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漫明知她的挖苦,但仍舊僞善的笑着:“不知莊大人可在家?”
莊雨眠還想拒絕,結果卻見莊硫墨從外走來,她看到楊雨漫也是驚愕一瞬,便也恢複如初。
“這不是楊家那丫頭嘛,怎麼來我莊家了?快進來,上茶,不知最近你母親可好?”
楊雨漫趕緊回道:“母親尚可,近日也來了上京。”
莊硫墨狐疑:“哦?那今日這是?”
她看見了楊雨漫帶來的東西,不動聲色問道:“這是何意啊?”
楊雨漫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說道:“莊大人,實不相瞞,雨漫心儀雨眠已久,如今要回去了,心中實在按耐不住愛慕,便唐突前來了,雨漫想與莊姑娘結為連理。”
“母親。”莊雨眠站起身,看着楊雨漫,斬釘截鐵的道:“我不願意。”
“莊雨眠你!”楊雨漫剛要發難,餘光注意到莊硫墨一閃而過的不悅,便又笑着道:“我知道雨眠,此次唐突了,但你放心,嫁給我日後我定然不會委屈了你。”
莊硫墨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量。
她與沈家之前産生過不愉快,如今沈瑜白身份尊貴今非昔比,前一陣子聽聞這楊雨漫與沈瑜白鬥的厲害,如今若是聯姻,無疑是與皇家為敵。
更不想因此卷入複雜的權力鬥争。
“楊姑娘,此事太過突然,且關系重大,容我考慮考慮。”
莊硫墨委婉地拒絕道。
楊雨漫見她猶豫,心中焦急萬分:“莊大人,過幾日我便要離開上京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雨眠,若是錯失…”
莊硫墨搖了搖頭:“楊姑娘,婚姻大事,豈可如此倉促,你先回去吧,等我有了決定,自會派人通知你。”
楊雨漫無奈,隻得起身告辭。
人走後,莊雨眠便也要離去,她本就是不想留在這裡的。
“去哪兒?”
莊硫墨叫住了她,莊雨眠索性也直說了。
“您做主過我一次婚事,如今我也合離了,若是再做第二次怕是不合适的。”
莊硫墨一拍桌案:“你這是什麼态度!我是你母親!”
莊雨眠自嘲般勾起唇角:“哦?不知母親是否還要拿我來換前程?”
莊硫墨被她氣惱不已,卻也按住了氣憤,耐心道:“如今你身份也是不同了,這楊雨漫心思狹隘,并非良配,莊家也不能淌這趟渾水,你莫要動了心思。”
莊雨眠錯愕,她還以為…
“知道了,明日我便會帶娘親離開,這是你當初答應我的。”
她轉身就走,身後是莊硫墨終究壓制不住怒氣摔碎的茶盞。
離開莊府後,楊雨漫望着灰暗的天空,心中充滿了絕望和迷茫。
自己該何去何從?難道真的要向沈瑜白低頭?不,她不甘心!
回到住處,楊雨漫一夜未眠。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着自己的處境。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蘇然。
蘇然是她的表姐,在朝中擔任要職,與各方勢力都有往來。
或許她能幫自己想想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楊雨漫便趕到了蘇然的府上。
蘇然見到她,有些驚訝:“雨漫,你怎麼來了?聽說你要回楊家了?”
楊雨漫苦笑着搖了搖頭:“表姐,我如今深陷困境,還望你能幫幫我。”
她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蘇然。
蘇然聽完,臉色變得十分凝重:“雨漫,你這次确實惹了大麻煩。沈瑜白如今是郡主,背後有皇帝撐腰,我們根本得罪不起。”
楊雨漫急道:“表姐,我并不是請你幫我對付沈瑜白,而是…楊家那一關這次我怕是…”
蘇然沉思片刻,說道:“眼下隻有一個辦法,和沈瑜白求和…”
楊雨漫瞪大了眼睛:“讓我向她低頭?不可能!我甯願死也不會向她低頭。”
蘇然無奈地歎了口氣:“雨漫,你别意氣用事,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了,你是知道的,楊家向來以利至上,若是你不将這裡擺平,楊家也不會留你…”
楊雨漫心中痛苦萬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機關算盡,竟會讓自己陷入如此絕境。
“表姐…我有錯嗎?楊家與沈家世代為敵我隻是…”
蘇然擡手打斷了她的話:“你我自幼一起長大,我會幫你說上幾句好話,讓你回楊家不至于那麼難過,可你要知道,我并不姓楊,唉~你…還是再想想辦法吧。”
蘇然擡腿便走,好似生怕沾染這座瘟神般。
楊雨漫看着她的背影,隻覺得喉嚨酸澀,眼眶似乎被灼傷,一滴淚落下,哭的是什麼?或許是她自以為是的笑話吧…
“果然…世态炎涼…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