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敢做内衣小偷至少要有上戰場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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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回~chiki chiki~逮捕兜裆布假面大作戰——”
台上主持人坂田銀時舉起話筒拖長語調向大家宣布,他身後還挂着條花花綠綠的活動橫幅。
“耶!!”台下觀衆鑼鼓喧天紛紛響應。
“第35回……”群情激昂中,志村新八小聲嘟囔,“我們是在辦什麼搞笑綜藝嗎?‘24小時絕對不準笑’的那種?”
“你剛才說的是隻有年末會播放的特别篇哦。”你把手中鈴铛晃得叮當響,一邊困頓地打了個哈欠,“今天隻是每周會固定播出的常規番組,可别搞錯時間啊。”
“枝川,再說下去我們就真變成什麼别的節目了。”你身旁的沖田總悟同樣搖着鈴铛,面不改色地接話。
“明明你自己也玩得很開心啊喂!”新八對他大聲吐槽,又向你埋怨道,“真是的,連枝川小姐也……我之前還以為至少還剩你是個正經人,怎麼也開始陪他們瞎胡鬧。”
“因為一直要演正劇其實也很心累哦?整天說什麼砍啊殺啊複仇之類的上世紀黑白片台詞,會被現代年輕人當作過時無趣的中年大叔給狠狠唾棄的。”你随口對他敷衍道,鼓掌歡迎近藤勳上台緻辭,“抓個區區毛賊,放輕松放輕松~”
“這麼說,好像你已經有辦法能捕獲兜裆布假面了?”沖田好奇轉頭看你。
“你想聽?”你滴水不漏的笑容對上他血紅的雙眼,“看來沖田你跟我,在某些方面意外合得來呢。”
“……所以,新八君!守護你姐姐的内褲,也是真選組的使命!”
此時,近藤終于結束他那通冠冕堂皇的演講,令沖田收回落在你身上的視線向台上望去。
“哎呀~我家局長找狗屁說辭的能力真是天下一品呢。”他朝上司陰陽怪氣奉承道。
“喂——!”遭到下屬當場拆台的局長哭唧唧表示心靈受創。
而你隻是微微皺眉警覺地看着那少年,不知他這次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話說,為啥真選組的人都來了?”新八不解地問,大猩猩跟蹤狂暫且不論,這次抓賊連真選組都全員出動,未免誇張過頭。
“是為了複仇。”沖田偏頭向身後看去,意味深長的餘光卻掃向你,“對吧?土方先生。”
聚集的真選組隊員們向兩旁散去,你看見他們副長閉着眼端正跪坐在道場地闆上,仿佛在進行一場修行。
“給土方先生施舍内褲,還真有人敢做這等傻事。”沖田向大家說明原因,同時從懷裡掏出一條淡青色布料舉向空中。
但大家還來不及看清那是什麼,就立即被土方十四郎拔刀給削得粉碎,剛正不阿的武士緊縮眉心,眼中此刻毫無雜念,隻有仇恨燃起的熊熊怒火。
“不可饒恕!”他啞着嗓兇狠低吼。
“這……這人眼神是要來真的!”新八被剛才那刀吓得不輕。
“哦呀,好快的出刀。”你點頭贊賞,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感覺這才幾天劍術就又進步了。”
“過獎。”土方走到你身邊站定,仍是一臉殺氣,“今天我一定要逮到那臭賊!”
“那這次我們是盟友了呢。”你友好将手伸到他面前。
“嗯,合作愉快。”他與你握手道。
“加我一個。”沖田徑直将掌心搭了過來,“不可以偏心哦。”
“……說這句台詞之前能先放開我的手麼喂?”你眨着死魚眼吐槽。
土方:“……?”
