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海森在認真做一件事時,一般來說是不會受到外界幹擾的,比方說他在研究咖啡機的使用說明以及閱讀的時候。
除此之外,也就是和莉芙拉親近時,他向來是緘口不言,說不出甜言蜜語。
她幾乎全程都不需要出力,被他抱回卧室,宛如被主人照顧的娃娃般放在床上,身上單薄的衣物早在進入卧室前就被剝幹淨,雪白滑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也落入他過分冷靜的瞳眸。
他體内散發的氣息很淡,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清冷,幹淨純粹,就像白水。
艾爾海森扯開領口,視線從始至終都是注視着她的,略帶欲色的眸子,看起來她是他牢籠裡的食物,也是屬于他的所有物。
充滿着掠奪感的眼神,莉芙拉舔了舔嘴角,忍耐不住地撐起上半身,含着他的下唇。
比起侵略他口腔裡每一寸領土,她更喜歡黏黏糊糊地親吻他的嘴唇,兩片唇不需要嚴絲合縫地緊貼,若即若離地舔吻,由于距離的拉近,她耳邊清晰地傳來黏膩的水聲。
艾爾海森垂眸望着她,對于她的某些癖好,他有所領略,任由她在正式開始前玩鬧。
他手指撥開她纏繞在唇間的發絲,手掌捧着她的臉,另一隻手在她脊背凸起的部位遊移,順着摩挲到她的腰窩。
“……”莉芙拉呼吸一滞,睜開眼對上他沉靜的眸子,感受他粗粝的指腹變本加厲地撫摸她的身體,她沒辦法再注視他,洩憤似的咬上他的唇,毫無技巧可言。
即便如此,她依然發覺艾爾海森的動作出乎意料地輕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讓人沉溺其中,脊背傳來的酥麻,隐約透露出他的意圖。
他那麼聰明,肯定早就看穿她的僞裝了,莉芙拉看似是個在愛裡長大的人,實際上那些都不屬于她。
棽棽說的或許是對的,假設沒有這層身份,她是否還能得到艾爾海森的偏心。
莉芙拉無法想象這種可能性,她含吻他的動作逐漸停止,隻是貼着他的唇呢喃。
“艾爾海森,如果不是我,你應該也會成為别人的戀人吧?”
他手掌扣緊她的後背,防止她倒下去,随即看向她滿臉寫着不高興的臉,挑眉道:“你對我好像有什麼誤解,正如你對沙裡說的那樣,我不是個完美的人,并且我也沒有那麼搶手。”
“不,我的意思是…”
艾爾海森打斷道:“停止内耗是最好的選擇,别被沒有發生的事影響了現狀。”
“因為你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
他說:“比起言語表達,我認為用實際行動證明是最優解,畢竟語言存在弊端,我也有可能會撒謊,不是嗎?”
“我相信你不會,我想聽你說,我喜歡你我愛你,這很難嗎?”她突然急切地吻向他的唇,雙手摟緊他的脖頸,将兩人的距離拉近。
滾燙的身體毫無阻礙地相貼,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纏,炙熱難耐。
艾爾海森及時遏制了她的行為,捏着後頸把她拉開,指腹擦拭她唇角的水漬。
“在此之前,我有必要向你發問,有關于你的事,我需要了解更多。”
既然彼此選擇,認定對方,那麼她的事也就和他息息相關,想要清楚地知道更多她的事情,這也不算越界。
莉芙拉猶豫片刻,暗自瞄了他兩眼,察覺到他的目光徑直盯着自己,她一時間感到坐立難安。其實她并不想對過去的事描述太多,尤其是在艾爾海森面前。
自從發現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她的安排,她愈發無法對他發脾氣,就像個真正的大小姐,她在他面前有些擡不起頭。
她是個卑劣的外來者。
“我不想說。”她垂下手,輕手輕腳地從他的懷裡遠離,低着眉眼,“你不會逼我的。”
艾爾海森罕見地在她臉上捕捉到類似于自卑的神色,他思索了數秒,而後點頭。
見他臉色毫無波瀾地同意,莉芙拉瞬間感覺到鋪天蓋地的難受朝她襲來,她拒絕坦白,于是她和艾爾海森之間從此有了隔閡…
下一刻,他忽然重新将她壓在身下,單手桎梏住她的腰身。
“既然你選擇不說,那我們可以繼續了。”
莉芙拉一臉茫然,“啊”了一聲,嘴唇被他重重堵住,一個強勢不容拒絕的吻。
卧室裡的溫度急轉直上,燈關掉之後,彼此的臉都變得模糊。
她感覺身體沉沉浮浮,有些找不到支點,手在漆黑中胡亂摸索,随後被他緊緊握住,壓在枕頭上。
昏昧的環境中,她的感官變得清晰起來,她聽到艾爾海森難耐的喘息聲。
一聲又一聲,每一下都像在撞擊她的心髒,直到她發覺自己的腿被他擡起。
“……”
莉芙拉愣住,雙手下意識向前試探,隻碰到他略微有些碴人的發絲,在小腹輕輕蹭過。
正如艾爾海森在親密關系中尊重她的喜好,卻抗拒她服務于他,他鮮少做出這樣的舉動,委身在她面前,将薄弱的後頸袒露。
她眼眶莫名泛起一絲濕意,伴随着他的探入,她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眼淚滑落。
莉芙拉不喜歡脆弱的自己,事實上這也不是脆弱,她隻是感覺到了愛。
一份特别的愛。
艾爾海森動作生疏,寬大溫熱的手掌扣着她的膝蓋,舌尖一點一點地舔舐,他擡起頭,觑見她驟然出現在眼前的臉,紅暈與淚水交織,感覺下一秒鼻涕也要流出來。
“……”
他眼神略帶幾分探究,探手想抽紙擦一下臉上的黏糊的東西,她毫無預兆地吻了過來,伸舌舔舐他唇角的水漬,在唇齒間反複推送。
這又是她的特殊癖好。
激烈的吻之後,艾爾海森垂下眼睑,盯着她一塌糊塗的臉半晌,彎唇笑了一聲。
“…不準笑我。”她連忙低下頭。
他不置可否,抽了張紙耐心地抹去她眼角的眼淚,“我不記得你是個愛哭的人。”
說完,他似乎察覺到這句話有些不妥,補充道:“但任何人都有懦弱的權利。”