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染夏,是壽康宮的一名小宮女。但我原來不叫染夏,我的本名,叫陳花花。哥哥原來一直叫我花花,但自從知道太後給我改了名後,他便不叫我花花了。他說,在宮裡,染夏可以活得很好,但花花不能。
因為家裡窮,父母養不活我和哥哥了,便托人将我們倆送到了人牙子那裡。臨時走,母親對我們說,找個好人家,好好服侍主人家,便能不愁吃穿了。
我很傷心,盡管經常餓肚子,但我和哥哥還是很喜歡父親和母親。我不願意走,父親強硬的把我們送走了。我被扔上馬車前,還看到父親給那人送了糧食,我問哥哥為什麼,哥哥說,是為了保護我們。
後來幾經輾轉,我和哥哥居然都進了宮。我很開心,這下我跟哥哥可以安穩下來了。我被分到了壽康宮,那管事嬷嬷說,太後宮裡的人都很和善,我這樣的小丫頭去那裡不會被欺負。
事情果然和那位嬷嬷說的一樣,壽康宮裡的人都很好,比這兩年給我和哥哥吃穿的人牙子還好。我在壽康宮的第三日,便被太後看中,她說我長的很喜氣,派了人教我禮儀。教我的那人說,我很幸運,太後為她的侄孫女挑了三人,我便是其中之一。
我本以為我們會在此安穩的在宮裡過下去。但我找到哥哥時,才發現事情并未能如我所願。哥哥大概數日都未曾休息好,眼下暗沉,唇色蒼白,身上還有傷。那張人牙子誇過的臉上還有一道極長的疤痕。
哥哥告訴我,即便同為宮裡的奴才,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而像我們這樣被賣進宮的、一無所有的,便是最下等的奴才。哥哥本來不用當太監的,可有人嫉妒他的長相,賄賂了管事,那管事便将他劃到了太監一欄。他有心改變,卻沒有能力。
我那時大概哭的很慘,不然哥哥怎麼會安慰我。
明明受苦的是哥哥,可他卻轉過頭來安慰我。
我要把哥哥從這裡救出來,不論求誰,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會救出哥哥的。我告訴哥哥我有法子,讓他等我。說完不顧哥哥挽留,便往壽康宮跑去。前些日子裡嬷嬷教導的規矩,全部被我抛在了腦後。
我并沒有從大道走,前些日子宮裡的一位姐姐知道我今日要去看哥哥,告訴我了一條小道,說從這裡能少走一半路程。
來時我本欲從那裡走,但那條路暗沉沉的,有些吓人,我并不敢。現下,我隻想盡快讓哥哥從那裡出來,竟也不覺得這路害怕了。
跑着跑着,一陣劇痛讓我慢了下來。
我的胸口好疼。奇怪,怎麼會這麼疼。漸漸地,我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