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已不是過去的純黑色,自從和雪神交手後槍身便染上幾分金色,這是受到了施念影響的緣故。他早就不再是普通的武器,随着施念一起磨砺過後轉變為隻有主人能驅動的器靈,是半步邁上神階的神器,與真正神器差的隻有主人的修為。
和林行業面對面時施念感受到的壓力已不如從前那般大,至少在衆多的生死局當中林行業給的壓力排不上号。
如果施念利用道具,林行業絕不是對手,施念知道這一點,既不想花錢也想要個公平,想看看沒有任何道具的情況下會做到哪一步。
“今日比武由渡天弦擔任裁判。”冉勝宇見二人都已準備好後宣布。
可總有那麼幾個不識相的豬頭唱反調,“都知道渡天弦與那東陽王府的關系不正當,讓他做裁判豈不是會偏向一方。”
聽得渡天弦皺眉,沒等冉勝宇說話他就搶先開口說:“那閣下若覺得自己待會兒可以攔下二人,請便。”說着就要從旁邊走下來,把裁判的位置讓出去。
動手的兩人已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即便有着演武室的限制誰敢保證就不會有别的意外呢?能保證不出事的在場隻有渡天弦,且能站在這裡的實力上誰不壓下面的一頭,還敢說這種話來針對。
“你哪家的?”在台上的施念側目看過去,眼神可以說不善至極。
“我······”沒有人敢真的回答,說出來不就是要秋後算賬嗎?“是我膚淺,不識相,以後再也不會不敬了。”
點到為止,施念看一眼就差不多,懶得和雜魚計較,等之後再處理吧。還是把心力先放到面前之人身上,他可以不覺得自己能赢。
不過這也意味着不是所有人對他和渡天弦之間的事情都接受度良好的,施念需得尋個機會轉變大家的看法。
“林掌門,請。”施念還算有規矩,可此刻的規矩早就變成了挑釁。
林行業的劍看似樸實無華沒有一點威力,但往往這種才更為可怕,因為代表他的招數已到極緻,是最為純粹的劍氣。同樣感受到壓力巨大的還有林行業,他這輩子是沒有機會進到神界的。
一直以來對于施念的情緒相當複雜,年紀輕輕就能超越自己,是嫉妒,是虧欠,也是難過。不過這些在對上那杆子槍的時候都消失了,隻剩純粹的戰意。
劍氣被激發出來,迎着風吹到施念臉上,他不禁想,要是有一點失誤耳朵會被削下來的吧。
面對林行業絕對不能有失誤,銀翼準備好随時出手擋下攻擊,當槍劍交彙的那一刻,槍尖從林行業喉嚨擦過留下血珠。
“我天爺,施念來真的!”嚴筱蝶被交手的陣仗吓到了。
僅僅憑劍想要近槍身還是太勉強了,施念的槍法是真刀真槍練出來的,論近戰竟然是林行業讨不到半點便宜。
既然如此那便拉開距離,林行業瞬間離開原地出現在百米之外的地方,好家夥,他竟然會這一招。想來林行業的領悟力肯定不差,領悟到瞬移很正常,隻是被五種元素的限制給卡死了不能成神。
演武室裡沒有傷害和空間的概念,按理說他可以離開得更遠,百米不過是施念瞬息間就能到達的距離,閃那麼遠也沒有意義,除非他覺得這個就夠了。
果不其然,接着周圍的所有元素都變成利劍朝着施念而來,劍沒有實體,施念無法用黑岩格擋這一招數。隻好喚出銀翼,巨大的翅膀展開掀起風暴,試圖将凝聚成劍氣的元素抽離。
但來不及了,劍氣已經直沖着施念而來,無論是黑岩也好銀翼也罷,面對這種純粹的攻擊都毫無招架之力。
很快四肢百骸傳來劇痛,血從白衣上滲透出來。看來自己還是太低估林行業了。
“師父也來真的······”嚴筱蝶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旁邊渡天弦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如果不是演武室特,造成的傷害都是虛假的,他隻怕已經沖上去了。
硬接了劍氣之後施念明白,要用魔法對付魔法,既然劍氣是虛無的,那麼自己也同樣要用虛無來應對。
可何為虛無,施念這一刻看不破,而下一刻劍氣又至,不消三招,施念就會因為吃不消而主動放棄。必須化被動為主動,施念瞬間來到林行業身後直刺一槍。
結果這一槍對方隻是偏頭便能躲過,這是為何?剛才自己還能傷到他喉嚨,現在竟然如此輕易就能躲開?
難道自己的攻擊已經被看透?不是沒有可能,林行業交手經曆頗多,判斷出對手會在逼急的情況下做出怎樣的舉動不是難事,而施念也不是第一個試圖偷襲的人。
林行業又一個瞬移來到百米外,同時施念身邊的劍氣再次凝聚起來。
招不在多,有用就行,當你有無數的招式都派不上用場時,那才是最絕望的時候,正如此刻的施念。
兩者之間不僅僅有着等級的差距,更是心态上的差距。林行業本着的是教育弟子的想法應戰,他想通過這一戰告訴施念自己欠缺的地方有哪些,日後該如何去精進。
但施念卻抱着一種勝負心态,隻是單純的覺得自己不想輸。動起手來才發現之前考慮的什麼放不放水真的很多餘,他連招架之力都沒有,談何放水。
劍氣第二次穿過身體,施念明顯已經吃不消,第三招需要靠意志力硬抗。而施念的意志力因為疼痛正在消失。
面對花神雪神時施念毫無退路可言,那時候的戰力意志力都是前所未有的,演武室明顯是選錯了地方。知道自己不會死不會傷,那他總會想着反正也不會有後果何必這麼拼。
隻要想着還有下一把,那逆風時就會覺得投了也無所謂。這種心态使得施念的戰力極速下滑,尤其是在受了傷後,腦子裡都叫嚣着停下,别打了,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