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秋滿意地點點頭,臉上的戲谑之色更濃了。
她輕笑一聲,說道:“看來白月吟也沒有教好皇帝禮儀規矩啊,不如當初跟了我多好,軍中可是規矩得很。”
白玉珠心中對她氣憤不已,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龍椅的扶手,指甲都幾乎陷入了木質的椅把之中。
但她還是強忍着心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問道:“二姑姑為何突然回來?”
白月秋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說:“你宣旨,祭天大典這個事就交給本王來辦。”
說罷,便轉身大步朝着殿外走去,根本不管身後氣得臉色鐵青的皇帝。
她那灑脫的背影,仿佛在告訴所有人,她根本不把這皇權放在眼裡,這祭天大典,她想插手就插手,誰也阻攔不了。
白玉珠被她氣的半死,胸口劇烈起伏着,險些吐血。
她捂着胸口,聲音顫抖地喊道:“叫沈瑜白來見我!快!”
不一會兒,沈瑜白匆匆趕來。
她走進大殿,看到白玉珠滿臉怒容,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着,身邊太醫面色沉重,不時緊張看向皇帝欲言又止,心中不禁一緊。
“陛下,發生何事了?”
沈瑜白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玉珠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
“無礙,白月秋進京了。”
沈瑜白聽完,眉頭緊鎖,心中也是一驚。
“您…與她動了口角?”
太醫恰好診脈結束,将她的袖口攏好,這才道:“陛下您的身子還需好生溫養,切不可再動怒了。”
白玉珠擺擺手:“下去吧。”
她知道,白月秋此番突然回來,還強行要插手祭天大典,背後肯定有着更深的陰謀。
“陛下,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白月秋的目的,祭天大典關乎國運,絕不能讓她輕易得逞。”
沈瑜白沉思片刻後說道。
白玉珠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擔憂:“可白月秋手握重兵,我們該如何應對?”
沈瑜白聽完,眉頭緊鎖,在殿中來回踱步,大腦飛速運轉。少頃,她停住腳步,擡眼看向白玉珠。
眼中透着堅定:“陛下,白月秋手握重兵,貿然阻攔恐生變故。祭天大典籌備事宜,不妨先佯裝同意交由她負責。”
白玉珠秀眉緊蹙,眼中滿是憂慮:“可若讓她順利操辦祭天大典,她勢必會借此機會籠絡人心,鞏固勢力,到時該如何是好?”
沈瑜白微微颔首,神色凝重:“陛下所言極是,所以臣建議,我們暗中安插人手參與籌備,臣可安排信得過之人,深入其中,密切關注白月秋一舉一動,但凡她有任何不軌行徑,我們便能及時掌握。”
白玉珠沉思片刻,輕輕點頭:“如此也好,隻是不知派何人去合适?此事幹系重大,須得謹慎挑選。”
沈瑜白頓住,确實眼下沒有合适的人,白月秋此次回來帶的全是親信,怎麼會如此好見縫插針。
見她不語,白玉珠眉眼微動。
“朕倒是有一個人選。”
沈瑜白望向她,瞬間明白,苦笑一聲。
“微臣會想辦法靠近,還需皇上給一些助力。”
白玉珠颔首:“都好說,咳咳咳咳咳…”
“您…”
沈瑜白微微蹙眉,按道理來說,皇帝這個年紀正是好時候,怎麼會這麼虛弱。
白玉珠倚在軟榻之上,扶額:“年幼時,娘親帶我逃難時落下的病根,習慣了,無事。”
“這…”
就在這時,暗衛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聲音帶着一絲顫抖:“陛下,不好了!宮外傳來消息,白月秋的軍隊正在皇宮附近集結,似乎有……有異動!”
白玉珠和沈瑜白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與不安。
白月秋到底想要幹什麼?她集結軍隊,是要逼宮,還是另有打算?這一連串的疑問,如烏雲般籠罩在她們心頭,讓人不寒而栗。
“咳咳咳咳咳…傳我命令…”
“陛下!”沈瑜白将手輕輕搭在床沿,附耳輕語:“陛下且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