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種吐槽似的青年音,澤安可能會喜歡一點。
“你喜歡就好。”澤安說。
“好的捏,謝謝殿下。”6823晃蕩着走了,腳丫都翹着。
餐廳裡,兩蟲吃着自己的碗裡的飯菜,團子窩在澤安腳邊,乖巧地眯眼。
泰西吃着澤安帶回來的飯菜,沉默地咀嚼,内心天蟲交戰。
一個天使小蟲說:【這個雄蟲對你這麼好,給你帶吃的,還囑咐你要吃飽,給你療傷,給你錢,就算是被睡,被捶打,被壓的亂七八糟的,也是應該的,你要學會感恩!】
一個惡魔小蟲說:【不行!這都是幻覺,這都是甜蜜的陷阱!天底下沒有一個好雄蟲,你現在是他的什麼?!是他的雌奴!
他做這些都是為了睡你,等睡的覺得膩了,乏味了,你還是會被抛棄,到時候你會沉浸在被抛棄的痛苦之中,甚至都不會想逃走了!
那時候的你還是你麼?!喪失掉蟲格的蟲,不配做蟲!】
泰西小聲:那我如果努努力,不讓他覺得膩煩會不會好一點?會不會把我留在他身邊長久一點?
惡魔小蟲:【……】
惡魔小蟲:【你在想什麼?你有這個想法,還叫我出來幹嘛?!你的心,你的身,都已經傾向那個雄蟲了?!你還把我叫出來幹!神!馬!?】
惡魔小蟲啪一下,滅了。
泰西:“……”
眼裡閃過意思複雜,所以,其實潛意識裡,他的心已經偏向于這個雄蟲了麼……
逃走的力氣好像弱了一分,如果每天是這樣的日子,未免不可不是麼?
他一個失去記憶的軍雌蟲,早就不知道家在哪裡了,如果這股溫暖能像這些美味的菜肴一樣持續下去的話,那留在這裡未嘗不是……
“額……”
“呃!”
泰西瞳孔皺縮,頭痛欲裂,像是被什麼東西又重又狠地敲了下,尖銳又充滿鈍感。
泰西捂住腦袋,身子痙攣起來,痛苦地低哼出聲。
“怎麼了?”
“泰西?泰西?”
雄蟲的聲音像是飄遠了,漸漸的消失不見……
不見……
眼前的視野逐漸變小,變暗,最後變成一片灰黑色。
……
不知道過了多久,視線重新亮起來。
泰西遲鈍又緩慢的眨眨眼。
濃密的眼睫擡起來。
澤安還是一樣地坐在他對面,隻是神色有些認真和嚴肅。
這是……怎麼了?
腦子裡的疼痛完全消失不見,進而變成一種彭發的精神力量,整個身心都覺得甜美又充盈。
泰西低頭,發現自己現在身上布滿了白色的精神絲線。
富有微弱熒光的白色絲線纏住了他勁瘦的腰腹,大腿,小腿,還有……前胸。
細密的酥癢傳遍全身,泛着光澤的精神絲線在泰西身上溪水一般的遊走着。
“别動。”澤安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你信息素不穩定,剛才差點暈了過去,我給你點精神力滋養,你用心感受,會好一點。”
雄蟲的精神力和信息素都可以滋養雌蟲,這種精神滋養會滲透靈魂,直接攻破一個蟲的心底防線,如果利用的好,會讓一個雌蟲徹底變成另一個蟲,自信、明媚、大方、得體,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被蟲疼愛的表象。
但很少有雌蟲會得到這樣的眷顧,即使是亞雌蟲,雄蟲的精神力和信息素用在他們身上也是壓迫居多。
相比較于雌蟲的感受,雄蟲更喜歡看他們被自己的精神力或信息素折磨地苦苦哀求,痛哭流涕隻能卑微祈求憐愛的樣子。
但是泰西沒有感覺到任何壓迫,精神絲線十分禮貌地在他身體肌理上流連,比躺在休眠艙裡被營養液洗刷身體還要舒服。
透過絲線隐隐冒出來的雄蟲信息素貼着身體移動,對于雌蟲來說,就像是一隻餓了的大型狼犬在面對着一塊被烤制地滋滋冒油的香肉一樣。
泰西受不了地閉上眼,視覺封閉了,感官更甚。就好像……好像雄蟲的手在他的身上盡情地撫摸着,光滑又柔軟,所到之處,像是着了火,連帶着他的理智都燒的幹透。
“好的……”泰西說話的聲音都在壓抑着顫抖,“謝謝殿下。”
澤安點點頭,努力控制着精神絲線。
“你剛才怎麼了?”
“……不知道,唔!隻是頭疼了下。”要命,那種地方請您别再動了好嘛……求您……唔。
泰西的臉升起一抹潮紅,他竭盡全力低着頭,才沒有讓澤安察覺到異樣。
“可能是之前受傷的後遺症。”澤安輕輕蹙眉,心底閃過一絲擔心,“如果還有這樣的情況,我帶你去一趟軍區醫院。”
“謝…呃……謝謝您。”
“不客氣,哦對了還有……”
還有什麼,還在說什麼,雄蟲好像在說話呢……
但是泰西卻完全都聽不見了。
他眼角微濕,是拼命忍耐的痕迹。
不行了……就快要……!!!
“哦,好了。”
關鍵時刻,澤安收回了精神絲線。
泰西身子繃直,發狠地咬着唇,直到唇瓣泛白,眸光渙散,才堪堪把那股湧意退了下去。
完事後,他整個蟲癱在椅子上,四肢發軟,發麻,大腿和腰腹情不自禁地發着顫,幸好在桌子底下,澤安什麼都看不見。
“好了,洗漱完之後睡覺吧。”澤安無事蟲一樣,站起來對泰西道:“晚安。”
泰西全程低着腦袋,隻露給澤安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晚、晚安,殿下。”聲音帶着一絲暗啞。
澤安看了他一會兒,還是沒忍住上前揉了把他的腦袋。
真是順滑。
如果早知道養一個雌蟲是這樣的觸感,他可能會早就養了。這也是大皇子蟲和二皇子蟲堅持要給他推薦雌蟲的原因吧,确實很舒服。
澤安心滿意足地上樓。
等他走後,泰西又等了好一會兒,才将自己身上的熱度降下來。
再擡起頭。
碧綠色的眼珠清純蕩漾,幻化出一朵旖旎的蓮花來。
望着雄蟲離去的方向,泰西舔了舔發燙的唇,眸色沉淪。
不夠……好像還想要……
澤安開完了晚會,換上了自己十分舒服的睡衣,正想要睡覺的時候,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門。
雌蟲穿着暗綠色的軍裝出現在他面前。
是正式的軍隊服裝,不是禮服可以穿出去的那種,是可以直接穿上作戰的軍服。
澤安怔了一瞬。
這個時間點,晚上,甚至可以說是半夜,雌蟲這麼穿,是要出去打仗麼?
澤安忽然産生了這種荒唐的想法。
接着,沒等他問出口。
雌蟲先擡手解開了最上面的一個紐扣。
“我、我穿好了睡衣……”泰西從未做過這種勾搭蟲的事情,修長的指尖顫抖着,泛着粉紅色。
“殿下,您要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