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身份和姓名,但隐約對這個蟲比較熟悉。
泰西注意到,從聽見這個名字開始,澤安的神情就從原本安靜中的歡愉,變成了冷酷又有些煩躁。
好看的眉睫輕輕蹙起,是麻煩的意味。
想起來了!
泰西對尼爾這個名字有了印象。
這些天除了在星網上研究美食,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刷時政新聞,每天了解這個世界一點,讓自己的記憶跟上時代的步伐。
當今皇室的二皇子蟲,雌父是當今雄後,地位尊貴,他和大皇子蟲正在努力攀交澤安。他是三皇子蟲,無論是否情願參與争鬥,都是無法令蟲忽視的存在。
他們忌憚澤安,同時又想要拉攏他。
“你先進屋子去。”澤安道。
“是。”
泰西聽話地走向了屋子,但是關上卧室門的那一刻,小心地留了一條縫隙,足夠可以觀察客廳内的情況。
先進來了個個子比較矮的雄蟲,少年般稚嫩青澀的臉龐,嘴角的笑容蔫壞,帶着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身上華貴優質的禮服晃的蟲眼疼,泰西被閃的眯了下眸子。
二皇子蟲殿下——尼爾。
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他來到澤安的住房要幹什麼?
碧綠色的眸子從迷霧中漸漸凝出一縷思緒。
該不會是要……!
泰西渾身肌肉繃緊,遠遠盯着那個少年蟲,警惕又防備,已經做好了随時準備出戰的可能。
這麼多天的修養,傷勢恢複了□□成,骨翼和翅翼也恢複了些,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比在地下鬥獸場的時候要好很多,拼死一戰的話,他可以護住雄蟲從這裡逃走。
當然,這是最後的解決辦法,還要看澤安示下。
右手搭在房門把手上,右腳抵在門縫中間,泰西微微躬身,眉眼下沉,随時做好沖出去的準備。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懊悔。
這幾日疏于訓練,不知道自己的反應速度有沒有變慢……
“下午好啊,弟弟。”尼爾擡手,想要跟澤安握手。
澤安無視掉,冰冷的眼眸望向他,“你好。”
很明顯,對尼爾的到來并不歡迎。
畢竟沒有一個蟲會喜歡在自己下班的時間還要看見讨厭的蟲,跟加班有什麼區别。況且,面前這個皇子蟲還不如那些沒有神情的數據來的讓澤安痛快和安心。
尼爾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嗤笑,“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懂蟲情世故,真是可憐。”
澤安懶得跟他廢話,“想要幹什麼?”
尼爾并沒有帶龐大的親衛團,外面一個軍雌蟲都沒有。但好像夾雜了一些雌蟲的能量,又不是全部,澤安很難辨别他們身上的氣息。
“這麼着急?”尼爾清脆的聲音說道:“不知道還以為你這裡藏了雌蟲,想要跟蟲共度春宵呢。”
尼爾說着,都為自己說出來的想法感到荒唐,這麼大院子,澤安都沒有安排一直雌蟲來暖被窩,真是暴殄天物,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會跟喜歡的雌蟲滾遍這棟房子裡的所有角落,甚至是外面的露天花園,都會是他們交.配的床榻。
想想就有意思。
澤安幽藍色的眸子暗了暗,暗自打量尼爾,想從他的眸子裡觀察到一點已經知曉泰西的痕迹,但是沒有,尼爾似乎就這麼一說。
澤安眸子向後側了側,跟門縫裡躲着的泰西正好對上。
泰西心裡一驚,趕緊回過頭,躲避澤安的視線。
自己已經被發現了麼?
但是好像沒什麼,澤安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泰西平穩了下呼吸,繼續‘明目張膽’地進行偷窺。
客廳裡,尼爾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坐到沙發上的正中心,翹起二郎腿,“這麼自由的房子,你還真是不會享受啊弟弟。”
尼爾常年住在皇室家族的宮牆裡,十分不自由,隻能躲避皇室監察蟲,悄悄地在寝殿裡養亞雌,有好幾次差點就被雄皇抓到了,吓得半死。
還是澤安這裡舒服,寬闊又大,雖然比不上宮殿裡豪華,但還算舒适,最重要,這裡就算把一個雌蟲草.死了,也不會被其他蟲知曉。
唔。
好像有一道不友好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下一秒,尼爾跟澤安如同冰雪一般的眸子對視。
冷漠的蟲沉下臉來,更是具有威懾力。
尼爾被他盯的頭皮發麻。
真是的,他明明是哥哥。
尼爾擡起屁股,挪去了沙發的最左邊。是屬于客蟲應該坐的位置。
“我好像并沒有歡迎你。”澤安說的很直白。
尼爾讪笑,“别這樣啊,我是來給你送好東西的。”
這句話聽着就不是什麼好事情,澤安冷酷地眯了眯眸。
“或許你應該先給我解釋一下地下鬥獸場的事情。”尼爾後背靠向沙發,似乎放松下來,但語氣卻是充滿質問,“那是我雌父的産業,是你動了手腳,地下區才解散的。”
“因為這件事情我的雌父都受到了雄父的責罰,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麼?”
最重要的是他也挨訓了,如果不是雌父的囑咐,他肯定不會過來見澤安。
尼爾面色不悅,一雙眸子緊鎖在澤安臉上,興師問罪意味明顯。
澤安沒有立刻回複他。
一時間,空氣中火藥味兒凝結,一觸即發。
泰西胸口起伏了下,下意識地屏住氣息,心髒跟着狂跳起來。
右手握緊門把手,精神高度集中緊繃,隻等澤安示意,他就會直接沖出去。
但預想中的場面并沒有出現,澤安反倒是在沙發中心坐了下來。
同樣是翹腿,澤安做這個動作就很優雅帥氣,上位者風氣,不像尼爾那樣吊兒郎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是過來胡說的,就請走吧。”澤安:“或者,我可以報警,請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