言。
“哼。”渡天弦還是有些不滿,可不得不說這番話很有效,他來到這裡就是因為無措。在失去目标以後他該怎麼辦?
“你想聽嗎?一個很長的故事。”施念真要說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有些許沉重。
他以前從不覺得這些事情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自己比别人多了一段經曆而已。可要實際講述那麼長的故事,該從什麼地方開口呢?
“你的故事,是不是從一段死亡開始的?”渡天弦正色。
“嗯?你怎麼知道?”施念猛地轉頭,什麼情況,難道渡天弦也是來自書外?
“我常做一個夢,夢裡你死在孤神島。”渡天弦倒是沒有那麼複雜的經曆。
那不是夢,是失去記憶以後殘存的潛意識,有些東西太過深刻,所以忘了也會不斷出現在自己的腦中。
“對,自那以後我去到另外一個世界,在那裡我發現了更廣闊的天地。但是我最後還是回來了,回來找你。”雖然陰差陽錯,但他确實回來了。
“所以,你······”渡天弦話說到一半,地底深處震感襲來。
沒來得及說任何話,兩人迅速帶着白官升空,地上的裂縫将桃園大半景色吞噬。如果換成普通人隻怕會死在這裡,連帶着渡天弦母親的墳墓也被大地吞噬。
慌亂的渡天弦就要沖過去将骨灰搶回來,施念把白官放到安全位置趕忙去幫他。感受到身後追來的氣息,渡天弦将銀翼甩給施念。
事發突然,且卡在一個奇怪的時間點,這是劇情之内的東西,還是因為施念要說起外界導緻的蝴蝶效應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