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好奇對方是什麼人嗎?”莉芙拉湊上去,一張臉在他面前晃晃悠悠。
他垂眼打量她,對上那雙飽含期待的眸子,意味不明地彎了下唇。
“好奇。”
莉芙拉哼了一聲,捏住他的下巴,憤憤不平地撓了幾下,“我不跟你說了。”
他笑意更甚,在他那張臉上卻顯得很淺,“我很好奇,跟我說說吧。”
聽起來就像是在逗她玩。
莉芙拉不再理會他,而是想到多托雷的那些話,其實她沒有打算告知艾爾海森,多托雷是被教令院驅逐出去的人,他的某些想法與大多數人都不同,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天才,隻不過他的思路是往反方向進行,艾爾海森不會想聽到關于他的事。
看來她要去找一下提納裡了,據說柯萊也曾接受過愚人衆的實驗。
花神誕祭結束後,莉芙拉嘗試用虛空終端聯系了提納裡,他近期都不在須彌城,并且嚴令禁止她獨自進入雨林,于是她的計劃暫時擱置,專心投入到了期末論文的修改中。
安娜對她的态度有所改變,因為她交上了一份完整度極高的論文。
“之前我本想讓你把我的名字從緻謝上删除,不過好在你的反應還算快,我有時懷疑你是不是故意在氣我,否則我想不出你為什麼時而聰明時而愚蠢。”安娜戲谑地笑了笑,“這次看到你的論文之前,我還在想,讓我看看你又給學術界制造了什麼垃圾,是我淺薄了。”
莉芙拉:“…謝謝。”
導師的殺傷力她一直是了解的。
一針見血,見血封喉。
安娜話鋒一轉,挑了下眉:“聽說你和室羅婆耽學院的艾爾海森關系不錯,這份論文經過了他的指導?”
“這叫做合理利用身邊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他是本活字典,比虛空都好使。”
聞言,她笑了起來。
“你這回長腦子了?莉芙拉,在你身邊有許多能夠利用的資源,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她果斷搖頭,“我隻是衆多學生中的一員,庸碌且平凡,還是不要對我抱太大希望。”
聽說教令院的學生少部分會選擇外出工作,絕大部分會在畢業時提交留校申請,繼續未完成的研究,成為學者,或是在教令院擔任職位,終其一生都花在學術上。
莉芙拉看得出來安娜想把她留在教令院,可她更想在化城郭自由自在的生活。
與其說是自由,她無非是想擺脫受拘束的日子,就當一個無所事事的閑人。
離開教令院,莉芙拉坐在廣場上等艾爾海森出來,他們約定好一起去酒館喝一杯。
假期對于每位學生都有各種程度的喜悅,聽說妙論派的學生要去遊學,在遺迹裡研究機關,他們應該很難高興得起來。
身旁經過一名學生和一位女傭兵,那位學生似乎在和傭兵念詩,可惜她不解風情。
“咳咳,怎麼樣?”
“…抱歉,我不是很懂啦。”
經常能在廣場上看見他們二人的身影,尤其是在夜晚,莉芙拉注意他們很久了。
她饒有興緻地偷聽的兩人的對話,就聽到男學生說:“沒關系!聽我給你細說。”
女傭兵讪讪一笑,小聲低語:“其實你也不用說啦,我真的不是很理解。”
“你說什麼?抱歉,我沒有聽清。”他苦苦追問,就像陷入愛情的笨蛋。
她無語望天,“我是在問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麼晚風啊清和的,是什麼意思?”
兩人漸行漸遠,聲音也微乎其微,莉芙拉正想追上去,視線忽地被人擋住。
“你的嗜好确實很特别。”艾爾海森睨了眼那對陷入愛情的人,轉而看向她。
她幾乎跳起來摟住他的脖頸,無所顧忌地吻了下他,眯眼笑道:“你忙完了。别說的我好像在幹壞事,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他并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她僅僅是輕輕一吻,随即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沿着小路走下去,淡淡道:“我不覺得偷窺别人說話是件多麼有意思的事,隻有你熱衷。”
“怎麼會呢?人類的本質是八卦,你不覺得是因為你…聰明得不像人。”
莉芙拉險些脫口而出一些難以挽回的話,幸好她急中生智,說完後又親了親他的臉。
最近她總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吻他,不需要多麼長的時間,一觸即分就行。
艾爾海森有時會拒絕她,在他看來,這是他們之間私密的事情,最好僅有他們知道。
“聽起來是一種誇贊,但我就不跟你說謝謝了。”他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勁,指腹在她的手心按了按,她又莫名發笑了。
他一本正經說話的時候帶有某種冷幽默感,也許是他故意在逗她玩,畢竟操縱語言對他來說,就是一件翻手雲覆手雨的事。
聽着她一路傻笑,艾爾海森神色略顯無奈,在人少的地方停了下來。
“别表現得像個傻瓜。”他兩指捏住她的臉頰,迫使她的嘴唇嘟起來,有些好笑。
莉芙拉仰着腦袋,垂在身前的發絲落在他手背上,他垂下眼,挑起一縷放在手指上繞圈,直到纏滿整根手指。
她踮起腳,湊近他的面龐,“艾爾海森,有件事我想跟你說,那個…”
唇猝不及防被吻住,柔軟微涼的觸感泛濫開,他低頭含着她的唇瓣吸吮。
“你不是不喜歡在外面?”她愣住。
“視情況而定。”他說。
耳邊風聲好大,隐約能聽到附近有人在說話,一股難言的刺激感襲來。她忍不住想笑,他察覺到她的意圖,吻得更深。
艾爾海森真的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