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白白受了一鞭,還留下自己的血和駭人的符咒!什麼染指自己,簡直歪曲事實。
這種符咒和她的血,若是被壞人得到,師尊豈不是很危險,哪是可以随意送人的東西!
任之恩被她吼得呆住了,實在不知道殷甯為何突然生氣,我做錯什麼了嗎,難道是因為我擅自去了她家?“對不起,以後我不會未經你允許就……”
又是這種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低姿态。殷甯狠狠皺眉,用力捏着信紙,忍無可忍地打斷她:“無論我說什麼,師尊都要受着嗎!”
對視間,僵持不到片刻,任之恩便主動低下頭引頸受戮,等待她的訓斥。
殷甯氣惱極了。這個逆來順受的傻木頭,我今天一定要把她的思想掰正!
托起任之恩的頭,讓她與自己對視:“師尊,你聽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很喜歡師尊,心疼你依賴你,也想親近你。所以,師尊你才是受害者,因為噬靈獸的存在,被我侵犯了,懂嗎?”
任之恩愣愣地看着她,大腦無法思考。
殷甯繼續說下去:“你根本不應該覺得我做出了犧牲,或是被強迫,因為我願意極了,不用再擔憂師尊會因靈力衰竭而出事,慶幸要與師尊雙修的人是我,我比被餡餅砸到還要竊喜。”
殷甯抱住任之恩:“所以,師尊不要覺得自己有罪,更不要輕易放低姿态。明明我是個心懷不軌趁機占便宜的壞人,明明你才是受害者。”
殷甯根本不想急切地表明心意,這樣太容易搞砸一切。
可她實在無法眼睜睜看着師尊受煎熬,把自己胡亂定罪,承受根本不該承受,甚至是莫須有的罪責,更見不得她主動戴上罪枷,自己懲罰自己。
“殷甯,”任之恩好好消化了一番,從她的懷抱中退出來,“殷甯你,你還小,所以這些你還……”
任之恩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不小了,師尊!我什麼都懂!”
任之恩一時無言以對:“我是你的師尊。”
作為師尊,殷甯依賴她,想親近她都是正常的,這隻是師徒之情,殷甯不懂,她不能也裝作不懂。
殷甯鄭重糾正:“你是被壞徒弟肖想,并且被占了便宜的師尊。”
任之恩低下頭躲避目光,殷甯卻沒放過她,抓着她的肩膀:“你這個師尊很可憐,還很笨,現在還想不明白嗎。”
見她還是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殷甯提高了音量,急切地再一次強調:“師尊才是受害者!”
誰知任之恩頂着一雙澄淨的大眼睛,反過來真誠地安撫殷甯:“殷甯不是壞徒弟,殷甯很好。”
她太單純了,還沒經曆過情愛,也許,也許殷甯是混淆了師徒之情和愛慕之情,才會誤以為喜歡自己。
殷甯一愣,雙手抱頭,内心湧起挫敗感。這個呆頭呆腦的大笨蛋,怎麼還聽不進去啊!
“是不是我怎麼說你都不信?任之恩,難道你有受虐傾向嗎?”
殷甯把頭埋在手掌裡,幹巴巴的聲音透露出主人的無力和氣惱,竟是直接稱謂任之恩的姓名。
“我沒有。”任之恩有些委屈,為什麼連師尊都不叫了。
“師尊的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殷甯兩手交疊抱着肩膀,平靜發問,醞釀着壓在胸口間的下一句話。
任之恩聽到師尊二字又回來了,眨眨眼,悄悄瞄了她一眼,輕輕回答:“已然大好。”
“既然師尊這麼聽我的話,今天晚上咱們繼續吧。”殷甯瞪着她。
任之恩慌忙擺手:“不,不不用了,我已經恢複了。”
殷甯冷哼一聲,這時候知道說“不”了?
“不是我說什麼師尊都受着嗎?為什麼說不?”殷甯闆着臉,一步步逼着任之恩學會拒絕。
“不,不能再這樣了。”任之恩弱弱地反駁。
“怎麼?你不是要贖罪嗎?動手的是我,受侵犯的是你,吃虧的也是你。今晚不僅繼續,我還要拿絲帶綁住你的眼睛!”
殷甯叉着腰,故意恐吓她,兇狠的樣子像是要把壞徒弟的罪名徹底坐實。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看師尊以後還敢不敢胡亂講什麼贖罪的話。
“殷甯……”片刻的沉默掙紮後,任之恩蹙眉咬住嘴唇,内心惶恐不安,“不要這樣好嗎,其他的,隻要你高興,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任之恩你!”殷甯不敢相信,她說了半天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不起作用,師尊還是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任之恩瞧着臉色突變的殷甯,内心酸澀,有些委屈。殷甯非要在床上消遣她,才能消氣嗎?
可她剛剛去殷家請完罪,若是才回來就又犯錯,不如将那十八張焚心咒全部點燃,一起焚烤她才好。
“好家夥!殷甯你是要飛上天了,竟然敢這樣說話!”沈無幻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把殷甯和任之恩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