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瑜白望着天,看到了方向。
“既然面前有山阻擋,那我便走上前去移開它!我要斷親!”
沈家本就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一味的逃跑退讓得來的隻有咄咄逼人。
那麼,就給個痛快。
下個月便是沈家的祭祖日,除了在上京與外地的,沈家的子孫都要前往祠堂。
沈瑜白也不例外。
往年沈瑜白都是隻能站在最外圍,或者不起眼的角落。
這一次,她倒是要給自己争一點話語權。
那麼第一步,就是擴充自己的生意與聲望。
接下來的一個月,沈瑜白不再針對富人做美容産品,而是開始做斷筋續骨的藥以及疑難雜症的藥書編撰。
并且與鄭秋桑商議,開辦學堂,招收貧苦女兒來當學生。
沈瑜白負責銀子,鄭秋桑安排了鄭幽千坐鎮教課。
一時之間,城中沸騰了起來,靈藥齋這塊牌匾直沖回春堂。
兩家藥堂還是合作關系,沈瑜白風頭無兩。
豐功偉績的背後,三人也是累到整日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馬芬芳更是接連出城,基本都在路上。
蘇滿梨為了讓沈瑜白能輕松一些,基本不眠不休的操辦。
都忘了有多少次,是在桌邊睡着,被沈瑜白抱回房間的。
當然,這一切自然傳到了沈家。
有人歡喜有人憂,既然沈瑜白如今前途無量自然有人想要招攬。
沈家宅院書房。
沈清钰端坐在桌前,眼前是絡繹不絕來的說客。
“大姐,我認為,如今瑜白這孩子這麼争氣,想來也是悔過了,不如就讓她回來吧。”
“是啊,大姐,現在城中誰人不知靈藥齋,都是贊歎的…”
“沈瑜白是沈家人,賺的錢自然是沈家的,出門在外代表的也是沈家的臉面…”
沈清钰看着她們遲遲沒有表态,衆人依舊說個沒完。
她的臉上逐漸浮現了不耐,單手扶額,瞧着。
“聒噪。”
衆人身形一頓,立即閉了嘴。
沈清钰閉上了眼,歎了口氣:“那便讓她回來吧,就趁着祭祖的日子,名正言順。”
“好好好…”
“好…”
“那我們便走了。”
達到了目的,那些人喜笑顔開的離開了。
書房恢複了往常的寂靜,沈清钰揉了揉眉心,緩解疼痛。
“主母,夜深了。”
辛嬷嬷端來了一杯熱茶:“您該休息了。”
沈清钰睜開雙眸,冰冷的眼底此時除了算計,更多的是日以繼日堆疊的疲憊。
“嗯。”
夜深了,寒意也來了。
祭祖的日子如期而至,提前兩天,沈家的請柬與衣服就送了過來。
讓沈瑜白很是意外的,竟然還有蘇滿梨的。
她冷哼一聲:“我還以為,需要跟她們吵一架呢。”
蘇滿梨無奈的抿嘴:“不論如何,現在也算是省了事了,就算沒有,你也不可以。”
她深知自己的身份肯定是入不了沈家的眼,隻要沈家不強行拆散她們,她就感恩戴德了。
沈瑜白看出她的心思,捏住了她的鼻子,蘇滿梨喘不過氣,也不張嘴,就氣鼓鼓的拍打她。
“哈哈哈哈哈哈,不鬧你了。”沈瑜白松開手,任由她拍打:“我就看你清醒了不,再讓你瞎琢磨,我下次就也捂住你的嘴。”
“哼!”
蘇滿梨轉身不理她,沈瑜白笑着從身後抱住她。
“梨兒,你于我而言無比珍重,無關于家事,經曆,财富,縱使整個沈家來換,我也是不願的,所以,她們憑什麼不尊重你。”
蘇滿梨鼻尖一酸,心中觸動,沉默少許,回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嬉笑着與她鬧。
“好啊你…學會以牙還牙了~”
“哈哈哈哈哈哈,這叫~學以緻用~”
沈家來接人的馬車天不亮就等在了門外,蘇滿梨從來沒有穿着這麼繁瑣的衣物,好在沈家特意派來了兩個嬷嬷。
沈瑜白伸展手臂,任由嬷嬷們穿戴。
此刻,蘇滿梨才第一次見識到,富貴人家的孩子就算落魄了,刻在骨子裡氣息與姿态依舊不會變。
墨色的錦袍勾勒着腰身無比契合,莊重嚴肅
裙擺寬大飄逸,如同天邊的流雲,既神秘又迷人。
腰間系着一條鑲嵌着寶石的腰帶,更顯得她腰肢纖細,氣質高雅。
反觀蘇滿梨,也在嬷嬷的裝點下轉過身來。
她穿着一襲墨綠織錦流雲裙,裙身以深邃的墨綠為底色,上面織着繁複的流雲圖案,仿佛能随着她的步伐輕輕飄動。
兩人衣着相得益彰,衣擺的最下方,都秀着,‘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