“doki~清一色女性的~逮捕兜裆布假面大——作——戰——”主持人銀時在台上再次拖長音宣布,而他身後的橫幅不知何時改換成相應文字。
“清一色女性又是啥……”一片歡騰中,新八無奈道。
“于是,我們重新來過!”銀時通過話筒一本正經向大家講出基本作戰方針,“這次在志村妙小姐的全力協助下,我們決定采用誘餌戰術。”
“誘餌?”新八疑惑。
阿妙走上台,舉起一條閃閃發光的夢幻粉:“我提供決勝内褲——攻擊力方面嘛,接近米基洛克的貓貓拳。”
近藤見此不堪重負,在貓貓拳的攻擊下噴出兩道鼻血率先倒地。
“等一下啊!這也太硬核了,一般男士跟不上,會被吓跑的!”銀時出言否決。
“那這個呢?威力相當于曙太郎昏倒在地吧。”阿妙又舉起一條淡粉色卡哇伊小熊款。
已倒地一次的局長二次撲街,徹底宣告陣亡。
“唉,居然是我方未戰已折損一員大将……總覺得這次的盟友都有點靠不住啊。”
你遺憾搖搖頭,趁大家忙于叽叽喳喳吵架,獨自朝道場外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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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坂田銀時的動員後,整個下午都用來完成抓捕的布置工作。負責當誘餌的純白内褲挂在走廊外的屋檐,土方和沖田則從城内倉庫拿來一袋地雷,由每個人分别埋進道場寬闊的院子裡,意圖使這裡變成一座固若金湯的戰争堡壘。
“蹲在這裡幹什麼呢?”當大家都忙于在院子裡埋地雷時,沖田走到你身後問。
“你來得正好。”你将手朝身後伸去,沒有轉頭看他,“地雷還有嗎?”
“是‘地雷一樣的東西’。”他執着糾正道,把怎麼看都是地雷的東西遞給你,“還剩這最後一個。”
“謝謝,這樣就完成了。”你接過那危險的武器小心把它埋進地面後起身,拍掉兩手沾上的土。
“這是什麼?”沖田看向你埋地雷的位置,心中泛起一股模糊的預感,“難道說你給他設了個陷阱?”
“沒錯,而且一擊必殺。”你走回外廊盤腿坐下,雙臂向上延展閑散地伸了個懶腰,“因為我看大家都在認真準備,如果不弄點什麼就辜負這番必勝的決心了,不是嗎?”
“這可不像剛才說出‘區區毛賊’這種話人的态度。”沖田坐在你身邊調侃道,“就像考試前說什麼都沒準備好實際卻偷偷複習通宵的讨人厭同學。”
“你放心,他會毫發無傷的,隻不過想給那變态一點如臨戰場的小小驚喜。”你揉揉酸痛的肩臂,朝後仰躺在地,凝望午後澄澈的藍天,大腦放空進入休憩,
“不愧是前攘夷志士,手法真夠兇狠。”他給自己戴上眼罩,同樣躺下來開始摸魚。
在這道場偏僻一側的小角落,無人打擾你們忙裡偷閑的午休,時間就這樣于安靜中一分一秒地緩緩流逝。
“呐,枝川同學。”少年突然面朝你翻了個身。
“怎麼?”感到那響動,你也翻過身面向他,睡意朦胧的視野中映入那紅色眼罩上畫的一對無神大眼睛。
“你說我們在某些方面合得來,也包括那方面嗎?”
“那啊這啊的我根本聽不懂你在問什麼。”你歪了歪頭調整成更舒适的睡姿,語調輕快,“向其他同學求助時麻煩把問題描述得更清楚哦?沖田同學。”
“可是用說的更複雜,我想不如直接用行動向你演示。”他掀起眼罩,整個人也向你挪近了些,“枝川同學這麼樂于助人,肯定不會拒絕吧?”
“诶?”
未等你對他意味不明的暗示有什麼反應,隻感覺唇上淺淺覆蓋一層柔軟的觸感過後,又很快分開,仿若夜裡映着月亮倒影的湖面因一片落葉而溫柔漾開的漣漪,輕飄飄的,讓你不禁懷疑起它的真實感。
你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愣神看他。
“原來是這個味道啊。”少年舔着唇回味方才突襲的吻,嘴角泛起惡作劇得逞般頑劣的笑,“我們不是盟友嗎?這個我就收下當作契約了。”
“你這家夥……!”你猛然間清醒過來,又羞又惱從地上站起,背過身不再看他讓你火冒三丈的表情,拐過轉角快步向院子的方向走去。
——那臭小鬼開什麼玩笑!才剛給他點好臉色看就蹬鼻子上臉的混蛋!
另一邊,沖田總悟重新拉下眼罩,兩手背在腦後再次躺下。
“别躲了,土方先生。”
身佩長刀的黑發青年從回廊立柱後的陰影走出,神情晦暗。
“為什麼要那樣做?”
“因為你在那邊偷看,所以無論如何都想做一下試試。看你那失魂落魄的表情,我的目的好像已經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