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雨眠是被兩個嬷嬷盯着進來的,一進門,莊墨硫便呵斥道:“跪下!給主母磕頭認罪!”
莊雨眠站在那,始終不肯聽話,莊墨硫上前就要動手。
“禦史大人,在我沈家打孩子,怕不是拿我沈家太低賤了吧。”
莊墨硫的巴掌舉起,又緩緩握拳,怒斥:“還不趕緊和沈家主母賠罪!你難不成忘了自己的身份!”
莊雨眠憤恨的看着她,冷笑道:“女兒無罪,又認什麼罪?”
“你!”
莊墨硫咬緊牙關,低吼道:“我看你是要反天了!莫不是忘了……”
“禦史大人。”沈清钰打斷了她的話,擡眸冷眼注視着她:“這是沈家,不是你的禦史府,根據律例,這嫁出去的姑娘,合離後便是獨立的,并不用回到娘家去。”
莊墨硫被氣笑了,厲聲道:“沈清钰,你是在威脅我?我可是朝廷三品大員!你隻是……”
“哦?三品大員,還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白駒縱身落地,幾個閃身,那些護衛便倒飛了出去。
莊墨硫被激怒,大吼一聲:“哪裡來的無名之輩!放肆!不怕死不成!”
白駒錯身退開,白月吟的臉映入眼簾,微微仰頭,似笑非笑的看着莊墨硫,與生俱來的威嚴不容置疑。
“怕啊,不如莊大人判我個淩遲?不然怎麼解氣呢?”
莊墨硫看清來人,駭然失色,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恐道:“臣……臣……莊墨硫叩見攝政王,臣,不知是您,罪該萬死!”
白月吟冰冷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隻感覺毛骨悚然,額頭不禁滲出冷汗,她連忙抹了一把,顫顫巍巍将頭貼在地面。
“還請您恕罪!臣知罪,臣知錯!”
衆人都從震驚中醒來,紛紛下跪,沈清钰也不得不站起身,欠身要下跪,好在白月吟眼疾手快将人托住了,這要是跪下,指不定接下來如何給她氣受呢。
“你就不必了吧。”
白月吟小聲讨好,沈清钰推開她的手,腕了她一眼:“草民沈清钰拜見攝政王大人。”
白月吟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都起來吧,不必如此。”
衆人起身,隻有莊墨硫,甚至都不敢擡頭看一眼白月吟。
“呦~怎麼,這莊大人是不給面子?”
白月吟的語氣中帶着些許譏諷。
莊墨硫趕緊爬了起來,彎着腰,還沒等站直。
“莊大人,這是肯賞本王面子了?”
莊墨硫又吓得趕緊跪下,支支吾吾道:“臣不敢,臣有罪,臣還是跪着吧。”
白月吟上前,将人扶起,雲淡風輕道:“莊大人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本王怎敢委屈與你呢,快起來吧。”
莊墨硫忙不疊的擦着冷汗,點頭哈腰賠笑:“是您體恤臣,臣歲數大了,臣口不擇言……”
“哦?既然莊大人年歲大了,不如就歸鄉養老吧,免得到時候朝廷落個不體諒功臣的名聲。”
“啊?!”莊墨硫顫聲道:“臣惶恐,臣還想效忠于朝廷。”
白月吟咂舌,好似為難一般,紙扇在掌心敲了幾下:“那便這樣吧,換一個清閑一點的地方吧。”
莊墨硫都要哭了,不敢應聲,也不敢拒絕。
沈清钰見狀,看來再不說話,恐怕這一會莊墨硫就要被抄家了。
“大人,這本是草民的家事,還請您看在我們沈家對朝廷盡心盡力的份兒上,就饒恕了莊大人吧。”
莊墨硫感激不盡的看向沈清钰,就差給她磕一個了。
“既然沈家主母都說話了,那便就這樣吧,免得說本王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哦對!還有,放肆~對吧,莊大人?”
莊墨硫是一整個心驚肉跳趕緊說了一堆恭維的話,還有自己對朝廷的忠心耿耿。
了解了事情的緣由,白月吟看向沈清钰,想要得到一些暗示。
沈清钰躬身行禮,鄭重其事道:“草民是十分喜愛眠兒這孩子的,當初這孩子與沈家七女感情甚好,是草民一意孤行将其嫁給了三女,婚後實在覺得委屈了這孩子,草民與這孩子推心置腹之後,便還了她自由,因此冒犯了莊大人,草民願承受任何責罰。”
白月吟心中大驚,上下打量了一番莊雨眠,心中暗诽,自己這女兒還真是……
“既然如此,沈家主母也是善解人意的,善意之舉何罪之有啊,這樣吧,為了彌補這姑娘,本王許你一個一品诰命夫人,從此也算是與你母親守望相助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