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鳴人憤怒地說,“你總是這麼憤怒,我為什麼要和你說話?”
“也許你應該閉嘴,這很适合你這種白癡。”鳴人咬緊牙關。他試圖和佐助友好相處,卻得到了什麼回報?一個憤怒又傲慢的混蛋,把他拒之門外。他為什麼要試圖和他交談?他仍然是那個一如既往的混蛋。他無法相信小櫻會選擇像他這樣的人。
“為什麼有人喜歡你?即使對你好的人也會被你扔進垃圾桶。”
佐助的眼睛睜大了,鳴人看到他的拳頭緊握。
在鳴人來得及反應之前,佐助向前邁了一步,揮起拳頭朝鳴人的臉打去。他試圖低頭躲閃,但隻稍微低了一下,還是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前額上。鳴人從下面揮拳反擊,擊中了佐助的腹部。
這引發了一場翻滾的打鬥。拳頭打在鼻子、眼睛、腹部、肋骨等任何能打到的地方。附近的人開始大喊,并盡最大努力沖進去試圖分開兩人,但拳頭、肘部、腳和膝蓋都使出全力,想要抓住這兩個男孩。直到鼬和鳴人的朋友們從聽到喊聲後從房子裡飛奔出來。他抓住了佐助,而鹿丸和牙則抓住了鳴人,并設法把他們兩人分開。雖然這兩個男孩仍在努力試圖重新加入戰鬥,但他們的朋友和兄弟似乎讓他們回到了現實。
“你他媽的總是個卑鄙的混蛋!”鳴人大喊,但他能嘗到血順着嘴角流下,暴露了他正在流鼻血的事實。他怒視着佐助,他正掙紮着被他的好兄弟抱在懷裡,嘴唇流着血,臉上還有一些明顯的瘀傷。
“你是個白癡笨蛋!”佐助大喊回應。
“夠了!”鼬怒吼,讓他們兩人都大吃一驚。
“是的,冷靜下來。你們兩個!”鹿丸說着,特别生氣地盯着鳴人看。
他們都停止了喊叫和掙紮。他們站在那裡喘着粗氣,怒視着對方。
鳴人試圖用鼻子呼吸,但由于鼻血過多,他無法呼吸。他感到血從下巴上流下來,看着它滴進草叢中。佐助也好不到哪裡去,鳴人幾乎可以看到他額頭上腫起的一個包。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女孩跑了出來,看起來更接近于鼬的年齡,“你們不能在我的派對上打架!去别的地方解決!”
鼬轉向她:“小南,我對此表示歉意。但是,我們能在離開之前把他們清理幹淨嗎?我們不能這樣把他們帶回家。”鼬用懇求的眼神輕聲說道。她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沮喪地歎了口氣。
“好吧,但隻因為是你,鼬。頂樓有客房,有自己的浴室。進去把這些事解決吧。”
“謝謝。”然後他轉過身看着鹿丸和牙,“帶上他。”他向鳴人點了點頭。
鳴人的朋友們略微猶豫了一下,但仍然拉着他,然後他們一起走進房子,走上樓梯,把他和佐助隔開一段距離。在房間裡,宇智波鼬讓佐助坐在床頭,讓鳴人坐在床腳。他們互相投去怒視的目光,但都沒有動。
“你們可以走了,去參加聚會吧。”宇智波鼬說。
“什麼?我們不能離開我們的朋友,他流血了!”牙憤怒地說。
“我會照顧好他們兩個的。我覺得在緊張過後,最好還是不要讓他們窒息。”宇智波鼬平靜地說。
“我覺得這樣最好。”鹿丸表示同意。牙看着他,好像覺得他瘋了。“鳴人,你和宇智波鼬相處得好嗎?”
鳴人擡頭看着這位哥哥。雖然他和佐助有相同的DNA,但宇智波鼬看起來非常冷靜和鎮定,這和他朋友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那麼一刻,他不會讓他們倆都說他有多蠢,感覺是一種美好而平靜的經曆。此外,他猜想無論如何都要由日立來談,所以少兩個人來重複似乎更好。
“我沒事的,你們去吧。”鳴人說。鹿丸把手放在牙的肩膀上,牙起初看起來有點擔心,但最終還是走出了房間,關上了身後的門。
他們一被單獨留下,鼬就走進浴室,把門開着以便能照看他們。鳴人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牛仔褲開始滴血,于是他伸出手去接,以免血弄髒衣服。
鼬一聲不吭地回來了。他找到了一些棉球,輕輕地塞進鳴人的鼻子裡,用紙巾擦拭他的臉。然後他走到佐助身邊,也幫他擦掉了血迹,并把一塊濕冷的布敷在他的額頭上。佐助有點不願讓鼬照顧自己,但在無聲的抗争之後,他最終還是讓他做了。
“誰說了什麼引發了這場沖突?”鼬問道。佐助和鳴人互相瞪了一眼,但兩人幾乎同時回答了。
“問他!是從他開始的!”鳴人說。
“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鳴人咬了咬牙。
“我該怎麼做呢?我從不知道什麼會讓你發怒!你總是……這麼生氣!”
