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慢悠悠起身,一把脫下衣服,蓋在了蘇以寒身上。
他先一步下車,把蘇以寒留在了車裡。
來找人的正是沈知樂。
“是你?”沈知樂眼神寒意刺骨,像是要把人挂掉一層皮。
楚江沒理睬他,而是交叉着雙手,用下巴看人。
此時車内的蘇以寒也已經整理好了衣物,她急匆匆的出來,就看見兩人一副要對峙的模樣。
沈知樂覺得天都塌了,他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是不是他強迫你?”
楚江裸着上半身,蘇以寒的頭發微微淩亂,口紅已經花得不成樣子。
他的嘴唇多了一抹暧昧的紅色。
蘇以寒覺得很尴尬,難以啟齒:“沒……我們倆是在……”
楚江接過話,輕挑眉:“我們是在熱戀,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沈知樂握緊拳頭。
“但是談戀愛也要分個場合吧?戲都快開拍了。”
蘇以寒頓覺理虧,此時此刻她真的想找條地縫鑽下去。
“那我先走了……”蘇以寒把衣服塞到他手上,“你别着涼了。”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得回去重新換身衣服,補個口紅。
地下車庫隻剩下楚江和沈知樂面面相觑。
空氣彌漫着火藥味,仿佛一點就會炸。
“哥。”沈知樂率先開口,“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楚江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誰讓你叫我哥的?一個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父親承認了嗎?”
沈知樂:“你把蘇以寒當成我們倆之間的博弈工具,要是她知道了會怎麼想?”
“你自己又有多清高?”楚江冷冷地看着他,“你對她不也是利用,隻不過她選擇了我而已。我告訴你,我想要什麼就一定會得到。你沒有資格和我争,不管是名氣,父親的偏愛,還是她,你最好離得遠遠的。”
“是。”沈知樂承認,“我剛開始确實是想利用她讓你生氣,可是最後并沒有成功,你有必要不給我一點生存的餘地嗎?”
“況且你母親當年的死……”
“你還敢提!”楚江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太陽穴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你沒資格提,就算是你母親死了,也不能在我這抵消一點點的罪惡。”
“你還有你母親,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楚江有些失态,“你們隻配活在我的光芒下,一輩子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如果你搖尾乞憐,我或許能夠放你一馬。”
“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的。”楚江松開手,調整好情緒,幫他理了理領子,“你很不安分啊。”
沈知樂壞笑了一下,用挑釁的語氣道:“哥,血濃于水啊。你覺得要是沒有人幫我,我這些年在圈裡怎麼可能敢拿着你碰瓷營銷。”
他挑開楚江的手,自己理了理領子:“哥,我們可以打個賭的,就賭她,看她最後會選擇誰。”
“給你臉了是吧?”楚江刺了他一眼。
剛剛沈知樂就是在故意激怒他。
現在也是。
要是剛剛真的動手打了他,他待會過去拍戲就可以賣慘扮可憐。
這是他們母子倆的一貫套路。
“一個女人而已,哥這是舍不得她了?”沈知樂看着他,在試探蘇以寒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楚江笑了:“不管舍不舍得,你都不配和我賭。”
說罷,他便轉身上車,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沈知樂不怕死地喊了一句:“看來是很重要了。”
坐在主駕駛的楚江握緊了方向盤,他最讨厭别人的試探和脅迫。
沈知樂站在中間,還帶着挑釁的笑容。
車啟動,沈知樂上前,擋住了他的路。
楚江煩躁地按了按喇叭。
他依舊不動。
“真的是找死……”
楚江踩着油門就沖了過去。
沈知樂連眼睛都沒眨,頭發被風吹起。
刺耳的刹車聲回蕩在空曠的車庫,他離車隻差一毫米,就會喪命。
楚江:“不要命了,是不是?還是說想拉我下水?”
沈知樂伸手摸了一下車蓋,眼神貪婪。
“名氣,女人,父親,我都會有的。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踩在腳下。”
不夠狠心,又暴露了軟肋,這是非常緻命的錯誤。
明明是那麼相似的臉,一個在天堂,另一個卻在地獄。
*
時間一點點過去,橫店外的樹都黃了枝葉。
耗時四個月的校園劇拍攝終于殺青了。
蘇以寒已經壓不住嘴角。
“今天我請客!大家随便吃随便喝!謝謝各位這四個月的努力!”
工作人員齊聲高喊:“謝謝小寒姐!”
導演把大家聚在一起拍大合照:“殺青大吉,《你是我的青梅》大爆!”
拍完照後,周圍的人員都散去。
楚江的助理戴着口罩過來給她送了一大捧玫瑰。
上面還有一張卡片。
蘇以寒起來看了看。
卡片上寫着——
殺青大吉,我的女主角。你的男主角在家等你,給你準備了驚喜,速歸。
她笑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