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熾大緻掃了一下眼前屋内的情形:屋内狹小整潔,一張簡陋的床和一張小木桌,木桌上有幾頁寫着字的紙和一個燭台,在夜燭身後還有一扇門。
白熾走過去試着推了一下,門開了。
夜燭拿着桌上的紙走過來:“進去看看。”
屋内散發着一股腐黴味和草藥味,還混合着異香跟屍臭味,牆上拉了好幾根線條用來挂黃符,地上布滿血迹和幹草。
“這味道可真夠刺激的。”白熾差點沒吐出來,用手臂阻擋着氣味。
夜燭也嫌惡的看了一眼。
“看來就是有人在這兒練裂屍了,真是恐怖又惡心。”白熾評價道,“也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被熏死。”
“可能他自己也這麼臭。”夜燭冷着臉補充。
“我也覺得。”
兩人簡單在屋内走了下,然後又趕緊回到剛剛的屋子,把門給關上,隔絕掉那個味道。
“這上面寫的什麼?”白熾湊過來。
夜燭把紙放低了一點朝向白熾,露出上面的字。
“我怎麼感覺這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呢?”白熾回憶着,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
“難道是你認識的人所寫?”夜燭問。
“可能吧,但是我忘記這像誰的字了。”白熾說。
“總會知道的。”
“金銀花、黃連、決明子、斑蟊、紅娘蟲、雪上一支蒿——好家夥!這麼多劇毒藥物放在一起不毒死人才怪!也不對,那些人本來就死了。但是這個人又是從哪兒弄來那麼多的屍體的呢?”
“白焰去往天伏的地界有一片墳冢,南湖去往天伏的路上有兩片墳冢,分别靠近南湖和南阙,而這兒又離南湖最近,所以我傾向于這個人是從南湖的墳冢中挖來的屍體,但是也不排除從南阙挖來的可能,靠近白焰那個應該不太可能,因為距離這兒較遠,運屍過程中很容易就被發現。”夜燭分析道。
“那這麼說确實,但是每一片墳冢都會被三大勢力的人看守着,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白熾說,“是不是哪兒沒看好讓那人鑽了空子,那南阙的嫌疑才是最大的吧。”
“上次的确是天伏的過錯,不過是我爹他任人不識,被擺了一道,發生這事兒之後他就重新派人去南阙看守了,現在應該不至于再發生這種事。”夜燭說。
白熾聽夜燭提起他那位父親,忽然想起來前一段時間師傅跟他說夜淩空跟他兒子好像吵了一架,然後夜燭從天伏搬出去,重新找了一處落腳點。
“你是不是跟你爹吵架了?為什麼?”白熾問。
“你們白焰的人可真夠八卦的。”夜燭不鹹不淡的說,“沒事别瞎打聽,你問了我也不會說。”
“哦,雖然我對你們天伏沒什麼好印象,但是剛剛好歹你——你的蛇救了我,所以現在我不會罵你的。”
“我又沒招惹你,你幹嘛要罵我?”夜燭奇怪的問,那眼神,仿佛白熾是個神經病一樣。
白熾:“……”
突然就想罵了。
“人沒找到,靈力還被限制着不能用,外面又有一群裂屍等着我們,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白熾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而且我都餓了,現在外面肯定天都黑了,我大師兄還沒找到我先失蹤了,他現在肯定很擔心我。”
“死不了就有機會,你别這鬼樣子。”夜燭用小腿把白熾的腿推過去,然後在床上坐下來。
“喂你幹什麼?!”白熾一下子彈坐起來。
“我發現每次我稍微做點什麼事你就反應過度,你不會是心裡真對我有什麼想法但是又不好意思說,所以才每次這樣吧?”
夜燭淡淡瞥了眼白熾,想到剛剛兩人被纏在一起的情景,然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剛剛跟我一起被纏着的時候這麼安靜呢?還埋在我懷裡,敢情是爽到了?”
白熾:“………………”
“你心裡是不是都樂開了花?”夜燭湊近問,一雙眼睛近在咫尺,好奇的打量白熾,“我現在倒是好奇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了,我想想——小時候我們應該沒見過面,所以應該不可能從那麼小就惦記我了,那應該是長大後你對我一見鐘情——”
白熾聽着對方胡亂猜着,從一開始嘗試辯解,到後來覺得:這人腦子真是有問題!怎麼什麼事都能亂猜,到底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白熾對夜燭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的看着對方,看對方還能說出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來。
沒想到夜燭正說着,看白熾翻了個白眼,立刻像找到證據似的:“怎麼?現在是掩飾都懶得掩飾了,直接開始勾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