“如果不是因為你這麼笨,我就沒必要這麼生氣了!”
“夥計們!”鼬朝他們大喊。鳴人試圖在座位上放松下來。如果佐助也這樣做的話,他就不知道了,他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僵硬。“這場争鬥究竟是因何而起的?你們兩個已經吵了很久了。”鼬平靜地說着,小心翼翼地為佐助處理傷口。
“我不知道。他像往常一樣叫我白癡。然後我們就開始打起來了。”一片沉默。鳴人有點驚訝,以為佐助會立刻做出正常的反擊。但當他轉過頭看時,佐助卻皺着眉頭盯着自己的膝蓋。
“佐助?”鼬問道,但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佐助把目光埋在了腿上。安靜了一會兒。鼬看着兩人,但過了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或動彈,于是他站了起來。
“我要給你們弄點水來喝。如果我離開五分鐘,你們會殺了對方嗎?如果你們這麼嘗試了,即使沒有成功,我就會那麼做。”鼬仍然用那種聽起來既平靜又帶有威脅的語氣說道。鳴人搖了搖頭,在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之後,佐助也這樣做了。鼬點點頭,離開了房間,把門留了一條縫。
鳴人盯着窗外,盡量不引起别人注意,以免引發另一場攻擊。從這裡看不到星星,而且位置太高,也看不到任何房子。他盯着黑暗中,随着腎上腺素的平靜,他感到全身發冷。
“你說連我的家人都不喜歡我。”這是一聲低語,但鳴人聽到了,轉過頭來。佐助仍然皺着眉頭盯着膝蓋。
“什麼?”
“那是我們第一次打架。你說我是個沒人喜歡的混蛋,連我的家人也不喜歡。”鳴人震驚不已。這是怎麼回事?他完全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
“你在說什麼?你叫我笨蛋,然後打鬥就開始了。”佐助歎了口氣。
“我之前撒謊了。當我們談論你在操場上朝我大喊大叫,說我笨的時候。我說我不記得你當時在喊什麼。但我确實記得。”
鳴人盯着他看。他的腦海裡湧入了太多思緒,感覺像是在燃燒一樣。漸漸地,一段遙遠的記憶的碎片開始拼湊起來。他記得第一次見到佐助的情景。那是在學校裡,他在操場上看到了他。他獨自一人坐在地上,就像鳴人以前常做的那樣。
長大後,鳴人幾乎沒有什麼朋友,這是他不願提及的一段痛苦的時光。他常常被看作是奇怪而令人讨厭的人。但看到操場上有人像他一樣獨自一人,他就覺得不那麼孤獨了。想要和他交談,鳴人感到被他吸引。但過了一會兒,很快就清楚了,雖然人們常常不喜歡鳴人,但他們卻立刻喜歡上了佐助。
他心裡燃起了一股嫉妒之火。不僅佐助超級酷、才華橫溢,而且每個人都想和他在一起。為什麼佐助這麼受歡迎,而他鳴人卻不是?
那天在操場上,鳴人終于忍無可忍了。忍耐到了極限,他跑向佐助,指着他的臉大聲喊道:“沒有人喜歡像你這樣的混蛋,甚至連你的家人也不喜歡!”當然,這并不符合事實,但鳴人希望如此,這樣他就不會在孤獨中被抛在後面。
“我記得。”鳴人低聲說道。佐助把頭垂得更低了,“你為什麼不說你确實知道我喊了什麼?”
“我不想讓你覺得那句話對我影響很大。”
“它對你有影響嗎?”鳴人擔心地問,佐助把目光投向了牆。他的心沉了下去。“對不起,佐助,我不是故意的。即使在當時也是如此。”他歎了口氣,雙手合十。“我……對你感到嫉妒。每個人都喜歡你,沒有人喜歡我。我想隻是希望情況相反,或者至少我們都會被喜歡。該死的,我甚至希望我們倆都被讨厭。”
佐助皺着眉頭轉過身最終看着他:“都被讨厭?”
“是的,那樣會比較不孤單。”鳴人說着,與那雙深邃的眼睛對視着。
“你總是一個人。”佐助說,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鳴人露出悲傷的表情:“是啊。”
“我也曾經獨自一人。”佐助說,鳴人附和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也是獨自一人。我……想上去和你說說話。”
鳴人驚訝地看着他:“和我說話?”
佐助真誠地看着他,鳴人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你為什麼不願意呢?”
