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靖川單純八卦,試圖從兄弟這裡找點更慘的安慰自己,張曼則是換個坐姿看好戲,隻有江月緊張得不行,連串也不吃了,端杯牛奶假裝喝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在這種極端壓迫下,他依舊很淡定,隻有神色間存留着試圖掩蓋的失落,這愈發地加深了故事的真實性。
不得不說,江月都差點被他騙了。
他給自己又倒了半杯酒,微歎口氣,似乎傷心事又被舊事重提,半響,他舉起杯:
“唉,愛情嘛,都是那樣,被愛的都有恃無恐,徒留我們這些傷心人,你說是不是?”
“對!”易靖川見兄弟這麼傷心直接被帶偏,主動跟他碰杯,“要不我們兄弟倆都這麼可憐呢。
他又接着說:“下次下次,我一定替你物色個更好的。”
兩個男生你一言我一語,互相開解着,其實易靖川什麼也沒問出來,反倒是完全忘了自己問的問題,被帶偏到難過的氛圍裡。
張曼湊過來跟她耳語:
“看吧,這就是男人,謊話連篇,連同性都騙,更别提騙騙你這種單純小姑娘了,簡直易如反掌,我感覺你會玩不過他。”
說罷她又搖搖頭,再次表示自己的笃定。
江月不可置否。
誰知道呢,今天本來就是他替自己背了鍋,之所以不想承認的原因就是不想面對易靖川這種八卦式的追問,而單從這方面來評判一個人的品性她也覺得不太地道。
當然,她也清楚,自己其實不知道真正的郁林是什麼樣的。
就算曾經是三年同學,她多數也隻遠遠看着他,那些屈指可數的冷臉和多數笑嘻嘻的他到底哪一個是面具之下最真實他呢,江月不得而知。
但總歸他的人品是好的,那性格上的小差異也導緻不了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光明正大地注視着他們的談話,臉卻是不敢多看的,其實内容什麼的她沒怎麼聽,隻覺得聲音好聽,眼睛卻沉浸于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
其實男人的手大多都好看,修長而有力,應該是愛屋及烏,她覺得郁林的手的每一個關節都在誘惑她。
似乎争搶着說:“來呀,來摸摸我呀。”
江月鬼使神差,想捉住它,警告它,不要再說了,畢竟如果自己忍不住失控對它的主人來說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她慢慢接近着,不受控制地把手伸過去。
“馬上就要碰到了,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啊,捉到了,不過是它主動碰過來的,接觸之後又立刻離開,她欲追上。
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你是要拿羊肉嗎?”
江月被驚醒,原來她真的伸出了手。
“不不,我不喜歡,我想要牛肉。”
他從另一側拿起一串:“這個是。”
江月接過,與他指尖相觸,摸到一點指甲蓋,滑滑膩膩的,帶着溫暖的體溫,又轉瞬即逝。
“你倆真是,一個不吃牛,一個不吃羊,真不好養。”易靖川吐槽了一句。
“又沒吃你家大米,你管我們吃不吃。”
郁林語氣溫柔,卻又很迅速地怼回去。
他不吃牛?江月記起第一天搬來這裡拿錯外賣的時候,似乎也聽他說不能吃蝦,難道他對這些過敏?
那隻眯覺的橘貓似乎是被他們吵醒了,伸了一個大懶腰,又從單人椅上跳下來,踮着腳繞了一圈,然後趴在江月腿上,江月被它萌到了,試探着摸了摸它的頭。
“沒事,大膽摸,‘七七’很乖的,平時不輕易讓人摸,既然選擇了你就不會咬你的。”郁林看她有點害怕,安撫道。
江月想,原來這隻貓叫‘七七’,還挺好聽的。
“你這貓,這麼雙标呢,我經常來這裡你都不理我,人第一回來你就趴人腿上了,來,給我摸摸。”易靖川說着伸出手要摸它,貓一下就跑了,直接跳到郁林身上,一個勁往他懷裡拱,不想讓易靖川摸到。
……
“哈哈哈哈。”大家都被逗笑了。
易靖川郁悶,怎麼連貓都不喜歡他。
江月有點怪他把貓咪吓走了,說:“你就算了吧,貓咪喜歡的可是我這種溫柔小仙女。”
“哼,江月你也開始欺負我了,你還記得當年你說我肌肉沒用,是吃蛋白粉吃出來的時候嗎?我真是百口莫辯,你要麼就不說話,要麼就一擊斃命。”
易靖川說着醉話倒在沙發上,但話裡話外怨氣還不輕,江月不懂當年那句話為何他現在還記得這麼清楚。
她看向張曼,張曼沖她搖搖頭,反倒是旁邊的郁林再度聽到這句話笑的倒地不起,江月不解地望着他。
“因為你這句話讓他破大防了。”郁林笑的無法自抑,平複一下繼續說,“他是認真健身的,肌肉都是一塊一塊練出來的,但是高二那次投标槍沒投過我,在你們面前也沒法證明自己,所以他一直記到現在。”
江月聽的一愣,又是男生那些奇奇怪怪的勝負欲,當年她都是随口一說的,而且那也不是他先攻擊自己的嗎?
她也有點生氣了:“噢!誰叫他當年說我黑,我也是回敬他而已。”
“是的是的,他活該,誰叫他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