佐助皺起了眉頭:“因為你說過沒有人喜歡我。我為什麼要去和那個明确表示沒有人喜歡他的孩子說話?顯然他也不喜歡我。”
鳴人咽了口唾沫:“很明顯,他隻是個不知道如何應對的愚蠢孩子,他把怒氣發洩在你身上。”
鳴人惱怒地說:“我也想和你談談。”他看着佐助驚訝的臉。在鳴人再次開口之前,有一段沉默。
“但是你叫我白癡。”
“因為我說沒有人喜歡我。”
“所以這是報複?”
“有點吧,你本來就是個白癡。就和現在一樣。”鳴人拉了拉嘴角,對這一點感到有些好笑。
“好吧,你向來都是個混蛋。”然後他真的笑了,看着佐助。“但我剛才說沒有人喜歡你是撒謊。很多人喜歡你,包括你的家人。”佐助的眼睛睜大了,然後變得柔和起來,當鳴人以為自己在佐助的眼中看到了什麼東西時,佐助卻把目光移開了。
鳴人沒有說話。他想起了他們之間的許多次打鬥,尤其是最近的一次。現在回想起來,讓佐助揮拳相向的正是那句“沒有人喜歡他”的說法。他從未想過佐助會有關于被喜歡的不安,但看到他的家人之後,他想這應該是合理的。鳴人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他從未意識到的敏感神經。
“對不起,佐助。我所有的那些話。”鳴人說道。他聽到佐助吸了一口氣。顫抖的呼吸。
“我也很抱歉。”
“我不會再對你說那些話了。” 佐助沉默了一會兒。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鳴人轉過頭皺着眉看着佐助。而佐助則回以微笑:“你一向都是個白癡。”鳴人驚訝地看着他,然後突然笑了出來。
“你真是個混蛋。”鳴人笑着說。佐助也輕輕地笑了起來,但因為臉頰的疼痛而皺起了眉頭。“那麼……就這樣結束了?不再打打殺殺了?”鳴人問道。
佐助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很難說,你總是這麼讓人惱火。”佐助轉過身面對着鳴人,“但是,如果你不對我說那些話,我就不會故意用傷人的話來回應你。”
鳴人微笑着說:“一言為定。”他伸出手,佐助慢慢地握住了它。
這很奇怪。盡管剛才正是這同一雙手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痛苦,但當鳴人握住他的手時,一股電流從鳴人的手臂傳入他的心中。他的身體感到溫暖,微笑也不由自主地擴大了。
“有人死了嗎?”鼬拿着兩杯水走了進來,問道。兩個男孩都擡頭看着他,與鼬驚訝的表情相遇。他看着這兩個男孩,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佐助歎了口氣,把手抽了回來。鳴人趕緊抓住了他的手。他遲疑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對鳴人說:“你要搭車回家嗎?”鳴人在聽到他的提議後顯得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們迅速地在房子裡走了一圈,讓鳴人和他的朋友們道别。然後他們都上了停在門外的出租車。鼬坐在前面,鳴人和佐助則坐在後面。一路上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沉默。直到出租車駛入鳴人的街道時,他才終于開口說道:“所以……很快又要開始排練了。”
“是的。”
“你想不想……再安排一次學習?也許,開學第一周的星期五?”鳴人一邊說着,一邊瞥了一眼佐助,但他隻是看着窗外。
“當然可以。”鳴人點了點頭,也轉頭看向窗外。很快出租車停在了鳴人的家門口,鳴人拿出錢包付了車費。但他很快被佐助輕輕觸摸手背的動作攔了下來。
“我請客。”
“真的嗎?”鳴人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佐助點了點頭。
“那……我下一次請你。”鳴人笑了笑,但很快臉紅了。就像那天晚上一樣,他給出了會有第二次的邀請,但這次更加強烈,因為很明顯這是隻屬于他們兩人而不是整個班級的邀請。佐助溫柔地笑了笑,收回了手。鳴人感覺到皮膚上傳來的酥麻感,在解開安全帶之前,他手忙腳亂地從車裡爬了出來。
“嗯……晚安。”鳴人微笑着說道。
“晚安。”佐助說道。他們的目光在空氣中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鳴人突然回過神來,關上了車門,看着出租車駛離。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向坐在前排的鼬道别。他為自己的粗魯感到尴尬,但同時也因為那一刻,他的目光和思緒完全被佐助吸引了。
伴随着臉頰的發熱,他朝家裡走去。擡頭望去,他看到了星星。不知為何,盡管沒有合理的解釋,但天空似乎被裝飾上了百萬顆星星,它們都閃耀着明亮的光芒。那一刻,他幾乎覺得自己可以看到銀河系之外的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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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任何了解我和我作品的人都知道我喜歡焦慮。但如果你擔心這也會變成焦慮,那就别擔心。這是它的最大深度了。是的,我們會回到男孩們談論的這些主題,但也許不會是一場痛哭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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